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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方向

接下来又过了两天,由于陈语澜三人在路上学习《太极》,而且,年龄小,脚程慢,所以离天罗城还有三四天的路程。只是此刻陈语澜和陈语棠都已经把《太极》融会贯通了,这些收获,可不是几天时间所能比拟的。

陈语棠边吃着干粮,边对两位兄长说道:“我似乎感觉到《太极》的奥妙了。”

陈语希道:“那就好,相信不久之后我们都能踏入炼体期。”

吃过午饭,三人又休息了一阵,便开始练习《五禽戏》。不过两个时辰之后,刚刚想要收功的陈语希气势一变,面露喜色,竟是踏入了炼体期。

“二哥,小妹,我进入炼体期了。”陈语希第一时间把好消息与两位亲人分享。

“真的?!”陈语澜和陈语棠也是一喜,只不过,后者心中还有着小小的失落感。

“当然,”陈语希十分肯定,这时,却注意到了陈语棠的表情,“小妹,我和二哥都吃了不少的药粥,如今炼化入体,自然突破的比较快,但‘是药三分毒’,这种方式总是不好的,只有小妹你现在没有用过外物呢,所以,小妹,你是最棒的。”

陈语澜接着道:“是啊,小妹,两位哥哥都不如你呢,等哪天你成为医师,药物留下的伤害还需要你来清除。”

“我知道你们是在安慰我。”陈语棠心中的失落未减。

“我们说的是实话,”陈语希继续道,“武者的修炼不能一味寻求速度,心境也是很重要的一部份,我们这次突破如此之快,说不定何时就会受到影响,所以接下来一定要稳固心境,而且,相对而言,小妹你的先天属性最为独特,两种完全对立的属性存于一体,你才是我们中最厉害的。”

“放心啦,我都了解了。”陈语棠摆摆手,继而展颜,她也只是一时有点儿难过而已。

陈语澜道:“没事就好,我们也该继续赶路了。”

“等一下。”陈语棠叫住了准备收拾东西的两人。

陈语澜问到:“怎么了?”

“给你们看个东西。”陈语棠蹲了下去,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图形。

看到地上的图形,陈语澜倒没什么,但陈语希却是非常震惊,因为,陈语棠画出的是自己识海中的情况,那个太极图。

陈语希轻声道:“太极图。”

“什么?”陈语澜和陈语棠没能听清楚陈语希的话。

陈语希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道:“小妹,这图是哪儿来的?”

陈语棠解释道:“我的先天遗物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其中这一半是乳白色的,另一半是深灰色的,只是光芒,而且最奇特的是白灰两半各自的中间又是对立的那半开天遗物。”

陈语希道:“没想到,真没想到,竟是太极图。”

“太极图?”陈语澜和陈语希满是不解。

陈语希解释道:“不错,那是我前世学到的,《太极》这套功法也与其有关。”

陈语澜疑问道:“光暗属性的开天神物怎会与《太极》有关?”

陈语希道:“所谓太极是指对立的两种东西,分别属阴阳,像天属阳、地属阴,日属阳、月属阴,这些现象都是两种极端。我没想到的是,光与暗也是如此,而且,和我所接触的阴阳并不完全相同,可以说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两种极端,光暗与阴阳是并列存在的。”

陈语棠问:“这有什么用处呢?”

“当然有用处,”陈语希接着道,“光暗太极轻易地便可以解决两种属性相冲的问题,小妹你以后就不用为生命安全担心了。而且,我们都没有合适的功法,这将是你的一个方向。”

“功法?”听到陈语希的解释,知道自己的修炼终于有了方向,陈语棠不由得咧开嘴笑了起来。

“不过你可不能松懈,再好的功法也是一步步研究得来,况且,修炼的根本是人的身体。”陈语希打断了陈语棠的美好想象。

“哦,我知道了。”陈语棠失望地低下了头。

“你呀,”陈语希摸了摸陈语棠的脑袋,“你已经领先我和二哥很多了,我们和修行功法的距离还不知道有多远呢,至少你已经有了一个方向,而《太极》又会对你产生很大的帮助。”

“这样看来,我好像真的比你们强,不过,功法总该有个名字,叫什么比较好呢?”陈语棠思索了起来。

陈语澜道:“这个你自己想就好,最好是符合功法本身的特性。”

陈语棠道:“嗯,让我想几天吧。”

“那我们赶路吧。”陈语澜说完,三人便收拾东西,再度启程。

晚上,生了火堆,吃饭的时候,陈语棠道:“你们说我的功法就叫《光暗诀》怎么样?”

陈语希道:“名字是不错,你怎么想的?”

陈语棠道:“师父的功法叫做《凌云诀》,我就觉得叫什么‘诀’应该很有气势,而且又是光暗两种属性的,所以就叫《光暗诀》了。”

陈语澜突发奇想道:“那以后我的功法叫《风雷诀》,老三的叫《五行诀》,如何?”

“可以嗳,正好符合我们三兄妹。”陈语希也赞同了陈语澜的想法。

陈语澜又道:“对了,老三,你对自己将来功法的方向有什么想法吗?”

“有一点儿,”陈语希想了想道,“首先是五行之间的关系,他们本来就相生相克,最开始必须从相生开始入手,这方面我有两个想法。”

陈语棠道:“是什么?”

陈语希道:“一个是从整体着手,无论经脉还是脏腑,五行同时修炼,纳五行之气于一身。至于另一种,是找一个突破口,从单一属性开始,继而是其相生的属性,直到形成一个完整的循环。”

“这两种方法应该各有利弊吧?”陈语澜皱了皱眉头。

“当然。”陈语希赞赏地看了陈语澜一眼,“第一种方式的弊端在于难以入门,掌握五行平衡绝不是件简单的事,但好处是修炼过程中不会因为属性失衡出什么问题。第二种则比较容易入门,只是开始阶段,五行不能平衡,最后达成循环也比较困难。”

陈语澜失望道:“看样子,离真正创出功法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陈语希安慰道:“二哥,我们没必要失望,毕竟我们还年轻,只是孩子而已。”

陈语澜道:“嗯,我知道,只是想起爹娘他们的惨状总想尽快提升修为。”

“别想这些了。”陈语棠转移了话题,“二哥,你有对自己的功法有什么想法呢?”

“我?”陈语澜自嘲一笑,“现在只想得到雷之狂暴,风之飘逸,没你们感悟那么多。”

陈语希道:“其实雷与风也算是两个极端。”

陈语澜道:“这点我知道,只是它们与功法的关系还是晦涩难明。”

“这方面我们比你强不了多少。”陈语棠吃完了手中的干粮,站起身向着天罗城的方向望去,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呵,那我们都有的努力了。”陈语澜走到火堆附近,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下,拨弄着。

“怎么,你们没信心?”陈语希靠到了路边的树上。

“没信心到不至于,只是暂时有种毫无头绪的感觉。”陈语棠也坐到了陈语澜旁边。

陈语希抬头望向夜空,星光闪耀下,淡淡开口了:“或许,我们先前都太过狂傲了,大陆几十亿亿人,能达到相当高度的又有几个,虽然我们得到了开天遗物和师尊遗宝,但凭什么就坚信自己一定比别人走的远,自创功法,说得简单,我们真能做到吗?”

之后是无声,虽然三人一直不曾放弃,但内心的担忧与不安也在与日俱增。夜空静谧,火光摇曳,不时有“噼啪”之声入耳,三人的路在何方,难以预料的未来又是怎样?

这时,春风袭来,火苗一偏,陈语澜轻声道:“起风了。”

陈语希和陈语棠都把目光投向了陈语澜,只见陈语澜霍然起身,身随风动,竟是舞起了《五禽戏》。随后,风势一变,趋于柔和,陈语澜手中的功法也迅速变为了《太极》。虽说两下转变的天衣无缝,但这一动一静之间总有种不和谐之感。

风在动,人在动,人随风动,掌随势变,心随意动。陈语澜手上的动作渐渐改变了,不再是单纯的《五禽戏》和《太极》,而是两者的融合,这融合中又加了许多别的东西,随风舞动的身姿在这一刻变得清幽飘逸、优雅淡然,便是仿佛真的成了风。

倏地,风势骤停,陈语澜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沁出一身汗水,嘴角溢血。

“二哥,你怎么样了?”陈语希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陈语澜,陈语棠也面含关切。

“不要紧,就是累了点儿,身体难以承受刚才的动作,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陈语澜摆摆手,示意二人不要担心。

陈语棠赞叹道:“二哥,你真厉害,刚才我感觉你好像成了风的一部份呢。”

“是了,二哥,你怎么做到的?”陈语希也面露不解。

陈语希扶着陈语澜坐回石头上,陈语澜道:“刚刚我一直想着什么是风、什么又是雷,恰巧起风,便想能否让自身在风中体悟,所以便尝试一下,没想到竟一时忘我了。”

陈语棠喜道:“这么说,二哥,你有办法解决功法问题了?”

“不错,我想,我可以,而你们,也一定可以。”陈语澜拍了拍陈语棠稚嫩的小手。

“这……”陈语希和陈语棠无言以对。

“老三、小妹,”陈语澜语重心长说道,“我们身负血海深仇,不能轻言放弃,而且,得到那么多好处已是上天优待,更不能辜负,还有师父,岂是愿意看到自己的传人消沉度日?人的生命很短,只有修行才能不断延长,更何况我们还要保护身边的人。”

“最重要的,”陈语希接过了陈语澜的话,“人这一生总要有所追求,既然活在这世上,那么便该寻找自己的价值。”

“所以,我们要加油了。”三人终于再度意气风发、充满信心,这一夜的经历,足以使他们的心境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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