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月后,我坐在楼顶看着半轮下弦的月亮。辰洛辛现在一定又是在宿舍里看没完没了的玄幻小说。生活还是老样子,在修炼闭关间隙,上完课就和辰洛辛到处去玩;至于我们之间……那天晚上,他在山崖上执起了我的手,那双深紫色的眼睛让空气中浸满了使人心跳无法自拔的芳香,他似是不经意又很认真地说,“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忘不了最初让我心跳的那个下午,自从那以后,想尽理由去偶遇辰洛辛也成了每天的必修功课,甚至是在梦里。关于我们——一级生的头名和二名之间的流言不知从何时开始四起。就当我不知如何是好时,那天,他选择了勇敢,因为他抓紧我手的那一刻,我还在慌张,直到他那一句表白。
“两个孤独的人在一起就不会在孤独,以后,我就这样一直陪着你。”这句诺言,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流过了今世,流过了下一次生命,以及神界无穷无尽的时间。
努力了一个月斗气修炼仍没有什么起色,仅仅是在很小的程度上拓宽了轨迹,延伸出来的枝蔓明显没有窗外的梦流香的枝条生长的快,这个事实对于我这种没有耐性的人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我开始了让所有人惊恐万分的决定:冥思苦想能不能自行创造一个速成方法,哪怕只对我一个人有效也可以。作为一个敢想敢做的人,我开始拿自己做实验,什么都试过,因为人的想象力和推想能力总是无尽的。开始辰洛辛一只反对我这么折腾自己,但后来他也加入了进来,说不愿意看我一个人奋斗。我说不清我们到底是像傻子还是像疯子,只要没有太大的危险就十分大胆的去试。总之,不理性不慎重不考虑后果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就对了。
今天的实验做完了,我和辰洛辛倒在草地上筋疲力竭的大喘着气,肌肉都快累的断掉了。这次是想尽办法耗尽并透支了斗气,丹田一个劲的抽搐,似乎在骂我虐待它。自然元素服从本能的召唤自动出来执行修复任务,让它在体内转了几圈后,我一把攥过辰洛辛的手,把自然元素给他传了过去。在修复了几次后丹田中开始有了动静——都起开始了快速的再生。我正打算叫起辰洛辛时,他突然诈尸一样“腾”坐了起来,开始入定。我也将意识沉入对精神力的控制中,内视到丹田时,已经漾满整个丹田的斗气正像潮水一样涌动,似乎还有增长的趋势。我念起口诀催动,斗气冲出轨迹的范围开始膨胀:好兆头!加大斗气的调动幅度,支路迅速被扩大向外生长,像树根一样伸向组织深处,一部分已经出道了元素通道的支路。由于身体的严重疲劳,这次轨迹的扩张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痛苦,想不到馊主意真的有效果,这应该算上是大陆上的一个新发现吧!
我睁开眼睛时,一只小虫从头发上面拉出了一条丝挂在眼前,伸手去把它摘下来时才发现手上都是挂满了露水的蜘蛛网。差点忘了,我竟然入定在操场上,也不知道究竟招了多少异样的目光。抹掉了一身的蜘蛛网,回头看时辰洛辛还没有醒来——“噗嗤”一声,我笑喷了,没什么,只是一团鸟屎掉在了他的鼻尖上而已。于是操场上又出现了一幅怪异的景象:一个少年坐在原地纹丝不动,一个少女不知为何笑的花枝乱颤,而周围没有一个人。
每次大工程入定后的事情都是——睡一次昏天黑地雷打不醒的觉,我一身槐花香地栽到了松软的床上,无梦之眠。
光元素课上上官老哥宣布了一个消息,对他来说绝对的好消息——从下周开始他要去闭关跨越到圣阶预备的下一阶段,问我们是愿意布置任务自行修炼还是请人代课。问起什么人来代课时,他不明原因的装起了神棍,“光誓死的信徒的一切存在都是为了大陆和世界的安定,为了将来一切的光明,任何事件都阻止不了光下一代的发展……他绝对不是简单人物——咳咳”,什么时候上官老哥也学会了卖关子吊人胃口,“东大陆上唯一的圣阶……”他还没有说完整个教室就沸腾了,“代课,代课……”他笑得像晨初第一缕阳光一样平静祥和,“果然不出我所料,我不在时要好好表现,不要在校长面前给我丢脸!”我听得出他的潜台词是什么:“要不然慕容埃尘那个家伙又要没完没了的笑话我了!”下课的钟声响起,“孩子们出关后见!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在你们毕业之前会上到第二位正式圣阶的魔法课的!”他莞尔一笑出了教室,我追了过去。
见我过来,上官老哥一脸的神秘笑意,“正想找你呢,校长来代课,慕容天雪因为开启了光系属性也回来听课,算是好消息吗?”“真的吗?太好了!老哥你是不是早和校长商量好了,然后故意引我们上钩的?”他没有回答,“找我什么事?”“哦,差点忘了,老哥,强烈的斗气消耗有什么伤害吗?”“没有,但是剧烈的身体透支就看你能不能吃的消了,你想干什么?”“没,没什么,老哥我们会好好迎接你出关的!老哥再见!”我便跑了出去,心想嘿嘿,这下就放心了。
我跑到魔法练习室,书上说魔法评级是主观评级,自己可以直接看得出来,而斗气评级是客观评级,魔斗最准确的验证方法就是用不同水平的魔法元素加以引导测试斗气的反应程度。轨迹中的斗气已经蓄势待发,在斗气和魔法细密支路最为接近的地方,一道五级的能量惊鸿般掠过,附近的斗气开始剧烈沸腾;平息后引过六级能量,这次沸腾的只有一小部分;到了七级魔法,斗气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按照与魔法水平的对应关系看的话,斗气已经到了中品一级的初期。召唤护体斗气,厚度明显增加了,而且局部的密度可以服从精神力的控制。斗翼呢?集中意念把魔法和斗气在背后汇聚,一片耀眼的辉光从背后闪现。虽然没有任何触觉质感和实用性能,但已经基本成型了。收回了翼影,把斗气运到脚上,一个轻微的加速助跑,练习室中央用来联练习攻击的墙华丽丽的粉身碎骨。现在我应该算得上是一名合格的魔斗了吧,距离可以变身的中品二级已经不远了。
“辰洛辛!”我用传音喊他,意识通话虽然比传音快得多,但以我现在的精神力水平恐怕承受不住。不多时我收到了回复,“你的馊主意这次还真的有效果了,我的斗气升到了至品一级,只不过魔法还停在七级,完不成翠晶评级,要不然你来帮帮我吧。老地方见。”此时此刻我感觉到了自己的伟大,我真的是一个修炼天才,也许将来世界上也会有关于我的传说什么的……
收回身上所有的魔法元素和斗气,我蹑手蹑脚的溜到小路边一棵年纪很大的树后面躲了起来,有什么办法,我要是有上官老哥那样的实力当然不用这样了。下课的钟声响起,我紧紧贴在树后提起耳朵仔细听着小路上的动静。“哒、哒——”底面镶魔晶的靴子以极其熟悉的节奏敲击着石板,若隐若现的风和影元素丝丝缕缕地氲散,辰洛辛来得确实够快。集中意念尽量压制对外界的影响,聚集风元素,将我能放出的最高级风魔法向他送出,只听见“噗”地一声轻响之后附近马上安静了下来,随后小路上吹起了不小的凉风,中间夹着他的一声大喊,“谁!”我调整好表情不紧不慢地从树后迈腿走到他面前,“当然是我啊。”
他一副史上最纠结的表情,“好啊你暗算我……”
“这也算不上是暗算吧?”我两手叉腰道,“我实力只压你一级,只能在树后埋伏了。这就是我说的那种修炼方法,吸收等级更高的攻击。”
“然后你就用高级魔法谋杀我?要不是我反应快我就要被揍吐血了。”
“呵呵惭愧惭愧,我就是这样从六级在几天内蹿到现在的八级的。”
“哪里八级啊,你刚才使出来的明明就是只有高级魔法师才有权限使用的‘暴风’嘛。”
我诧异着又进行了一次内视,老天,什么时候升的级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环绕着九个光环的心脏理直气壮地在胸腔里跳动,难不成修炼斗气也可以助修魔法?
“不管多少级,我放出的魔法你只要尽可能融合就行了。”到了九级果然感觉不同于往常,我翻着花样创造着不同元素组织形态的魔法,再也没有招数限制了。潇洒的放完一连串的高级风魔法之后我停了下来恢复精神力,辰洛辛已经累得满脸通红直喘粗气,站在那里用手扶着膝盖,“你饶了我吧,再来我真的吐血了。”
“我帮你恢复一下,之后你用元素流通一下就可以了。”他点头算是同意,站起身来伸出左手抓住了我举起的自然元素已经饱和的右手。十指相扣,丰沛的自然元素向他的身体涌去。辰洛辛徐徐吐着气用他深紫色的眼睛盯着我,“我说你怎么会忍心对我下这么重的手,差点忘了你还有这一招呢。”
“你要是真受伤了不也得我来给你治吗?我也只能做这些了。”
他的目光似乎要一直穿透我的眼睛,直接冲到心里,“傻瓜,我说要你治了吗?”“拜托,你受伤心疼的是我,谁愿意对你见义勇为啊。”
他抬起右手笑着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尖,“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损?”
“拜你所赐啊。好啦,剩下的你自己来吧,你的魔法水平应该有不小的提升了。”
和他一起走在清风怡人的林**上,他身上的淡青色元素光和他身上的蓝绸布短衣很相称,尽管是便装,还是掩盖不住他身上的一股忧郁的贵族气质。微风吹起他额前一缕泛着金属光泽的银色短发,我看着他充满阳光气息的脸庞和坚实的肩膀,有种想偎依在他的怀里的冲动。心脏又开始剧烈的跳动,但不知为何呼吸变得很艰难,胸口撕裂般的剧痛,全身发虚,我一下失去了重心,眼前漆黑一片。
“小轩你怎么了?回答我!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似乎被一阵风托了起来,耳边是渐渐变得模糊的辰洛辛的声音,“小轩你振作点……”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到的校医院,也不知道陈洛辛在病床前守了多长时间,医院的大夫说这是连续升级过快的后遗症,若是再重一点就会产生无法挽回的损伤了。我在医院躺了五天,恢复得很快,但每次看见辰洛辛熬红的眼睛和发黑的眼圈就想哭,不知这几天他有多长时间没睡了。在离开医院的那一天他坚持把我送回宿舍里,不管上楼的一路上有多少异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我很感动,难道爱情真的可以让人变得脆弱、变得多愁善感?他最后只是轻抚着我的脸,对我说,“答应我,以后不要让我再担心了。”
终于回到了平常的生活,这次的光系魔法课我盼了整整一个星期,前脚踏进魔法教室时听到了虚空中穆雪的声音,“晓轩!好久不见咯!”好强大的精神力,她的进步简直太快了。我三步并作两步走,把课本放到她旁边的座位上,她坐在窗前,周身蕴集着光元素的柔和与明净气息,修炼光魔法让她更添了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气质。
“你的精神力什么级别啊,这么强。”
“半个月我就要闭关进阶魔导,出关后我就可以回来和你一起住,老爸也不会看着我修炼了。”
“嗯?为什么最近闭关的人这么多啊?上官鸿雁去闭关了,过几天辰洛辛也要进行翠晶评级,班里也少了不少同学,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当然了,一个月内正好是格尔斯几十年一遇的星耀与地气相合的一段时间,最适合升级和修炼,而且所有修炼都会是水到渠成,没有困难。对了,你现在怎么样了?”
“哦,我的魔法水平可被你拉在了后面,现在刚到九级,不过斗气到了中品一级的顶端,再修炼一段时间就可以完成变身了。”
“哈哈,真没想到当初的全系魔法师现在变成全系魔斗了。”
“诶,你的新老爸怎么样啊?”我问道。
“呵呵,别看他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很威严的样子,但是一遇见熟人就被打回原形了,教导主任算是被他给吃死整得惨了。他对我很好,只是修炼上严格的要命。”
“唉,有个好老爸,满足吧。对了,”我一脸奸笑,“那么多人给你写情书,一个都没挑中吗?”
她一副清高的样子,“没有啊。”但是难掩眼中一番笑意。
“不对吧,我都看见了,可帅了呢……”
“什么什么啊,他只是我哥,别乱想……”谁信,她的表情已经完全出卖了她。
……
听完校长这个为政战斗理论三门精通的卓越才人讲完这一节高质量的课,相当享受。只可惜,一课终了,穆雪又要走了。“没关系,闭关出来见。”纯白的法师袍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唉,又剩我一个人了。“走吧,炼斗气去。”我对自己说。
故技重施筋疲力竭的耗完最后一丝斗气,我两腿一软趴在了草地上,放出自然元素,等待着斗气的再生。片刻,斗气如受到召唤般像觉龙一样升起。地面是离地气最为接近的地方,我费力的翻了个身,仰面朝天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和斗气一内一外的两重洗涤,“嗡”一声脑袋似乎开始不受控制,我不自觉地念起根本不怎么熟练的口诀,受意识操控的斗气不断吸收从地面蒸腾而出的大地精华迅速再生,“地气为斗气之母,一切斗气都来源于大地的力量,天然斗气是大地赐予人类幸运儿的礼物,大地之子在母亲的佑护下有无穷的力量”这句话郑重其事地用加粗体写在斗气指南的扉页,现在似乎对这句神棍一样的话有了些深入的理解。温暖的阳光让我躺在草地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夜半的冷风将我惊醒,我长嘘一口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改回去温习变身的规程该要了。用斗气和风魔法的结合形式在空中加速,身形一闪划过一道轨迹,流星般从窗户划回宿舍。斗气已经完美的升到了中品二级,但不知为什么,我分明还看到轨迹中的斗气轨迹仍在扩张,理论上任何东西完成升级后都会暂时停止增长,这群斗气是要逆天吗?轨迹的分支扔向组织深处扎根,与元素通道盘错结在一起。我耐心的在地板上静坐了一会,用电元素和自然元素引导着斗气加速完成他们的规程。但是当我的视神经感受到天已大亮时他们仍没有丝毫要减弱结束的迹象。都说修炼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情,我爱着急的脾气却没有丝毫改变,我没有耐性再等下去了,于是让他们脱离意识的控制运行,你们爱怎样怎样,我不理你们了还不行吗?抛下凌乱不堪的宿舍,我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去吃饭。
我往嘴里划拉着炸酱面,突然一个词从脑袋里跳出来:空定,就是在一时处于正常思考状态时,身体处于入定的修炼状态,虽然速度大大降低,但还是有不少好处,比如,同时可以上课。
只不过,没有人告诉过我空定也有麻烦。
斗气不时冲向一个又个的高峰,经常突然地外泄一把,但这我根本无法控制,只好不停地道歉。最有意思的是今天的雷电魔法课上,东方羽老先生走下讲台时正好赶上我体内又一轮的斗气爆发,,结果他一下没反应过来就被贴到了黑板上,整系哄笑。没办法,他用奇怪的眼神狠狠瞪了我一眼,打开护体圣光讲完了这一节课,在人世这么多年,终于见识了真正的黄金魔导的护体圣光。一节课下来,我轰碎了一盏晶石灯,轰散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于是一下课我便无地自容的溜回了宿舍,该死的斗气到底犯了什么毛病,有空定这个技能还不如没有,入定,赶快入定,今天太霉了。
斗气还在不住疲倦的吸收能量向外膨胀,拜托,再生级的话岂不是太快了?总不能刚完成变身就马上翠晶评级吧?管他呢,让这个阶段赶快结束就好,催动,加速催动,特效加速,开到最大马力,把哥我逼急了没什么好下场!斗气在疯狂地引起一阵龙卷似的能量波动后终于开始减速,终于减速了,感觉刚才的气消了不少,增大减能缓冲后,我开始等待……
斗气终于恢复了平静,像往常一样在扩大后的轨迹上或快或慢的流动。重新给它们测试了一遍,这次响应直接追到了九级上,也就是中品三级。我苦笑,刚才我说的不算数可以吗?不带这么玩的,变身就评级?
变身吧!我想,反正又没有什么事可做,最近的时机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完成一个加强的免打扰结界,好了,现在开始。
例行公事地把两种能量各自简单运行一遍,之后把斗气汇集成高密度强能量束,在主元素道中选出最强的一路雷电元素,让这两个强手以同样的路线平行运转,并且在途中顺便完成一些能量交换。让斗气与魔法进行精密的能量交换,是每个优秀魔斗士都应该精通的东西。经过一轮又一轮的运转,斗气和魔法终于达到了基本的默契,我便把他们顺着路径引到了后背的肩胛激发区,当然有了星座印记的帮助这个过程就更轻松了。一大片耀眼的光芒,被激发的印记和翼影同时绽放出光彩,能量外释让压力很大的后背顿时轻松不少。然后呢?按照书上的指示,召唤雷电元素的物质形式。从体内向外发出一阵阵的物质召唤信号,渐渐地成群带着明亮金属光泽和耀眼电光的物质形式电元素汇集到了身边,越来越密集。召唤到体内的一瞬间,血液似乎为之凝固,减缓速度有秩序地流动,向翼展方向运输构成强大羽翼的基本材料,心跳一刻比上一刻更沉重,沉重的心跳声直直冲撞着耳膜。与此同时,我小心地控制着斗气与魔法能量混合的速度,一直积攒到可以完成斗翼的爆发临界状态。在物质和能量一并准备完毕后,把这一股高能量接到背后,在这条通路上建立斗翼召唤。这很简单,在意识中画符文就行了。
一切完毕。深呼吸,从意识枢中冲出的九级精神力一分为二,在意识的控制下分头激发所有的能量,全身似乎正在变轻浮起,脱离引力。马上,吟唱咒语,雷电元素为主的能量潮从全身席卷而过,扑向身体的中心区域。同时,用另一部分精神力引导斗气浓缩,两种能量涌到之前完成的混合能量中,顿时一道漩涡形成,不停融合的三股能量汇合,形成威力相当强大的混合形态。接下来是最关键的一步,把物质形态的元素集聚物像搅拌稀释泥浆一样注入混合能量。大功初步告成,此时,即将化为斗翼的物质正充满着我全身的筋脉,剧烈地跳动着。
吟唱化形咒语,冗长的咒语如音乐般丝毫不绕口,在富有节奏的韵律下完成准备的物质涌向了肩胛。斗翼的生成属于身体的结构变化,尽管可以听从召唤出现或消失,但仍是“身上长出来”的一部分,有人把变身这个过程形容为魔斗士的第一次“蜕变”,这个形容果然没错,在痛苦中换来最大的改变。我感觉得到我的身后正在变形——向外扩张的翼骨正在尽力撕破皮肤组织的包裹和障碍。继续进行,变身前那无法忍受的剧痛正在蔓延,因为组织在新生,斗翼正在极力发芽……
猛的想了起来,我现在这是在哪里?在宿舍!这样狭小的屋子根本容不下翼展的宽度,如果再进行下去的话这一层楼非毁掉不可。对了,空定!我终于发现了空定的用武之地,我从入定中醒来,变形的速度马上延缓了。我分出一部分精神力去除了结界,但这时后背一阵悸动告诉我,斗翼马上就要破体而出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撞开窗户,像一颗流星般向远处抛去。一声闷响我被十足的冲击力甩到操场边的小路上,还好,还有一些没有全部调动的精神力引来点元素做缓冲,否则我非摔散架不可。忍者背部的剧痛跌跌撞撞跑到操场上,重新回到入定状态。马上,从后背到胸腔撕心裂肺的痛感让我难以忍受,却又无法阻止,在耳膜随着心跳一起抽动的异样感觉中我听到了“咯咯”骨节碰撞的声音,终于开始生成了!但又是一刻的静止,斗翼没了动静,魔法斗气两种能量依然没命的灌过去,突然“哗——嚓”一声巨响,背后一片轻松,耳边传来“呼呼”风摩擦羽毛的声音。太好了,终于成功了!疼痛随冰凉的麻酥感慢慢减轻,能量的运输速度猛然增加,负荷过重的心脏快速大幅度的跳动,已经属于我身体的一部分的羽翼在双重能量沐浴中不断完善。一股清凉的风似乎从星座印记中划过,植根在星座印记上的斗翼没命的延伸着骨节,但是当羽翼停止生长时,印记仍在飞快的运行,它还在吸收着能量,而且又在进行新一轮的物质召唤。又一股的物质元素涌进体内,在催动下流进了羽翼中,在这一切都趋于平息的时候,我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声音——钢翼!这是星座印记的作用!一切最后都停止了变化。只剩下耳边呼啸的高空风声。从入定中醒来,我正乘着比一般斗翼要大出很多倍的巨大钢翼悬浮在空中。我下意识地扇动它,竟然没有丝毫的沉重感,我可以飞了!几次加速后我尽情地享受着与空气和风亲密接触的畅快,飞过了整个格尔斯。
飞到郊外,意识中冷不防的传来了不住的“叮——叮——”的声音,我苦笑,真的是变身之后马上就进行翠晶评级了。我降落在格尔斯外大草原上的一条安静的河流边,落地的一刹那斗翼的强大能量波已经为我清扫出了一片干净的空地。收回斗翼,重新另外组合新的混合能量,这股能量要有可以在远程取得呼应的能力,所以要强大而持久。抬头看着天空,现在是黄昏,一刻钟之后东方的地平线上就会出现第一颗星星,这样就能判断各种星团的方位。当初我因为不知道自己有修炼天赋,曾经想到过要做一名不需要任何修为的星象师,为此特意学习过很多关于星象的东西,所以对我来说寻找隐藏在众星深处的摩羯根本不不算难事。稍微小歇了一会,捡起一块小石子在河滩上细细算了许久,终于准确确定了摩羯主耀的精确方位。
对于修炼中只用一次咒语口诀法阵之类的东西我从来不用心记,临时抱佛脚是我最常做的事情,以至于我现在犯了难。星耀法阵的具体细节我记得很模糊,所以……我耽误时间又返回去取了一次草图。
【骋orz域无界:瞧你这记性……
江晓轩:导演,我会改的啦。
骋orz域无界:你说改,多长时间都没改……
江晓轩:人家有改啊!一天要改好几次呢!
骋orz域无界:你还能再让我无语点不?
江晓轩:摄像机我没给你放胶片。】
完成了星耀法阵,我站在法阵中央启动,按照预先计算好的方位发射能量束,然后吟唱祷词,等待星耀的降临。遥远的摩羯星座突然在天穹亮起,远远投来的大片纯净星光把我笼罩在里面。我的周身开始浮起星光一样的亮点,四周出现了漫漫宇宙的幻象。我没有半点不舒服的感觉但意识中却传来了警告:魔法和斗气能量正在失去控制,飞快地向外消耗流失。我意识到危险想要反抗时却发现我在星耀的面前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在体内能量完全散失之后,面前的星光开始汇集凝结,一片璀璨中出现了一团散出持续不断柔和绿光的东西——是翠晶!它缓缓融合进体内,安稳地扎根在丹田中,之后,散发出去的能量又在返回身体。能量全部归体之后,星光渐渐变暗,最后整个星空恢复了常态,似乎刚才那梦幻的一切真的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