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很不错,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暖洋洋的春日慢慢爬到晴朗的天空上,普照大地释放自己柔和的光辉,给春天的乌山镇带来了勃勃的生机。
叶轩离开乌山镇,已经三天了。
乌山镇是庐州城下辖的一座小镇,民风淳朴,地势平缓但是土地很贫瘠,种下农作物的种子只能长出来很少的粮食,所以镇民们一般都是以打猎为生,猎取野兽到庐州城或者其他乡镇换取金钱器物。
乌山镇有一座青石桥,有着很长的历史,据说是一位修行者在四百年前建造的,可惜由于乌山镇地势偏远,与外界交通不便,除了进山打猎的猎户们之外,很少有外人从桥上经过。
吴师傅从家里面走出来,打算到张师傅的茶摊再喝上两杯,老张的茶虽然不是很甜,但是喝进嘴里还算得上清爽可口,对人到中年的自己来说还不错,对身体有好处。
而且每天到张师傅的茶摊里说话聊天,是大多数镇民午饭后的最佳选择,不然在猎兽试练期间,大家还真找不到事情干。
每年的这几天是庐州城猎兽试练的日子,庐州的试练修行者进入山脉寻找野兽进行猎杀,持续时间大约是十天。虽然三大家族没有明令禁止镇民进山,但是这些天庐州所属的乡镇居民一般都不会进入庐山山脉,因为如果进山的时候被哪位修行者大爷杀了,可没人会为你打抱不平。
猎兽试练到现在为止已经进行了六天,还有四天就结束了。
吴师傅和遇到的镇民们打着招呼,穿过街道来到张师傅的茶摊,张师傅已经烧好了一壶茶,和几个中年汉子一起聊着天,嘴里嚼着花生米,脸上的皱纹随着笑容绽放的像一朵花。
吴师傅笑了笑,打算走进茶摊讨碗茶喝,眼睛随意的朝旁边一瞥,马上就直愣愣的在茶摊门前站住了,双眼盯着旁边的进山的方向,神情有些呆滞。
张师傅几个人看见吴师傅过来,原本正和善的打着招呼,忽然看见吴师傅露出这副表情,互相对视了几眼,慢慢的一个个都转过头,朝着吴师傅看的方向看过去,随即和吴师傅一样露出了呆滞的表情。
乌山镇进山需要经过一座青石桥,现在桥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慢慢地朝着镇子走过来。人影看不出样貌,只能分辨出他是一个青年男子,茶摊里的人远远的可以看见他背后背着一柄凶器,很是吓人,难怪吴师傅会面露呆滞的表情。
背着刀的人很常见,但是背着这么长的刀的人却不常见。
乌山镇几年见不到一个外人的人影,除了六天前来过的那个黑衣少女,吴师傅见到的外客就只有眼前这个青年了,难怪会露出那副呆滞的样子。
青年毫不在意茶摊里众人的表情,安稳的一步一步向镇子里走过来,步伐精确稳健,好像用尺子量过一样分毫不差,连日的跋涉让他俊秀的脸庞抹上了一丝成熟与沧桑。
青年长得很英俊,刚正的剑眉映衬洞彻人心的目光,挺拔的身姿配合矫健的步伐,无一不透露出他的强大与不凡,沉稳的表情让人摸不清楚他的内心世界。
青年身后背着的绝世凶器是一柄三米长的大关刀,灿金色的刀柄占据了长度的大部分,亮银色的刀头宛若刀中的君王般俯视天下,威猛的杀气和刚强的气息铺面而来,震慑人心。
没有言语,没有出格的动作,没有特殊的表情,青年只是慢慢的向乌山镇走来,面无表情,清冷淡漠,脸庞被风尘染上了几缕沧桑,看起来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旅客。
吴师傅瞪大了眼睛,面对这个青年时,他的心中忽然涌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感觉,一种犹如泰山压顶直达人心的厚重感。
坚毅!刚强!
吴师傅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几滴冷汗,作为乌山镇内少有的几名出去过的老人,吴师傅自认为自己见多识广,可是这个青年带来的压迫感自己却从未体味过,即使前两年庐州城的修行者来乌山镇收税时,那些庐州城的修行者大人身上也没有这种压迫感。
这说明,眼前的这个不知名的青年是一位修行者,一位比庐州城的修行者大人还要厉害的修行者!
吴师傅吞了口口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带来无穷压迫感的青年,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停的颤抖,一股冷意从心底涌出,浑身发寒。
这个青年……究竟是谁……
青年男子渐渐走进茶摊,众人看清了他的装束,上身穿着一件皂色的侠客衫,下身穿着紧身的长衫,材质很普通,除了背后的大刀有些吓人之外,看起来和平常人一样。
青年走到茶摊前面,抬起头来,冷冽的目光在茶摊中扫视一遍,厚重的气势不经意间散发到四周的空气中,一种沉闷的压抑感瞬间从镇民们的内心深处涌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青年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这里,顺着乌山镇的镇中大道一直向前走,消失在茶摊众人的视线中。
九天前,一名手执油布伞的青衣道人来到乌山镇。
六天前,一名腰间挂剑的黑衣少女来到乌山镇。
今天,一名背负大关刀的青年男子来到乌山镇。
茶摊里喝茶的镇民们看着青年男子离开这里,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面面相觑,虽然那种压迫的厚重气势已经消散,仍然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青年男子走过乌山镇,踏过青石板的道路,无视街道两旁的各类农家店铺,挺拔的身躯没有丝毫歪斜,锋寒的四米大关刀牢牢的背在身后,迈着精确的步伐一直朝东走。
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青年男子穿过了整个乌山镇,走到了乌山镇最东边的边界处,再朝东就是没有青石板铺路的地方,那是通往庐州城的荆棘灌木丛,叶轩前两天就是从这里到庐州城去的。
青年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眼前的一座茅草屋。
那是一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茅草屋,坐落在乌山镇最东面,没什么出奇的地方,青年男子既然是地位很高的修行者,理应忽视这里。
但是青年男子没有走过去,而是静静的看着这件茅草屋,和青衣道人以及黑衣少女一样,眼神中的神光渐渐重新绽放,好像见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茅草屋一样。
青年男子向前走了两步,然后身躯顿了顿,眼中的神光渐渐敛去,轻轻叹了一口气,停住了步伐。
他知道屋子里面没有人,自己虽然来到了这里,但是要找的人已经离开了。
既然如此,这间茅草屋就失去了价值。
淡淡的洒然一笑,青年男子转过身,打算离开这里,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什么,顿时神色一变,凝神注视着眼前的地面。
地面上有一个轻浅的脚印,应该是前两天下雨时留下的,很浅很轻,看形状似乎是女孩的脚印,脚印并不大,看来脚印主人的年纪也应该很年轻,大概在十五六岁的样子。
这是黑衣少女打开茅草屋大门的时候,顿足点地在地面上留下的痕迹。
脚印很淡,但是青年男子的眼力很好,清楚的看到了脚印中央的一个标记,那是鞋子上的专用记号,准确的说,是天邪宗制式灵器飞羽靴的宗门标记。
一个反写的“邪”字。
这是天邪宗的标志,留下这个脚印的靴子是天邪宗的飞羽靴,而且是女式飞羽靴。
飞羽靴是天邪宗内部弟子的专用灵器,由顶尖炼器师集体制作而出,在天邪宗内部只有资质优秀、为宗门做出巨大贡献的年轻弟子才有资格获得。
低级弟子没有能力获取飞羽靴,长老执事级别的修行者已经开始使用法宝,所以飞羽靴只有少数顶尖子弟会穿戴,整个天邪宗内经常穿飞羽靴的人不超过四十个。
四十人中的女性,只有八个。
八名女性中,年纪在十五六岁的只有一人。
青年男子看了看这个脚印,冷哼一声,眼中闪过淡漠的煞气,轻轻抬起头来,转身慢步离开了这里,离开了乌山镇。
叶轩并不知道有第三个人来到了乌山镇,对于父亲叶天南一无所知的他,仅仅只是有些许危机感罢了。
一场有关整个修行界动荡的风暴,以叶轩为中心,已经慢慢地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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