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如愿以偿拿到专利,估计巴黎总部方面也对他大加赞誉,白脱早领事非常兴奋。将他珍藏的一瓶波尔多红酒也大方的拿了出来,二人自是抽着雪茄,频频举杯相庆。
白脱早是真高兴,梁东倒没多少激动,还摆出一副很吃亏苦大仇深的样子。但他喝酒的速度一点都不比白脱早慢,因为他觉得这酒真不错,至少比他在原时空喝过的拉菲好喝多了。
不由的有点羡慕嫉妒恨起来。腆着脸就要白脱早送自己几瓶。那想白脱早先生很够意思,说他这里没了,但他有办法。立马吩咐管家去给越南法国总督发电报,让总督从总督府哪先匀几箱过来救救急。一问,原来白脱早与总督是好朋友,类似“三同”类的铁子。
完了白脱早还不屑的说:“密司脱梁,等青嵩素生产成功,你就是法兰西的国家英雄,不要说几瓶红酒,就是送个波尔多地区最好的大酒庄给你,都不是什么问题。”
梁东自是大喜,想想在波尔多自己的酒庄里品最好的红酒,身边各国美女环肥燕瘦,**,左搂右抱,好不逍遥,好不快活。这不正是自己梦想的生活吗?不由想得痴了。
直到白脱早先生耗异的看过来,才发现自己的哈喇子溜长,忙尴尬的举杯感谢掩饰,又连声道:“不敢不敢,些许小事,哪敢称为国家英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嗯,好一副云淡风轻、做好事不留名的**形象。
梁东想想,这个法国人倒是值得一交,反正还在等东方汇理银行送支票过来,不如再探讨一下?
于是,梁东又举举杯,笑道:“领事先生,我这里还有一些小建议,不知您有没有兴趣听听?”
白脱早一听,精神一震,连连点头。废话,他现在还敢说对梁东这个财神的话没兴趣听?
“其实,我手里正在研究几个新药品项目,已经快要成功了,现在正在考虑准备工业化生产。不知道你们普朗克公司有没有兴趣一起合作生产?”
“不知是什么新药品呢?”
白脱早呼吸稍有急促,还算静定。不是他不相信还有奇迹,而是梁东已经拿出了两个可谓石破天惊的专利发明,沙逊得一,他得一。梁东就算是天才,但他还是人,又不是妖孽,怎么可能还能拿出更多的同等重量级新发明?那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不过,依着梁东之前多有惊人之举的表现,拿出来的哪怕稍次,说不定也是有一定分量的。白脱早先生对此还是有一定的期待。
“嗯,是有关治疗败血症、鼠疫、猩红热、结核病之类的,哦,还有一个是专门治流感的。”梁东轻描淡写道。
“叮”清脆的一声响,白脱早先生手里的水晶玻璃杯跟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亲密接触,摔得粉碎。
白脱早瞪着一双失神的蓝眼珠,呆呆的看着梁东,哆嗦着嘴唇,良久才失声道:“上帝!治好败血症?是我疯了,还是我听错了,这怎么可能。”
不能怪他如此失态,因为任何一个欧洲人听到梁东的话,都会大惊失色或者欣喜若狂,大部分甚至比他刚才的样子还要更为失态。
一个败血症,折磨了整个欧洲数百年,令人闻病色变。哪怕你贵为皇室成员,哪怕你富可敌国,哪怕你英雄盖世,哪怕你娇艳如花,在败血症面前,全都趴下。但欧洲整个医学界绞尽脑汁,研究了它几百年,对此依然还是束手无策,无可奈何。
如今突然在一个名不经传的中国年轻人口中,居然说可以治好,而且连新药都快要研究成功了,你说他能有什么心情?如果不是有前面两个成功发明在前,早被他视为疯子了。
可是这刻白脱早一点都不敢怀疑。对屡次创造奇迹、屡次证明成功、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这位仁兄,他已经麻木。
但他依然不确定的看着梁东,害怕是自己的幻觉,然后深呼吸了一下,才颤声问道:“你确定?能治好败血症的药,你真的试验快成功了?”
梁东悠悠的喝了口红酒,嘴里品味了一下,然后还点了点头以示满意。看了看白脱早急得快要杀人的眼神,才笑道:“实话告诉你吧,其实试验已经基本成功了,现在只是烦恼怎么进行生产而已。”
白脱早彻底疯狂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发泄自己激动的情绪,一边在厅里快步的绕着圈子走,一边嘴里喃喃着:“噢,上帝,我要第一时间告诉总部,欧洲得救了。噢,上帝,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好一会,他终于停止了念叨上帝,机械的看着梁东,下意识的道:“你想怎么合作?”
“哦,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们双方可以在上海设一个大型研究中心,和一些生产制造厂。研究中心要欧洲最先进的仪器和实验设备……”
“请等等,我的脑子有点乱,我要拿纸把它记下来。”
让下人拿来纸笔,一一将梁东的合作计划和要求记好,他才长出了一口气,郑重的向梁东点点头,道:“感谢您对我们普朗克家族的信任,我现在立刻就发电报给巴黎总部,估计他们很快就会派人过来评估。”
“稍等等,领事先生,既然说开了,我还有几件小事情,干脆一并说完,您也发给巴黎贵公司吧。”梁东略一沉吟,叫住了起身准备离开的白脱早。
还有?白脱早又瞪大了眼睛。上帝!我面前的人是怪物吗。
梁东微微一笑,看着又受了惊吓的白脱早先生,道:“哦,这个不是有关药品发明的。”
白脱早抚了抚今天饱受刺激的小心肝,依言重新坐下,好奇的看着梁东。
“嗯,请你们巴黎总部查询一下,寻找三家法国公司,一家叫米其林兄弟轮胎公司,是专做汽车橡胶轮胎的,一家叫拉法基公司,是专做水泥的,一家叫法兰西气体公司,是专门生产各种工业气体的。如果这三家公司有意到中国投资,我愿意成为他们的合作伙伴。如果这三家公司不愿意来,我想请你们总部代我买下他们的专利技术,还有,想办法买下他们的生产设备,帮我聘请足够的技术工人,然后全给我运到上海。我会支付让你们满意的代理费用的。”
白脱早先生脑子又有点跟不上趟了。傻傻的呆了一会,也懒得问梁东如何知道这三家目前毫无名气的小公司,只是再次认真的记下来。
梁东略一顿,想了一想,又道:“另外,我有个想法,我可以和你们普朗克公司合作,由你们总部在法国负责发布广告,招揽有意到中国投资的企业,来上海投资。投资的方式可以独资、合资、控股、合股、参股合作等等。你们普朗克公司收取一定的代理费用,也可以优先投资你们自己感兴趣的项目。但是,所有的项目都必须事先经过我审核同意。领事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白脱早先生又一次激动得浑身颤抖。这简直是替他量身定做的好主意啊,他这个领事的使命不就是主要做这个拓展工作吗?哦,原来还可以这样做的,我以前怎么没想到,我怎么这么笨呢,白脱早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这根本就无须再考虑,何况家族公司还可以轻轻松松的收代理费。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忙不迭的点头,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中国人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但他毕竟来了上海多年,知道大清的一些门道,迟疑问道:“梁先生,你们的政府有很多问题,这么大的投资,你能确保安全吗?”
梁东自信的一笑道:“这一点请领事先生尽管放心,我会妥善处理好这一切,并保证所有的投资都会安全。而事实上,目前我已经取得了上海地方政府的全面支持。”
“但愿如此,那我就没其他问题了,如果梁先生没有其他问题了,我这就给总部发报。”
梁东闭上眼,想了想,先这么多吧,一时也不能压太多东西给法国人,毕竟法国人是以善变著称的。
看看白脱早那急不可耐就要去发报的样子,一点都没有热情留客午餐的自觉,不由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今天中午没办法混得一餐正宗的法国大餐了,心里微有遗憾。
刚好支票送到,也不管一脸巴结想攀关系的银行大班,揣了支票,就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