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改变心意
该吃晚饭了，林虎从房间出来，换了鞋，拿了衣服，出门去了。
“可儿，林虎去哪了？”潘小叶问可儿。
“不知道，他没说。”
“都先不要问他，让他好好的想一想，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跟咱们说的，我就不相信他会这么不开窍。”林向阳胸有成竹。
一直到晚上十点，林虎才回来，是接了娇娇下晚自习一起回来的。父女两人有说有笑，看不出有哪里不对。婆媳俩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可儿给娇娇做了吃的，娇娇吃完后，回房间看书了。林虎也没有和可儿说什么，默默地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早晨，林虎起得很早，给大家准备了早餐。娇娇上学走后，他就出门了，没和大家打招呼。才刚七点整。
“爸，您再找他谈谈吧，或者让我妈去？他不吃饭，也不说话，都两天了。”李可儿沉不住气了。
“不急，再等两天，一定要沉住气，他一个大男人，饿两天，没事的。哎，我说你们两个，听好了，不许先问他。”林向阳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行，知道了。可儿，听你爸的，再等等。”潘小叶答应着：“哎，老林，你快吃，吃完咱上趟超市，看有什么新鲜东西没有，可儿，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您和我爸去吧，我想去看看我娘。”可儿说。
“那也行，你路上慢点，早点回来吃午饭啊。”潘小叶叮嘱着。
“知道了妈。”
可儿去了姐姐家，正在陪母亲说话，手机响了，可儿看了一下是潘小叶打来的：“喂，妈...”“可儿呀，你快回来吧，林虎在家做饭呢，都做六个菜了，还在做，妈咋瞅着不对劲儿呢？”电话里传来潘小叶急促的声音。
“噢，知道了，我这就回去。”挂了电话，一看都十一点半了，过得真快。
母亲问可儿：“咋啦，有事？”
“叫我回去吃饭嘞，这么快就十一点半了，还没来一会儿就该走了。”“那你走吧。”
正说着，姐夫回来了：“可儿来了？”
“我都要走了。”
“吃了饭再走吧，我马上做。”姐夫挽留着。
“不了，还有事呢。改天再来看你吧娘，我走了。”
“我送你走吧，车在下面呢。”姐夫看可儿有点慌。
“不用了，你赶快做饭吧，我打车走，一会就到。”
“你路上慢点，别慌。”娘在可儿身后说。
可儿回到家，着实吓了一跳，心说：这个神经病，又不过年不过节的，做这么多菜，还摆上了红酒、橙汁，抽什么风呢这是？
再看林虎，满面春风，忙里忙外，看到可儿回来后，招呼着：“你可回来了，快去洗手，娇娇一到，马上开饭，我再做一个汤，就成了。”
客厅里看不到潘小叶，走到公婆房间门口，看见两个人坐在屋里，潘小叶冲可儿招招手，示意可儿进来：“可儿，待会吃饭时，啥都别问，只管吃啊。”潘小叶小声对可儿说。可儿点点头，林向阳对着可儿做了一个ok的手势，笑了。
娇娇放学回来，看到一桌子好吃的，高兴地叫了起来：“爸，您做这么多好吃的，您太伟大了，我今天要大吃特吃！”“哎，爸，今天什么日子？怎么做这么多？您没去上班？”娇娇边洗手边问。
“别问那么多，快来坐下吃饭吧，就等你了。”林虎兴致很高，挨个给大家倒了红酒，给娇娇也倒了半杯，可儿阻止他：“孩子下午还上学呢，哪能喝酒？”
“没事，娇娇就喝一小口，剩下的爸爸喝。”林虎端起酒杯：“哎——我说两句啊，今天是我们家最开心的日子，为什么呢？因为我们的宝贝要出国了，而且是凭自己的实力赢得这个机会的，虽然这个庆祝有点晚，但是，爸爸还是很高兴很高兴的，来，为我们的娇娇干杯！”
“娇娇，你喝橙汁。”可儿在一旁说。
“你看，别打断我。”林虎有点激动：“哎我说哪了，都是你。”
“干杯，爸，你说到干杯了。”娇娇提醒林虎。
“噢，我接着说啊，我还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我决定和我的亲生父母、我老婆还有我的女儿，一起出国！”林虎说着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对林向阳说：“爸，您原谅我，是我不好，惹您生气了。”林虎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他又倒了一杯，对着潘小叶说：“妈，儿子让您费心了。”林虎又要喝干，可儿拦住了他：“吃点东西再喝吧。”
“没事，这是红酒。”喝完，林虎看着可儿说：“老婆，以前我让你受了很多委屈，真的对不起，今天，当着爸妈和娇娇的面，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有了，我要好好照顾你，保护你。”可儿有一种在梦里的感觉。
“还有我那，爸。”娇娇也要凑凑热闹。
“对，还有我们的宝贝女儿，以后爸爸会多多的关心你的。”
娇娇笑着说：“爸爸今天好懂事儿哟。”听娇娇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
“娇娇，怎么能这么说爸爸呢。”可儿轻轻地拍了一下娇娇。
“好，好，好小子。”林向阳点点头：“这才是我林向阳的儿子，有担当，是个男人，来，咱们吃饭，喝酒。”
“这还是我的老公林虎吗？他该不会是喝多了吧，可这也没喝多少呀。”李可儿心里嘀咕着。
“妈，别愣神儿，录着像呢。”娇娇不知何时拿起手机录下了这令人难忘的一刻。是啊，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爸，您别再说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饿死了。”娇娇放下手机就嚷。
“不说了，不说了，你快吃，吃完稍眯会儿。”
这顿饭，林向阳父子边吃边说。林向阳不停地向林虎讲着自己年轻时的事情，两人时而低声说话，时而碰杯微笑。可儿看着这一切，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潘小叶轻轻碰了下可儿胳膊：“哎，可儿，你掐我一下，快。”
可儿一愣，随即笑了：“我可真掐了啊。”
这顿饭吃的李可儿迷迷糊糊，这顿饭吃的潘小叶眉开眼笑。林向阳父子都喝得有点晕乎，两人各自回屋休息了，可儿帮潘小叶收拾好碗筷后也休息了。
晚饭过后，本来林向阳和潘小叶是要出去遛弯儿的，林虎叫住了他们：“爸妈，你们今天别出去了吧，我有话和你们说。”
两人回身坐到沙发上：“说吧，儿子。”林向阳说着，冲可儿喊了一嗓子：“可儿，你也过来。”可儿坐下后，林虎说：“告诉你们，我养母改变主意了，她不再拦着咱们了，还说以后我和可儿想做什么，她都不会干涉了。”
“不可能，”林虎话音刚落，可儿就说：“我和她相处了快十八年了，她不可能说变就变的。”
林虎认真地说：“可儿，这回是真的。我昨天晚上去了养母家，详细的给她讲了养父在医院时，对我说的话，还讲了养父临终时拉着我的手交到咱爸手里的事，我告诉养母，养父因为畏惧她，有很多话都不敢对她说，也告诉她，咱们和爸妈相认，是养父的遗愿，养母听后好长时间没有说话，最后她说，自己心里很难受，之前对养父太厉害了，以致自己的老伴儿临终时，都不敢对自己说出心里话，她对我说，她会再好好想一想。然后，今天上午，养母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过去，就跟我说了，以后不再干涉咱们的生活，还说要来当面道歉的。”
正说着，有人敲门。可儿去开门，一看是刘文兰，不知该说什么了，愣在那里。刘文兰笑着说：“让妈进去呀！你这孩子。哟，都在家呢，正好，我还怕人不齐呢。”这就是刘文兰，她不管自己曾经对别人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只要她愿意，再次面对当事人时，依然能表现得极其亲切、自然。
林向阳夫妇站起来，往里迎了迎刘文兰：“老嫂子，你请坐。”
刘文兰坐下后，发现大家都站着，笑着说：“哎，都坐呀，别客气，咱们又不是外人。”林向阳夫妇对视了一眼，坐下了。可儿想回房间，被刘文兰叫住了：“可儿，你别走哇，妈还有话跟你说呢。”可儿只好回来坐下。
“大妹子，”刘文兰对潘小叶说了：“我这次来，主要是跟你们说，以后我不会再干涉林虎与可儿的生活了，今后他俩想干什么都行。虎子他爸在世时，啥事都顺着我，从来没有逆过我的意思，现在，他走了，我不能让他心有不安，我遵从他的遗愿，让虎子回归你们林家，还请你们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原谅我上次在这里说过的那些糊涂话。”这时，可儿发现刘文兰的眼睛里有了闪光的东西，想必是想起了自己的老伴儿了吧。
“老嫂子，瞧你说的，也怪我没有跟你好好沟通。”
林向阳也说话了：“老嫂子，不管怎样，我们都要感谢你和老哥把虎子抚养长大，你放心，虎子永远是你和老哥的儿子，走到哪都是。”
“唉就是，反正咱们都姓林，虎子永远都是咱们两家的儿子。”说着，刘文兰转向林虎和可儿：“虎子，可儿，以前妈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们可千万别恨妈，仔细想想也是，妈怎么能那样对待你们呢？你们原谅妈吧，妈以后不会了，一定不会了。可儿，还有你娘，你告诉妈，你娘现在在哪个姐姐家，妈也得去给她道个歉，想想，妈还一大早去了她那，真是不应该啊。”
“妈，都过去了，就别提了，没事。”可儿看着刘文兰后悔的样子，还真是不忍心。
“对，可儿说的对，都过去了，不提了，咱们呀，一切向前看，老嫂子，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潘小叶接着可儿的话说着。
刘文兰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了一万块钱：“可儿，妈以前对不住你们，没有给你们帮过什么忙，现在，你们要出远门了，这是妈的一点心意，带上吧，到外面记得照顾好自己，你身体也不太好。”
“妈，我们不要，我们有。”可儿坚决不收，林虎也推辞着。但是，刘文兰坚决要给，可儿真诚地说：“妈，您听我说，您年纪也大了，我们又不在您身边，不能照顾您，您就自己留着吧，真的，我们有。”
看可儿为难的样子，潘小叶说话了：“嫂子，这钱呢，孩子不要，我看你就自己留着吧，他们还年轻，怎么能要你的钱呢？再说了，你把林虎养这么大，要给也该我们给你钱，怎么能收你的钱呢？”
“就是，老嫂子，你就别为难孩子们了，把钱收起来吧，你一个人也不容易，他们以后会经常回来看你的，我和老潘也会来看你的。”
刘文兰也就不再坚持，把钱收了起来：“等定好日子，我请大家吃顿饭，这总行吧。”
林向阳说：“好，等定好具体哪天了，我让林虎给你打电话，咱们聚一聚。嗯...我有个请求，不知道嫂子你能同意吗？”林向阳犹豫着。
“什么事？你说就是了。”
“我们想在走之前，去看看老哥，你看......？”林向阳看着刘文兰。
“行，这有什么不行的，咱们一起去，把这些都告诉他，让我那老伴儿也好安心。”刘文兰爽快地答应了。
刘文兰走后，林向阳对可儿说：“可儿，这件事你做得非常对，那钱坚决不能收，不管她以前对你做过什么事，她始终都是你的婆婆，不能跟她计较，现在她一个人也不容易，今后她有啥事，该帮的一定要帮，你是个聪明孩子，相信不用爸多说，你也会懂的。”
“嗯，我明白，爸，您就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不会让您失望的。”可儿回答。
“行了，老林，咱可儿办事你就放心吧，她宁可委屈自己，也不会让人说三道四的。不过，可儿呀，妈还得嘱咐你，也不能太委屈自己了啊？”
“嗯。”李可儿笑着点点头。林虎故意在一边嚷着：“受不了了，你们当我不存在，是吧。”四个人哈哈大笑。
笑完了，潘小叶问可儿：“可儿，娇娇快回来了，给她准备什么吃的？”
“我来吧，今儿您别管了，您去陪我爸歇一会儿。”可儿边说边往厨房走去：“林虎，你快去接孩子吧，别晚了。”
“得令！走喽。”林虎跟进厨房，想亲可儿一下。
“真是个神经病。”可儿笑着闪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