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写满了故事,有的伤感,有的难忘,有泪水也有欢笑。而凌溪的青春里写了些什么呢?他的青春里是否有我的痕迹呢?
不知不觉,我又想到了他,思绪总是不受控制的牵引到他身上去。我在柜台端着打包好的咖啡,正在给钱时,我听到了一个我每天晚上魂牵梦绕的声音:“这么久了,你还是喜欢喝黑咖啡啊。”这声音是那么熟悉,那么好听,虽然多了份沧桑,但丝毫不能减低我对它的喜爱。我缓缓转过头去,看到眼前这个一点儿也没改变的人正笑嘻嘻的看着我,而我的眼泪早已在眼眶里打转。我看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过了一阵,我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低着头从他身边走出了咖啡厅。凌溪没想到我是这种反应,呆了一会儿,便立马跑出来追我,拉住我的手臂,说道:“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不辞而别,我们找个地方聊会儿好吗?”我挣脱他的手,依旧一句话也没说,径直往前走。我继续走,他继续追,挡在我面前,说道:“夏晴,你听我说,我真的是有原因的!”可我一个字也不想听,看到前面有辆空的出租车,立马跑过去上了车,凌溪没追上来,只得无奈的站在原地,看着我渐渐远离他的视线……
在车里的我,早已哭的泣不成声,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就这么回来了,没有任何讯息,突然的出现在我的眼前,这三年来他又是去了哪儿。千万种问题在我脑中浮现,但此刻,我虽然流着泪,心里却是开心的。
晚上,甄珍找到了我,她跟我说今天凌溪去找了他们,还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南爵。原来,三年前,他约我吃饭的那天,他从公司出来,怎知一走到公司门口,就有一辆车在等着他,原来那是他哥哥,他哥哥从车里走了出来,说他父亲病危,需要凌溪回去,而且是去处理遗产的事情。凌溪还没有缓过神来,他哥便拉着他进了车,在车里凌溪询问了详细的情况,这才知道,原来父亲已经病逝,随之而来的当然是财产的分割和公司的股份。在临上飞机之时,凌溪本想打个电话给夏晴,正在拨出之际,他哥一把把手机抢过来,说道:“父亲死后,公司上下陷入危机,有不少人觊觎着我们公司,你的手机根本不安全,现在是高度戒备时刻,如果有任何闪失,你我都承担不起,说着便把凌溪手里的电话拆卡,拿出了电话卡,折成两半,扔进了垃圾箱。凌溪也深知此事的重要性,也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电话卡被折成两半。凌溪回到家,先是处理父亲的丧礼,然后处理遗产,后来又跟他哥一起处理公司的事情,有不少人对公司虎视眈眈,他唯有答应留下来帮忙,一直到最近,他才处理好所有事情,公司也进入了正轨,稳定了下来。凌溪更是放弃了所有的遗产和公司股份。听了甄珍的叙述,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我去了甄珍的甜品店,因为甄珍说凌溪会在那儿等我,我便去了。凌溪一见到我,立即冲过来抱住了我,说道:“对不起,我知道我当年一声不响的离开,一定让你很伤心。”我哭了,这三年,我时时刻刻都在受着相思的折磨,这种滋味,我以为会跟着我一辈子。凌溪伸出手温柔地擦去我脸上的泪水,说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要我吗?”我笑道:“大不了以后我养你咯。”凌溪笑了,我也笑了,我们幸福的相拥在一起。
晚上,凌溪迫不及待的带我去上次他对我失约的那个餐厅,我们站在门口,我奇怪地问道:“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凌溪说:“你还记得这个餐厅吗?”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当然记得了,不就是那天你约我的地方吗,可是却让我等了整整三年,怎么?现在你来实现你的约定么?”
凌溪摇了摇头,说道:“其实那天,我早就包下了这家餐厅。”
我大叫一声:“什么?你包下了这家餐厅?不会吧!就吃个饭而已,有这个必要么?”
“怎么没有,那天如果成了,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啊!”
“什么一辈子,你那天到底要干什么啊?”
“跟你求婚。”凌溪说这话是望着我,我也愣了,痴痴地望着他。跟着他单膝下跪,取出戒指,用英语说出了那句:“Willyoumarryme?”
我一脸惊讶可想而知,用双手掩住长大的嘴巴,眼泪又不听话的留了下来,片刻之后,我缓缓的拿起戒指,凌溪也跟着站了起来,说道:“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快说啊。”我此刻那里还说的出话来,只知道哭,凌溪看着我,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说着急忙给我带上戒指,然后把我深深地抱在怀里,说:“我现在没有能力再包下这个餐厅给你求婚了,但我一定会给你幸福,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南爵和甄珍知道这个消息后,都为我们感到开心的不得了,我弟弟和雨星更是订了餐厅给我庆祝。就在我沉浸在幸福和喜悦中时,一通电话,又让我心情跌落了谷底。
我和雨星接到电话后第二天就赶去了唐小龙的丧礼,他是在一次飞机事故中丧生的,我们看着他的遗像,都感世事无常。我在婚礼上又见到了李斯杰,他主动过来和我打了招呼,雨星早已不知所踪,现下就我们两人,我说:“你,你和陶丽怎么样?”李斯杰苦笑一声,说道:“这事儿还是别提了吧,倒是你,最近怎么样?”我双眼望着前方,说道:“我要结婚了。”说完望向李斯杰,他听到后第一反应自然是诧异,随后尴尬地一笑,说道:“人生真是变化无常,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不会结婚。”我叹口气,道:“是啊,我也没想到,如果不是他走了三年,我不会知道原来他对我这么重要,仿佛没了他就不能活似的,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么会答应他的求婚呢!”李斯杰脸上显出无尽的悲伤,说:“原来是这样,看来一切都是天注定的,好吧,无论如何我还是祝福你。”我礼貌的回了句:“谢谢。”
这天,我跟凌溪约好下班后去试婚纱。下班后我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凌溪,三年前那种不安感似乎又笼罩在我心中。终于,我的电话铃响了,是凌溪的手机,我开心的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不是凌溪,是个温柔地女声,说道:“小姐你好,请问你是夏晴吗?凌溪先生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我一时便像被人用枪指着头似的,一动也不动的站着,只听到电话那头“喂,喂”的声音。
当我好不容易感到医院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我弟、雨星、南爵、甄珍,他们都坐在手术室门口,我艰难的移动着步子,甄珍冲过来抱住我,不停地哭泣。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伤心和痛苦。
我离开了这座城市,只因这座城市充满了凌溪的味道,我不敢再呆下去了,我走了,永远不会回来了。
现在,我依然会每天想起他,每晚梦到他,我还是喜欢喝黑咖啡,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有一点却不同了,那就是我不在害怕黑夜了,或许这是凌溪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