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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错失

对于章丘老师这一助理之职,我的中意和好奇指数直奔顶峰,用服装材质结合自身特点或喜好进行选择搭配的“借物语人”的测验来进行助理筛选的意味颇深,这几次课下来他对服装的认识对这一领域的热爱乃至他独特的审美视角都让我觉得如果有幸得到这个机会,这半年之内我将学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且对自己的眼界也会有很大提升。

“设计就是创新,它带给设计师无与伦比的快乐,材质特性的熟悉掌握才不会使想象的翅膀在服装设计的过程中有所禁锢。”回忆着MR章的话,我敲上了“章丘”两字,在网上搜索关于他的一切信息。在景大任教专攻学术之前有着十分丰富的设计实践经验:其作品获得过诸多国内外奖项以及在各大电影节为走上红毯的中外影星设计出惊艳全场的礼服,担任过知名歌唱组合中国巡回演唱会的服装总监,等等。在我所看能看到的新闻图片中,每每出镜都是温和中有着主见,孤傲中还兼具绅士气质。在服装设计三班这美女如云竞争激烈的女生堆里能够脱颖而出被章丘老师选中担任助理也是梦寐以求的一件美事。

熄灯的时间过了许久,吕欣跟刘菲菲早就上床睡觉了,只剩显示屏的亮光映在我的脸上,网页一页一页的变换着。在我正冥思苦想的时候,一个身影立在我身后伏下身来紧靠我脸边,被吓了一跳的我条件反射地向后躲,赤裸着上身毫无羞怯之感的丁湘盯着我的笔记本问:“你在干嘛?这么晚都不睡?”

“你在干嘛?都不穿……那个。”我瞄了一眼长期被紧身束胸包裹以致有些发育不正常的丁湘上身。

“思想真保守,男女平等,男的可以光着为什么女的不行?你想当章丘的助理?”丁湘看着我搜集的资料说。

“你不想?”

“我还真没有兴趣。”说着走到阳台,拿出打火机点着一根香烟,娴熟地在窗边抽起来,眼圈氤氲,火光刺伤了我的眼。

“你在抽烟?”我停下手里的事情问。

“额,咋?”丁湘转过身来,皎洁的月光混着街上的夜灯衬出她一副鄙视我大惊小怪的表情。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可见度,这样的背影,这样的丁湘,你又有怎样的故事?说我深藏不露难以捉摸,你才是一部真正挑战人智商的悬疑剧。

“自有人类以来,兽皮和树叶便成为御寒遮体之物,这就是最早的服装材料,随着人们的探索,对生存环境的了解,更多的材料用于服装设计,你们对这一学科学习时间还较短认识不够全面,我想通过上节课大家对我布置的任务的完成情况进行检查,以便对大家有个初步了解。”章丘老师简洁明了的开场白之后就是我们的时间。

吕欣:“我站起来第一个说吧,我认为自己最本质上是简单平凡的女生,生活中我大部分的衣服都是棉织物,所以我想介绍它的特性,棉,柔软舒适,吸湿透气,光泽自然温暖,朴素轻松,广泛应用于休闲和家具服装之中。”

丁湘:“我喜欢的材质是裘皮,我觉得它适合我。”

刘菲菲:“我觉得雪纺是每个拥有公主梦的女生的最爱。”

……

王颛:“我想介绍的材质是麻,因为近两年来,‘森女’一词分外流行,这种以暗色为主,色彩饱和度比较低但是给人雅致自然良好的质感和舒适度的‘森女系’服装是格外紧俏的,我也十分喜欢这一风格,而它大部分时装都以麻织物为主。麻,凉爽透气,保护皮肤免遭损害,轻薄透气,不增加身体负担,比棉质面料更加时髦且文艺。麻纤维强力大,在水中不易腐烂,并有防水作用,此外还有耐摩擦不易燃烧的特点。诸多的特性也是我个人性格的体现,看似平民化的特质但有雅致的内涵,精致中又不惧磨难的历练。

……

我:最初我准备的是丝绸的有关特性,之前我所看重的是它不论在品牌服饰还是高端成衣定制中高档材质的定位,但是听过其他同学的介绍我想说一下近期我所了解到的一种被中国垄断了1000多年之久的提花面料。这一面料的制造工艺十分复杂,经纱和纬纱相互交织形成飞鸟、游鱼等不同的图案,质地柔软光泽度好,凹凸有致。之所以介绍它,是因为我更中意多色提花面料,在制作之初将纱染成不同色调,再织制成品,色彩丰富,不显单调,正如我过去经历的五味杂陈,多种色调的纱经过编制最后成为整体,人生丰富亦如此。”

……

“听过大家的发言,我心里已经有数,自古有由字识人,由面相人,我也就由你所说之言来分辨你适不适合在我本学期的工作中从事学习或者实践工作的助理职位,我的决定是王颛。”章丘老师不紧不慢地公布了结果。没错,是王颛,不是我。

“章老师,我想知道原因。”出乎意料的结果,配上此时王颛得意的神情,我忍不住问。

“助理其实是件很辛苦的工作,我所需要的也是一位既接地气不怕劳累又有自己看法不随波逐流的学生,我从王颛的表述中读到了这些信息。这份工作不需要你所提到的高端品质或者丰富阅历。”老师语气诚恳地讲述,但是我的心理依旧不平衡。

“您确定王颛是您所想的那样?”我目光扫向前几日还在向我撒泼示威的王颛。

“尹邑同学,你在质疑王颛的能力,还是在质疑我的眼光?”章丘老师脸上略带愠色。

其他人开始小声嘀咕起来,但是心中的不服气还执拗着支撑我继续站着表达我的不满,丁湘给了我个眼色叫我适可而止。

“谢谢尹邑你对这个职位的兴趣,我尊重你的专业认识,那也请尊重我的选择的自由。”章老师话已至此,我只能无可适从地坐下顿时挫败无比。

几分钟后,陈女士发来短信:“自以为是你将永远为是,没有进步;选择的目的有时不是挑出最好而是最为合适。”是针对这件事吗?可是陈女士怎么又知道,有一种一直被偷窥的感觉,下了课冲出教室,电话打了过去。

“你在监视我?”

“不是监视,是照看。”

“谁做了你的眼线?”

“这不重要,好好想想妈妈说的话。”

“喂……”陈女士又挂我电话。

三番两次的报告我的行踪以及所作所为,谁会这么嘴贱干出这种事,你最好掩饰得好一点,否则被我察觉的下场会很惨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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