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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不甘

整个世界重新安静了下来,默默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炎炎夏日之下,只有鲜艳的花朵还在尽我的怒放着,那殷红的花瓣熠着光芒,活像一滴滴血色的泪,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了。

他抱着她,真想就这样和她一起天长地久,陪她一起地老天荒。就算是以后不在了,也要守护着她,共她一起沧海桑田,岁月苍苍。

不知哪来的一剪残叶飘落,划过了他的面颊,躺在了她的脸上。她微微地睁开了双眼,柔弱着带着一抹柔情。

她望着他,沉默了良久。

他看着她,双眼脉脉。

“放手吧。”淡淡的声音却给人一种叹息似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对他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那剪残叶又一次地飘零,最终躺在了地上,驻足着回望。

他轻轻地、慢慢地摇晃着脑袋,又是微微一笑,却不语。他怎么能够容许自己就这般轻易地放开她呢?他又怎么可能让她就这样轻易地离开自己的怀抱呢?

望着他那深邃而满富柔情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目光变得有些暗淡,然后又迅速地坚定了下来,再一次淡淡地对着他道:“放手吧。”柔柔的声音里不知道何时已变得有些冷漠了起来。

“为什么?”他问着她,他的心里却蓦地一颤,而他的双眼依旧满是柔情地望着她,只是里面不时地闪过一抹忧伤的光芒。

她不想解释,也不能解释,唯有沉默了下来。

他惨然一笑,抱着这具娇弱的身躯,望着这个深爱的女人,却根本不知道她还有多少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或者说现在的自己还能在她的心里占据多大的位置。

他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才对着她道:“是因为慕容赋嘛?”

她望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他却不去看她了,脸上满是惨然地道:“还记得我刚才给你说过的那个猜测嘛?我的心里真的好怕,好怕,怕这一切根本都是真的!”

她的心微微一颤,脸色更加的苍白了几分,带着一种莫名的凄然!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这张英俊的脸庞,失望地道:“如果我说我对他的那种喜欢,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喜欢,你——信嘛?”

他的心里涌出一阵欣喜,转过头来,有些激动地望着她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叫我放手?”

她却不语。

双目灼灼,他又一次地问着她道:“你说的放手仅仅只是叫我现在松开手而已,对嘛?”

她却更加的沉默了。

他的目光终于渐渐的暗淡了下来,心里传来一阵莫名的刺痛,良久,他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似的问着她道:“那你现在,还爱我嘛?”他的声音有些凝噎;他的双肩止不住地颤抖;他的双眼满是渴望,甚至满是可怜地望着她。那道靓丽的倩影似柳树一般的娇弱却又带着一股坚韧。

多么希望她能说出那么一字来呀!可是他却注定失望了。那样的一个字她怎么可能对他说出呢?那样的一个字她怎么能够对他说出呢?即使咬碎了银牙,她也唯有沉默而已!

一声惨笑,他终于松开了双手,心却止不住地抽搐。他双眼微红地问着她道:“你说我能信嘛?我连你现在爱不爱我都不知道,还能去相信你不爱另一个你喜欢的人嘛?”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她叹了一声,眼眶微微一红。

“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的,那又是什么样的呢?”他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她,一年没见的她果然变了。可是自己却依旧那么得爱她,想要永永远远地和她在一起!

她再一次地选择了沉默,因为不敢再过多的解释什么。

他又是一声惨笑,满脸凄然地问着她道:“不是那样的,那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样的呢?你能嘛?你能嘛!你能告诉我嘛?”不知不觉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疯狂,带着一丝哀鸣。

她望着他,她的眼眶更加的红了,可是她却不想让自己掉下泪来;她望着他,她的心也更加的痛了,可是她却不想让他知道。

她静静地等着他,等着他恢复了一丝沉静,才对着他很是复杂地道:“这世上还有很多优秀的女孩的。”

他明白她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眼里满是痛苦的神色,却故作轻松地问道:“比如呢?”而他的心又一次的被刺痛了。

“比如张小玲。”总算松了一口气,可是心却为什么那么得疼,那么得不舍呢?

“小玲学姐嘛?”他莫名地念了一句,然后便是一阵大笑,笑完以后满脸愤怒地责问着她道:“你把我当作了什么?你又把我对你的感情当作了什么?”微微一顿,他更加悲愤地道:“你又把你自己当作什么了呢?”

“我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让你给我当说客,给我介绍一个女孩认识的嘛?我对你的心,对你的爱,难道你一点儿都感觉不出来,一点儿就察觉不到嘛?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还要对我说这样的话呢?”他一句紧似一句地问着她,深邃的眼里满是痛苦的神色。

“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再爱我了,在这样的一年里,你的心已经变了呢?”他满脸的悲怆,像是杜鹃在啼哭。

她紧紧地咬着牙关,沉默地不肯发一言,而心却像是在滴血!

“是呀。这样的一年里,我能给你什么呢?而那个慕容赋却能陪伴在你的身边,雨天的时候可以给你撑伞,难过的时候可以给你安慰,甚至是一个温暖的臂膀。可是我呢?我能给你什么呢?除了思念之外,除了思念的痛苦之外,还能给你什么呢?”一阵锥心的刺痛传来,他的脸竟微微地有些扭曲了。

“所以即使你选择了他,我又有什么好责怪你的呢?我又能有什么好怨恨你的呢?”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微红的眼眶竟像是在哭泣。

“暗恼你忘记了一年之前说过的那句‘我等你,我会一直等到你来见到的!’的誓言嘛?那还不如骂自己傻,骂自己蠢,竟然会死死地守着这一句不放,还天真地信以为真了!责问你为什么不肯等我,为什么就这样放弃了我,选择了他人嘛?难道那一年之前的感情都是假的嘛?可是你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呀,选择幸福,选择伴侣,选择你最终的归属。而我,又能说些什么呢?除了默默祝福,愿你健康快乐之外,我还能说些什么呢?”他的声音越说越低,渐渐地有些哽咽了起来。

“但是我的心好痛、好恨!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和你分开一年之久呢?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陪伴在你的身边守护着你呢?痛恨自己在你难过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像慕容赋那样给予安慰,给予你温暖呢?”微微一个哽噎,他的脸上更加痛苦地道:“痛恨自己为什么还天真地以为什么都没有变?痛恨自己为什么还要执着地相信只要自己来到你的身边,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呢?痛恨自己为什么还真的来到了这里呢?”

“可是你呢?为什么连一次机会都不肯给我,就让我这样彻彻底底地完败了呢?”他望着沉默依旧的她,心里不禁涌出一阵又一阵的寒凉,一年未见的她竟冷漠如斯!

微微一个恍惚,他终于沉着声,像是垂死的野兽在低低地咆哮道:“你可曾知道?我的心里是多么得不想放手,又是多么得不肯甘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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