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变数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大四开学不久，若兰收到一条信息。“若兰，你好，我是高翔远。我来Z市工作了，有时间出来聚聚。”一石激起千层浪，若兰的心乱了。电话铃声响起，若兰正晃神，受惊之下把手机扔到了地上。“怎么了？手机都掉了。”孟凡帮她捡起手机，看到是个陌生号码，“喂，你好。你找哪位？”对方没有马上应答，“你好，我找欧若兰。”孟凡把手机递给若兰。“你怎么不回我信息？”“还没来及。”“不好意思，我要上课了，有时间再聊。”若兰迅速的挂断了电话。“是一个老同学，来这里工作了。”其实今年若兰大部分同学都到了毕业的时候，除了跟她一样复读的和跟她一样是五年制本科的。所以他军校毕业很正常，只是为什么偏偏分到Z市的王牌师呢？是他太优秀，还是沾他爷爷的光？若兰懒得去想这些。只是，来就来吧，四年没有联系的人，忽然横空出世一般出现在同一个城市里，太扯了吧。一周后的某一天若兰做完实验出来，就接到高翔远的电话。“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你下课了吗？”“若兰一惊，“你在那里等着啊，我马上出来。”然后同学们就看到若兰匆匆跑回宿舍又匆匆向校门口奔去。很少见若兰如此慌乱啊，同学们纷纷瞠目结舌。若兰远远地就见到某人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煞是风景的站在那里，好像是在扣手机，并没有张望她来。有一丝小小的失望，有什么好失望的呢，也许他本身就是一时兴起而来，倒是自己失态了。“你怎么来了？”若兰定了定神，“哦，在你们学校附近培训，想着你该下课了，就过来碰碰运气。你看，运气不错，你在。”若兰心想丫运气是不错，姐本来今天是要去医院见习的，宿舍一个姐们非要跟自己换为了跟男朋友一起。而且是今天早上临时决定换的。若兰老大不情愿了，因为不去就意味着她要面对孟凡。对，他们出现问题了。大四了，马上要决定毕业后是直接工作还是继续深造。若兰想在心理学方面有所建树理所当然的选择读研，而孟凡家里希望他先工作，他家里在医院有人，希望在有能力的时候让他先有碗饭吃。而且他们家也知道若兰，希望他可以跟着孟凡回B市。若兰是坚决不肯的，且不说家里就自己一个孩子，老爸的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了，两个城市虽然离得不远，可就是高铁也要近两个小时。孟凡那边也是独生子，家里是绝对不会放的。所以两个人冷战了有一周了。对了，上次孟凡找若兰就是讨论这个问题，结果若兰接了高翔远的电话，有点心不在焉，两个人谈着谈着就天崩地裂了，最后不欢而散。这是两个人交往一年多来第一次红脸，这也是孟凡第一次看到若兰怒不可遏。“不带我逛逛你们医大？”“好啊，走吧。”男的有型，女的端丽，两个人走在一起更风景了。恰逢又一波做完实验的出来，有人眼尖的看到了若兰。“是班嫂啊。真拉风。旁边的兵哥哥是哪里冒出来的。”若兰也远远地看到了他们，告诉高翔远那是她的同学。大家笑着打过招呼一哄而散。最后出来的孟凡远远的看见若兰和那位军官谈笑风生，“近了，若兰介绍，“这位是我们班团支书，孟凡。孟凡，这是我老同学高翔远。”两位男士冲对方点了点头，算是见过。“那你去吃饭吧，我带他参观一下学校。”“好啊，再见。”只见孟凡一脸落寞。他觉得他们之间完了。像刚才那样谈笑风生的若兰孟凡还是第一次见，尽管他们是情侣，可是在一起的时候若兰总是很拘束，总是小心翼翼，好像戴着面具。尽管有情侣之间的小亲密，可是若兰那个样子，他也不敢太造次，所以两个人还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孟凡自嘲的一笑，算了，既然在一起不幸福，又何必互相伤害呢？况且，那个人一直在。孟凡是听上一届一个师兄说的，其实是若兰的高中同学。若兰跟之前高中的同学少有联系，在大学又一心只读圣贤书，就是知道有个同学在上一届她也是不放在心上的，顶多是在校园里见了面打个招呼而已。。两个人好了之后不久，有一次学院开团会，那位师兄别有深意的对孟凡说“你们真的合适吗？”然后大致描述了下若兰的高中生活，顺带着她和高翔远剪不断理还乱的微妙关系。所以孟凡很早知道有高翔远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今天一见面，他就知道自己输得一败涂地。因为他可以让她卸下心防，而这一点，他孟凡做不到。若兰本来想矫情一下的，可一面对高翔远，她就把矜持什么的什么都抛诸脑后了，兴致勃勃的介绍学校风物景致。高翔远心满意足的想，还好，你还在。若兰领着高翔远在校园里兜兜转转，不知是学校太小还是他们走的太快，一个小时后，他们又回到了校门口，有好几次若兰想问他饿不饿，要不去食堂凑合吃点算了，可是一想到食堂那里人群聚集，他又穿的如此风景，作为低调惯得一个人，若兰很不愿意这样跟他一起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所以尽管很饿，若兰就是不开口。到了校门口，若兰实在忍不住饿啦，也实在觉得不好意思了，开口说要请高翔远吃饭。“我还以为你要饿死我，最毒妇人心，记仇的丫头。不过下次吧，我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吃完饭回去该晚了。谢谢你带我参观你们学校。”说的若兰不好意思起来。就在刚刚过去的一个小时，他们冰释前嫌了。基本上高翔远把这些年的经历向她娓娓道来，然后误会没了，一个自苦的美女跃然纸上。当初高翔远为了跟她同班好随时知道她的情况，不惜跟学校叫板甚至动用父亲的关系转到实验班，又怕她误会是管她，所以故意跟她保持距离。等到高考完她爸爸出了事故，是他请妈妈无论如何要找最好的医生给欧爸爸手术。然后亲眼看她安安静静去复读才放心的去大学报到。大一升大二之间那个暑假，他听说她也要去，特意穿了军装要让她眼前一亮。谁知被大家围得脱不了身又被她误会。然后赶紧追出去有没追上，恰逢学校有任务紧急召回，然后就会学校了。结果这一回学校两年没能回家，一到放假就轮到他战备值班，直到前些日子毕业才回家待了一个月又马不停蹄的赶来单位报到。不过他这个单位分的好少不了他爷爷的功劳，尽管老人家不在了，人情还是在的。再者，高同学本来就是同期的佼佼者，去哪里还不是随便选，动用关系只是为了多一重保险而已。他来到Z市报到完第一件事就是联系若兰。他有点迫不及待，又有点不确定。于是先发个短信试探她，结果自己差点的强迫症和幻听症。实在受不了自己隔一秒看一次手机屏幕的频率和屡次听到铃声都是幻听的折磨，他索性一个电话打过去。死就死吧，总比这样自我折磨到死好。结果电话那头是个男生，他心里凉了一半。仍强装镇定的说要找若兰。然后不容他说话，若兰强势的挂断了电话。他那时候就决定去学校看个究竟。但是他可是不打无准备之战的，先要知己知彼才好。于是打去找那位同班同学，就是若兰上一届那位师兄。所以还是高中的情谊情比金坚啊，高翔远迅速得到了他需要的各种有用信息原因无他，孟凡还蛮尊敬那位师兄，两人有同是各自班级的团支书，开会经常见到，再加上他是若兰同学，所以孟凡对他还挺信任。可是孟支书，你交友不慎啊，你信任师兄，师兄把你卖的渣都不剩啊。所以经过分析，那位孟支书是要回老家发展的，而若兰又是绝对不会跟他回去的，所以，矛盾产生了。高翔远幸灾乐祸的想。不要怪高翔远没有节操，爱情是不择手段的。况且，人家什么都没做，只是看到了自己一个光明的未来而已。而且今天见到那位支书，若兰并没有做其他介绍，所以事情比他预想的发展的还快。所以，他得见好就收，免得露出马脚。而且，他的确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这边说若兰和孟凡，孟凡约了若兰晚上谈谈。“我们分手吧。”“好。”“你不挽留我一下吗，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哪。我这么优秀你不要后悔哦。”“滚，别临了还败坏老娘名声。”“我好伤心，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谢谢你。孟凡。我们还是朋友吧？我不想和你老死不相往来。”“为什么要绝交呢？买卖不成仁义在，那什么，你那位兵哥哥欺负你的话言语一声，哥们组团收拾他去。”若兰本来觉得忽然之间提分手不知怎么开口，孟凡及时的站出来化解了她的尴尬。若兰忽然就感动得哭了，为这个陪伴她一年多的善良的年轻人。“对不起，是我不够爱你.”“不，我们都不够爱对方，你看，我就没有勇气跟你回X市或者一起考研。”“不要这么说。”若兰捂住了孟凡的嘴。她不希望看到这个自信温暖/的年轻人妄自菲薄。“我们拥抱一下吧，同学。”“荣幸之至。”若兰大方的拥抱了孟凡。孟凡一抬头看见今天的夜空如同他们开始那晚一样美丽，不，也许更美。据说今晚是全年最大的超级月亮。孟凡觉得这是他们交往以来若兰最放松的一个拥抱。她终究不属于自己。既然如此，何不成人之美呢？“喂，你在不放开我反悔啦啊。”孟凡逗若兰，若兰给了他一个拳头。“那我送你回宿舍？”“不了，我想一个人静静。”若兰看着孟凡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默默的说了声对不起，在我们这场爱情里，终究是缺了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