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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番外篇)致命之息

被提意见说,因为角色太多,所以显得故事有些杂乱。实际上每个角色都有着自己的故事。确实把故事拉扯得太宽,就不那么好驾驭了。所以决定,主线尽量缩小范围,而把每个人的故事,作为番外篇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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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灰蒙蒙的下着细雨。

狄恩城镇的酒吧里,如同往常一样,拥挤着各式各样的人群。佣兵,商贩,**,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生活在爱丽克丝大陆上的最低层。为了生计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却从不懂得去珍惜财富,只是挥霍着生命。

酒吧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穿着灰色大衣的男人,带着手套的左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一杯接着一杯的饮着。许久未洗过的头发和唏嘘的胡渣让他原本的面容荡然无存。他趴在酒桌上,身上散发着的霉臭味,喃喃地说着什么,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的话语。

“麦迪!”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男人的身后传来,散发着流光的白金铠甲,和整洁的发型让说话的骑士与周围的客人显得格格不入。

骑士在他的酒桌旁坐了下来:“你以为在这里就能逃避赤城的追捕吗?”

“逃避?”麦迪继续用自己那只带着手套的左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冷冷的笑着:“卡兰修,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我只是做了本应该你去做的事情!”

“她一直在等你,等你去搭救她的生活,到最后还一直相信你一定会出现,可是你在哪?”麦迪似乎喝醉了,愤怒的说着每一个字:“不管我做什么都没有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泪水从那张满是污垢的脸上滑落下来,像是在哭诉着人生的不公。

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麦迪,让卡兰修不知如何去面对。那句“我是麦迪,将来超越凌志成为大陆首席宝藏猎人的男人。”不停在他的脑袋中回荡着,那张充满骄傲和不羁的面容既然变成了这样。

故事回到十年前的奇岩城,战乱还未发生前的岁月里。

“麦少爷,你说卡兰哥哥以后会不会成为像七杀一样的骑士咧?”从暗精灵工会领完任务奖金出来后的凛冽,显得格外的高兴。

“卡兰那呆呆的脑筋,估计难!”麦迪酸酸的回答着。他一直想着从死亡回廊出来的一路上,凛冽一直牵着卡兰的手。

“某只刺客妒忌喵?”凛冽瞪着眼睛,萌萌的看着麦迪:“卡兰哥哥现在可有厉害的师傅哦!”

“哈,本少爷这天才,才不需要人教,一样可以成为大陆首席刺客!”麦迪冷哼着踢着地上的石头,无视凛冽的注视。

“偶一点都没有发现你很上进咧!”

“本少爷才不用像他哪样呢,我是天才!”麦迪说完,停住了脚步,坏坏地说:“突然想起,小咒咒,我还约了一个美女,先去约会啦!”

“你不送偶回家了喵?”凛冽呆呆的望着麦迪。

“不了,不了,再晚美女就生气了!”麦迪故作潇洒地转身挥着手说,然后消失在了奇岩城的人群中。

深夜,连经济大城的奇岩也开始寂静下来。一道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了凛冽的窗外。麦迪的脸上还滴着汗珠,留海因为汗水粘在了脸上。疲惫的眼神,透过玻璃,偷偷的望着屋子里睡在床上的凛冽。并不雅观的睡姿,偶尔挥动着小手,咿咿呀呀的说着梦话,这一切在麦迪的眼睛里都那么的可爱。此刻在麦迪的神采中完全没有了人前花花公子般的轻佻。

实际上在脱离了凛冽的视野后,麦迪就径自的出了城,去了殉教者之庙。他根本没有约会,咒咒没有危险任务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在那锻炼着,从未间断过。而每晚在咒咒入睡后,他总是习惯性的在她的窗前待上一会。仅仅一会,就连身体的疲劳,也好像很快就恢复了。

七年前,大陆上新的战事爆发了。暗之末裔和中联开始全方面的交火。经常出入海因斯的两人,也成为了中联关注的对象。在这种情况下,凛冽的家人提出了让她回暗精灵村庄。

没有任何的犹豫,麦迪担负起了保护凛冽的责任。路过欧瑞领地的时候,终于碰上了一队中联的士兵。冲动的麦迪率先向对方发起了进攻。凭借着在奇岩城那段时间努力的锻炼,麦迪用最快的速度刺杀了对方能够对凛冽造成危险的攻击手,但是面对越来越多的士兵出现,麦迪身受重伤。就在两人即将面临死亡的威胁时,卡兰修带着鹰之团的骑士队出现了。从死亡线上,将两人拉了回来。当凛冽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麦迪已经离开了海因斯。

从死亡回廊回来后,麦迪就发过誓,再也不会让凛冽受到一点伤害。可是这次欧瑞的遇袭,如果不是卡兰修的出现。他不敢去想象回发生什么样的结果。是自己的实力不够,麦迪怀着这样的想法离开了海因斯。咒咒,等下次我再回来的时候,一定有足够的实力保护你。到时候,我一定向你表白。

两年前,G5第一刺客凌志死于暗杀,没有人知道凶手是谁。就在这一片议论声中,麦迪重新出现在了卡兰修的面前。他已经剪去了当年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原本英俊白皙的脸庞上多出了一道从额头至嘴角的伤疤。他依然带着坏坏的笑容,但是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轻佻,变成为一丝洒脱。

然而此时的凛冽已经嫁给了赤城的八零,一个黑精灵狂咒术士。作为卡兰修的盟友,在欧瑞城的宴会上,麦迪再一次见到了凛冽。那天,凛冽扎着发髻,穿着高雅的礼服出现在了宴会上。她还是那么漂亮,少了当初的可爱,增加了一份典雅。只是她的眼神却泛着丝丝的忧郁。是啊,当初她那么的深爱卡兰修,可是现在却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带着面具的麦迪没有与凛冽相认,独自的离开了宴会。那晚,他狠狠地揍了卡兰修之后,就离开了。没有留下任何消息,他选择了在欧瑞城的四周徘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像当年在奇岩一样,出现在凛冽的窗外。偷偷的望着房子里凛冽发呆。

很奇怪,在欧瑞的这一年里,麦迪从未见到过作为凛冽丈夫的八零出现在她的房子里。这一年里,她一天天的日渐消瘦着。脸上总有着挥之不去的忧郁。看着这样的凛冽,麦迪的心里有着难以表达的情绪,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就已经嫁人了?情绪中夹着一丝酸酸的恨意,但更多的是揪着心的疼。几个月前的夜晚,当麦迪再次出现在窗外时,凛冽却不见了,空空的房间,整洁的床单,连他的心都似乎变得空荡荡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麦迪疯狂的找寻着凛冽的消息。但是她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的消失了。直至从一个平时照顾凛冽起居的老佣人的口中得知了这样一个消息:凛冽在嫁过来的时候,就得了一场重病。从那之后,八零就再也没有碰过她。这些年来,凛冽一直孤单的守在房子里。而八零在赤城又有了新的对象,一个更年轻的席琳长老,这样两人连见面的机会也更少了。几天前,凛冽得了重病,身体更加的虚弱了,但她坚持要去奇岩城,最后八零终于还是答应了。

奇岩城,那不是卡兰修的城堡吗?这么多年来,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原来一切都是无用功。小咒咒,你的心里始终只有你的卡兰哥哥。麦迪心酸地呆站在原地,满脑袋都是曾经那些属于两个人回忆。

“八零,你那个病怏怏的老婆这次去奇岩城还回得来吗?”就在麦迪沉寂在心酸的回忆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谁知道呢,她死了也好,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娶你了!”

“谁答应嫁给你了,不要脸!”

门外的对话,不但将麦迪从心酸的往事中拉了回来,更燃起了他心中的怒火。这一年来凛冽忧郁的面容一幕幕的出现在他的心头。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右手紧紧的握着那把散发着暗红色流光的王朝匕首。

就在八零推开门的一刹那,一柄散发着红色流光的匕首刺穿了怀中暗精灵长老的喉咙。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一张修罗般的脸。被面具遮住半张面孔的这个人,在月光下就如同地狱的使者一般狰狞……

当赤城的人发现八零时,这已经算不上是一具完整的尸体了。所有的经脉全部隔断,尸体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下身男性独有的专属几乎被踏成了肉泥。房间的墙壁上用鲜血写着两个大字:麦迪!

故事回到狄恩的酒吧里。卡兰修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满身都是酒臭味的麦迪,忧伤的说着:“小麦,你错了!”

“我错了吗?她到最后想着的人,还是你!”麦迪拿起桌上的酒瓶,奋力地向卡兰修砸了过去:“你为什么不去珍惜她?”可能是用力过猛,麦迪摔倒在了地上。

卡兰修低下头,上前扶起麦迪。突然一惊,麦迪右手的衣袖空荡荡的:“小麦,你的手?”

“我练匕首就是为了能够保护她,现在她已经不在了,我还要这只右手干什么!”麦迪奋力的推开了卡兰修。

“小麦,看了这些信,你就明白了!”被推开的卡兰修从铠甲里拿出几封信,轻轻的递给了麦迪。

麦迪恨恨的盯着卡兰修的眼睛,良久,才用自己仅存的左手结过卡兰修的信件。

纸张已经有些发黄,是凛冽的笔迹。麦迪一直保存着在奇岩那几年凛冽送给自己的卡片,他当然记得她的字迹。

“卡兰哥哥,你在海因斯还好吗?我第一次写信,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有那么厉害的老师,你一定会成为大陆上最好的骑士。等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和别人说,我认识你哦。一定会被其他的人羡慕,嗷嗷!我呢,最近一直在奇岩的黑精灵公会做着小任务,谁叫我是穷人呢。不过只要有危险的任务,麦子就一定会陪我一起。哈~我给麦迪取了个小名叫麦子,他自己都不知道呢!不许说我坏坏的,他老可恶了,经常和美女去约会不理我!等下次我和麦子一起去海因斯,你一定要陪我们去伊娃的水中庭院哦!白白!”

“卡兰哥哥,你最近还好吗?有木有很用功的在练习啊?我发现了一个小秘密,麦子根本就没有约会,他偷偷的一个人在殉道者练习呢。这么用功的麦子可是会很快就追上你的哦!所以要加油加油!”

“卡兰哥哥,你和红茶姐姐发展得怎么样了?我可喜欢红茶姐姐了,所以你要加油哦。当然我也喜欢卡兰哥哥啦,不过就像妹妹喜欢哥哥一样的喜欢。我发现我好像有些喜欢麦子了,我发现一个小秘密,麦子总是在我睡觉以后,偷偷的跑我窗外偷窥。他应该也喜欢我吧!不过我才不和他说呢,谁叫他嘴巴老是那么花,嗷嗷!你千万不要告诉麦子哦,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卡兰,你现在还好吗?因为战乱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所以也没有给你写信。发生那么多事情,你都挺过来了,我好羡慕你的坚强。麦子一走就是两年多了,我一点他的消息也没有。你知道吗?其实那次遇袭之后,他拼了命的保护我,真的让我感动了。我本来已经决定,只要我们还活着,我就作他的新娘,可是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每次想到这我的心就好痛,如果你有他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卡兰,我要嫁人了。四年了,麦子一点消息也没有。你说他会不会已经不在了?一定不会的,没有我这个小拖油瓶,他肯定能保护自己。家里让我嫁给赤城的一个狂咒术士,我都没见过,据说他也很厉害哦。不过一定比不过现在的卡兰修。麦子为什么没有一点消息,为什么就找不到他呢?你说他会不会出现在我的婚礼上,然后把我带走?他一定会来的,真期待!”

“卡兰哥哥,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可能我已经不在了。我现在在离你很近很近的地方。你知道吗?我最开心的日子,就是那段和麦子在奇岩的日子。这么多年来,我总是不拉窗帘就是因为我总觉得他就在窗外看着我。尤其是最近一年以来,可能我身体不好,经常产生错觉,在窗外看到他的身影。我不敢推窗去找他,怕一推窗,那个幻影就消失了。我的婚礼他果然没有来,我的婚姻也一点都不幸福。不过我并不怪别人,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他。也许麦子早就已经不在了吧!如果是这样也好,我就能过去陪他了。我现在躺在那个时候住的房间里,他就好像还在窗外一样。我好后悔,如果那个时候,我告诉他我也喜欢他,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我走了,别难过,麦子在那个世界等着我,我不能再让他孤单了!”

泪水打湿着枯黄的信纸,麦迪的手颤抖着,用绝望的眼神看着卡兰修:“为什么?为什么?”

“你回来的时候,凛冽已经结婚了。所以我考虑之后没有把这些信件给你!”卡兰修低着头,眼神中透露着无限的哀伤。如果那个时候,麦迪回来的时候,自己不是因为考虑到盟友的关系,如果自己给予凛冽的关心再多一点,这样的悲剧,本可以避免的。

“咒咒,你等我,我来陪你!”麦迪用仅有的左手支撑着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向着酒吧外走去。生命,荣誉,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他仿佛又看见了初见面时,凛冽那怯怯的身影,说着:偶叫凛冽!

仿佛又看见了凛冽因为开心而发出的“嗷嗷”的声音。

仿佛又看见了凛冽那熟悉的呆萌呆萌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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