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家吃惊的是,楚彤并没有表现出愤怒,她的表情倒显得很迷茫和忧伤,她慢慢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姜尚说:“你真的要为了那个女人,把我甩了,是么?”
女人?屋子里瞬间一阵骚动,很多人面面相视之后,再次把目光集中到了姜尚的身上。就喜欢听这个,原来还真有,这简直是猛料集中营,太劲爆了!
“什么女人?”老妈有点发愣。
“阿姨,”楚彤还是很冷静“他认识了一个女人,所以要和我分手。”
“我靠!”姜尚脱口而出“大姐,你不是吧?都是成年人了,你怎么还玩这一套?这么做一点意思也没有,是不是?”
“你闭嘴。”老妈厉声喝道,她已经肯定了姜尚犯错在先,说不定还已经被人抓了现行,于是恼羞成怒提出分手。可是楚彤深明大义,不但不追究他的过失反而还想继续下去,这才忍辱负重到了这里,没想到还是被这个狼心狗肺的陈世美逼着要分手,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婶子就算忍了老娘也绝不忍!
“你给我说清楚,究竟是什么女人?怎么回事?”
看客们都快要兴奋地哭了,大家没想到在这竟然碰到了唱大戏的,这么精彩的桥段,以前都是道听途说,现在终于碰上真的了,没有一个人不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一点精彩的内容。
姜尚也在这个瞬间冷静下来了,他忽然明白楚彤真的是有备而来,今天不见血她是不会收兵的。虽说自己并不想伤害她,但是也不愿意她来伤害自己呀,更何况是这么个场合,让那些天桥底下说书的白白捡笑话了。
他轻轻叹了一声,有点意兴阑珊的样子,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真的要到这一步么?还有意义么?不错,我是有别的女人了,而且还不止一个,这么说你满意了么?”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再次光临到姜尚的脸上,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个了,姜尚也被打得一皱眉,不过他既没有躲闪也没有说一句话,因为打他的人还是老妈。
“你这个死小子,怎么能这么没有羞耻心呢?你到底还知不知道要你长大脸了?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死东西,当了陈世美,还恬不知耻,简直就是不要脸到极致了。你马上给楚彤道歉,求她原谅你,要不然以后就别人我这个妈了。”
“妈,你这是干嘛?你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别闹了!”
没想到一句话让本来已经暴怒的老妈瞬间就暴走了,她几乎是要跳起来去厮打姜尚,多亏被一旁的老爸拦住,可就是这样她也兀自叫骂不休。
姜尚终于也怒了,两年多压抑在心里的那些苦楚就像是火山一样随时都会喷发出来,有些难听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他就是想往回压也压不住了“够了!不要再闹了!”他这一声如惊雷般的吼叫,一下子就压住了全场,就连老妈也惊恐地看着他,不知道一贯有点唯唯诺诺的儿子怎么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妈,你不要闹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能和你解释清楚的,里面的细节楚彤早就心知肚明,她之所以这样也不过是想报复一下。这我可以理解,真的,,我对这件事的本身并不生气,让我生气的是你们究竟在想什么?难道说我只有去了楚彤才会有幸福?还是在你们的心里,只有楚彤的身份才能让你们有一点点骄傲吧?这些话我本来不想说的太明白,要是真的说起来,那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了。”
“去你妈的!”老妈的反应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连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你在外面死混了那么多年,两手空空的回来,我管你吃管你住还管出罪过了?你没有出息也就罢了,可是放着这么好的姑娘不要,还出去勾三搭四,那些野女人有什么好的?还不都是站街的?你又能找到什么好人?你也不用再说什么了,从此之后,你也不用人我这个妈,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死在外面才好呢!”老妈连哭带骂装若疯魔。
“我到底怎么了?我在外面这些年吃了什么样的苦,受了什么样得罪,过什么样的生活,你关心过么?你只是关心我到底有什么成就,是不是?这两年来,你问过一句我在外面干什么了么?没有!你的心里想着的只是你的脸面,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火山终于爆发了,姜尚觉得压抑已久的那些东西终于找到了发泄渠道,这两年他回家的次数并不多,就是不愿意每一次都看着老爸老妈沉着脸,他们想的是什么姜尚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小尚,你怎么能这么和你妈说话?”三舅和老爸几乎同一时间出声了,然后便是群情激奋的声讨,是人不是人都先后跳了出来。
姜尚哼了一声,脸上已经满是满不在乎“本来我以为我也会被牵连其中,然后关进哪个黑牢里面,一辈子不见天日。在那之前我甚至已经和铁军交代了后事,让他帮我照顾家里。可是谁知道我竟然被人保下来了,还被发回了原籍,我很开心,至少我还能回家。可是自从我踏进这个城市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的心已经死了,我的家在哪里?有一点家的味道么?你们不在乎我碰到过什么,只在乎你们看到的一切,你们真的以为眼睛能看到全部?可笑之极!”
大家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就是觉得他一定是在外面惹了祸,差点被抓起来,现在虽然放了,但是一定也算不上好人了。可是楚彤却明白,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今天到这里她说不清是出于什么目的,究竟是想报复还是想来见见姜尚,又或是真的希望可以把他争取回自己的身边?她只是听从了自己内心的声音,那个声音告诉她一定要来,可是来做什么却没有任何的提示。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已经犯了一个大错误,她把本来挺简单的事情弄得越来越复杂了。
这也是她第一次听姜尚说起自己的想法,她忽然就好像看到了一个无助的孩子,他一身伤痕却不能对人细说,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他的心底,而当家里人看到他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的关怀和温暖,竟然还觉得他是个累赘或者是丢脸的源头。蓦地,她想起了法师在夜总会说的一句话“这就是我们这些人的宿命么?”心瞬间就被击穿了。
“好了,不要再闹了!”楚彤的声音就像是休止符,一下子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对不起!我不应该来的,我到这里也不知道究竟想要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什么东西还没有放下,可是谁知道会弄成这样的结果,实在对不起!”楚彤边说泪水已经悄然滑落“不过请你相信,我不是来报复的,我没有想过,也不愿意报复你,因为就像你说的,你我之间没有亏欠。”
“彤彤,你别说了,你没有做错,错的是这个不知道好歹的臭小子。”老妈适时的插话进来“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回心转意的。阿姨早就把你当成我的儿媳妇看了,这一点谁也不能否定,除了你之外,谁也进不了我家的大门!”
“阿姨,谢谢你!不过这件事真的不想你想的那样,错不在他,错在我!对不起,我想我还是先走吧。”
“走?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惹完了乱子想一走了之?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呢?”忽然一个甜美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