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一上班，肖国华就让人把王辉找来，他要让王辉当面向他汇报销售公司的工作。前两天，秦美扬告诉他，二药帐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眼看下月的职工工资都要发不出来了。销售公司的药发出去了，回款却一拖再拖，始终不到账。再这么下去，公司就要支撑不下去了。
王辉来了。见肖国华脸色不太好看，先递上一支烟，然后就大吐苦水，说公司的产品都是些大路货，原本就不好销，是他带着销售公司的一干人马，没日没夜的干，到处给人磕头，人家才勉强要了下来。回款是慢了些，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真催急了，把人家得罪了，以后的路就断了。
“我也想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可咱们摆弄不过人家。就拿您女儿的事来说吧——”
王辉这个时候突然提起女儿的事，让肖国华有些不痛快。虽然前几天王辉大包大揽地说他可以帮肖国华摆平女儿征婚的事，事后却什么也没办成，让肖国华对王辉的为人多少有了些看法。但他并不想把这事放到办公室里来说，就像他事后再也没有问过王辉这事一样。可王辉却不管那些，还是大着嗓门往下说：“我是去找人了，可人家财大气粗，说话比咱管用，他稍微一鼓捣，咱做的工作就都白做了。”
王辉摇头叹气，显得很痛心的样子。肖国华有些怀疑地问：“是谁在背后鼓捣了？”
“还能有谁，还不是范东明在里面捣的鬼。”
“范东明，他和电视台的人有什么关系？”
“您还不知道吧，宝康同意在电视台征婚节目做广告，他范东明出了钱，说话当然好使了。”
“那范东明是怎么知道我女儿的事的？他搀和我们家的事干什么？”
“范东明已经和电视台的人连上了，您女儿去征婚的事他还能不知道？我听说他们公司有个小伙子和您女儿好上了，这机会他还能放过？马上就派那个小伙子也报名去征婚。现在厂里已经有人谣传说肖总因为自己未来的女婿，同意和宝康合作了。”
“岂有此理！既然俩人已经好上了，为什么还要去征婚，这不是骗人吗？”
“可不是吗。这就是个阴谋，他是想损害您的名誉呀。”
肖国华厌烦地挥了挥手，让王辉不必再说下去。于是王辉就很恭顺地退了出去。
肖国华本想给童绯打电话问问，拿起电话又犹豫了，前几天妻子和女儿为了这事吵得一塌糊涂，现在还在冷战，自己追问此事想必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想了又想，他觉得还是自己的老办法，釜底抽薪比较稳妥。于是他拨通了范东明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