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走停停,一路上有说有笑,多日后到达了一个叫惜河的小城。
惜河城口,正午,晴。
“站住,外来人口不得入内。”只见两个护城守卫齐声道。
文人悦笑道:“两位大爷,我们四人只是借道行过一下,可否通融一下?”
右边的护城守卫叹了口气,道:“四位,也不是我们不让你们过啊,只是城里……前晚似是突然起了瘟疫,只有少数人有幸没染上那怪病,我们两个就是其中,所以必须得隔离病源啊……唉……看来天要亡我们惜河啊。”说着说着,面部深深的陷入了痛苦之色。
宁城蹙眉道:“瘟疫?不能治好吗?”
左边的护城守卫道:“城里有名的大夫都看过了,都看不出那怪病到底是什么,连他们都不幸感染上了……看来这下是神仙也难救了啊……”
文欣月忽然道:“两位大哥,能让我进去看看吗?我或许有办法。”
两个护城守卫看着她,就像是看怪人一样,失笑道:“姑娘……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文人悦下马双手拦在文欣月面前,焦急道:“欣月,你胡闹什么……”
文欣月道:“哥,你知道的,不管怎样我定是要去看看的,我不能见死不救,我想我应该会有治疗的办法。”
宁城望了一眼文人悦道:“由她去吧。”接着向文欣月说道:“我陪你一起进去。”
西池忽然叫道:“我也去!”
文人悦苦笑道:“那我也只好一起去瞧瞧了。”
文欣月向宁城三人轻声道:“谢谢你们……”
右边的护城守卫讶然道:“四位,这……这,好吧……我放你们进去,你们可是要小心点啊……”
四人谢过之后,把马栓在城口,转身向里走去。
一进城门便见一条曲折的小河,纵横于整个惜河城,阳光直射于河面,波光粼粼,分外美丽。
以往热闹的惜河此时却荒无人烟,犹如一座鬼城!
文欣月打开了背在背上的包袱,拿出了四个药丸,道:“你们先服下这个,再两个时辰内可百毒不侵。”
三人点头接过了药丸,于是四人将药丸吞了下去。
文人悦道:“你的意思是这怪病的起因是……毒?”
文欣月点头道:“我想应该就是……我们先得了解下病情。”
西池忽然惊呼道:“那边角落有……有个人躺在地上……”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远处的角落躺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
于是,四人快步赶了过去。
四人已至!
无不震惊于此!
只见此人卷缩在角落内,脸上的皮肤僵硬发黑,惨不忍睹,犹如僵尸!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文欣月蹲下身子,面入痛惜之情,轻声道:“能告诉我你怎么了吗?”
角落里的人并没有回答文欣月的问题,只是一直沙哑道:“……杉杉……杉杉……杉杉……”
忽然文欣月从怀里拿出来一根银针轻轻刺入此人劲部,而此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一直重复着那两个字,似乎他感觉不到疼痛。
文欣月拔出了银针低声蹙眉道:“并没有中毒的现状……但绝不会是什么瘟疫。”
文欣月起身向众人道:“这定是种无色无味之毒,要想解毒得先得找到毒源。”
宁城道:“毒一个人容易,毒那么多人,除非……”
西池道:“除非什么?”
宁城道:“除非是人们自愿服毒。”
西池道:“自愿服毒?”
宁城道:“只有一种可能。”
西池道:“什么?”
宁城道:“水!”
文人悦忽然拍了拍头,道:“对!定是水,人每天都会饮水!”
西池蹙眉道:“难道是那条河?”
文欣月神色凝重,道:“事不宜迟,我们快快前往水源之头看看究竟。”接着又蹲下对卷缩之人轻声说道:“你忍住……你们马上就有救了。”
说罢,众人往河水之头奔去。
晴天里有阳光,阳光总是充满温馨,今日的阳光充满的是凄楚。
这只是跳平常又平静的小河,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她静静的流着,沉睡着。
片刻,宁城四人已将至小河的尽头,渐渐的,他们依稀的听见一个女子悲唱之声,在前方此起彼伏……
四人屏息凝听。
这是吸人的声音,犹如利剑的剑芒。
似是能唱入人心——
“情如故,密雨淡,忘世离人。
风如烟,小桥畔,青丝易断。
惜时眸月谋时亲,梦时情跃晴思明,梦回转,何为憾?
往日愚悔坠凡尘,望穿世俗凄情恨,生死转,路为憾。
秋风涩涩,迷雾茫茫,只道是绿,是愁,是饯别。
淡烟笼月,嬉笑忧欢,无味之意,之情,之惘然……”
曲风悲切凄凉,想必其音之主定是个伤情人。
四人听着听着竟不自觉的忘记了走路,幸亏宁城及时反应过来,连忙催赶。
没多久,四人终于来到了河水源头。
河水的源头是一片寂静的草地,而此时它们是浮躁的。
凄风吹过,凉乐奏起,小草在尽头哭泣,杨柳在河畔低头默哀。
是谁给了他们那别样的情绪?
是那河畔的女子。
如一缕秋风的女子。
女子似是已感觉到了背后有人,但她并没有停止歌唱。
宁城四人也并没有打扰女子,只是站在背后默默的听着,看着。
许久,女子停止了歌唱,望着平静的河面,轻声道:“你们是为这件事而来的吗?”
文欣月面色凝重,焦急道:“你定知道如何解救他们的,是吗?”
女子冷冷道:“我当然知道,毒是我放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西池惊呼道:“你……”宁城挥了挥手,示意她别说下去。
文欣月向前踏了一步,道:“这位姐姐……这关乎整个城池的性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子突然陷入痛苦之色,许久,叹了口气,悠悠道:“是……是萧明让你们来的吗……?”
宁城忽然道:“你的小名可叫杉杉?”
女子回过头,惊疑的望了一眼宁城,轻声道:“我正是。”
文人悦叹道:“难怪,难怪。”
西池望了一眼女子,皱眉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