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丹身影一幌,飞身下地,毫无声响,身姿极美,一对妙目看向地上跪着的十余人。众人只觉的一股寒气逼来,额头涔出豆大汗珠,全身不禁微微颤抖,埋头朝地,不敢抬头目视。
许丹娇喝道:“孔副舵主,门内第二条规矩是什么?”
众人一听,身子一颤,既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只是跪在地上,默不作声。
只听许丹又道:“想来孔副舵主你们是记性不好,我来帮你们记一下。”
说着蛮腰一抖,背后长剑当啷一声,冲向天空,翻转几下,比直落在孔南君身前,入地半截,剑柄颤动不已。
孔南君见眼前之剑,在月光映下,格外刺眼,知道如果再不说话,只怕性命难保,颤声道:“神法门内第二条门规,以下犯上,轻者自断一臂,重者要受万虫入体,喝干其血,吃尽其肉而死。”
许丹道:“那孔副舵主知道该什么做了吧。”
孔南君应声“是”仰起半身,抓住剑柄,往上一拔,剑尖向上,剑身来回幌动,嗡嗡直响。伸出左手,狠狠一咬牙,挥剑斩向左臂,岂知剑到半路,忽然挣脱出手,冲向空中,翻转几下,稳稳当当不差分毫的插入许丹背后剑鞘内。
孔南君一征,双手发抖,脸色惨白,看向许丹,口中颤道:“你…你…这是为何?难道是要让我们受那“万虫入体”酷刑不成?”当说到“万虫入体”四字时,已是全身无力,恐骇至极,十余人中跪在最后一名身材稍弱小之人,竟已是被吓得昏倒当场,不醒人事。
许丹妙目扫了一眼众人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想为难你们,念你们是初犯,便饶恕你们一次,希望不再有下次,你们快走吧”
孔南君没想到她竟会放过自己,心中大喜,急忙满口道谢,全身一松,差点便想软身倒地,只是想到自己乃是堂堂一副舵主,岂能在手下面前难堪,只好一口气硬撑着。忽听傍边一手下指着许府道:“舵主,那里…”。
话还没说完只听啪一声响,却是孔南君申掌打来,那手下脸上印了个深深五指掌印,翻滚在地,双手不住捂着脸颊。
孔南君暗骂这属下,这节骨眼还想那事,是命要紧还是那人要紧,想害老子不成,心中这般想,脸上却是微笑恭敬道:“多谢许护法饶命之恩。他日若有需要属下的地方,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属下也是万死不死。”说完,慢慢爬起身,一步步往后退,待退得数步之后,急忙转身,有多快便跑多快,一眨眼间,十余人已没了影。只有地上落下的几个火把没人捡,在微风中摇摇欲灭。
众人走后许丹转向许彦,脸露微笑,轻越几步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说道:“爹,刚才没吓着你吧?我一接到玉简传信,便急忙赶回,还好能赶上。”
许彦道:“爹没事,还好我乖女儿能及时赶回,来,我带你去见个人。”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向府内走去,马管家在后面将门关上后,也快步跟了来。
许丹笑道:“要见什么人?这么神秘?”
许彦也慈笑道:“等会便知了。”
三人穿过前院,不一会便已来到平安两人所在之房门口。燕中举听得门外脚步声响,拉起平安,快速躲闪到门后,暗运气劲,欲势待发。
只听砰砰几声敲门声响,跟着门外传来许彦的声音道:“世侄快开开门,看看是谁来了!”
燕中举听得是许彦声音,轻吁一口气,走到门前,拉开门把,打开双门,只见门外站着三人,当他脸上瞧到许丹时,身子一震竟是呆在当场。
平安只觉门外飘来来一阵暗香极是好闻,也向门外看去,当眼光看到许丹时,也是一呆。月光下只见许丹身穿白色衫裙,背插长剑,面庞细致精丽。整个人端庄高贵,文静优雅。不禁暗赞一声道:“好美!”
许彦三人走进房来,平安两人才回过神,各坐到椅子上,燕中举却是双眼从未离过许丹。
许彦瞧向两人微笑道:“丹儿,世侄也和你有好几年没见面了吧!”
许丹没想到父亲所说之人竟是他师哥,心中微微不悦,但是为了礼貌,还是对他叫了声:“师哥”只说了两个字,便转头看向窗外天空沉默不语。
燕中举心中复杂,未见之前,一直想见,如今天见到了却不知道说什么话。几人便是这样尴尬,安静了一阵。
许彦打破沉寂说道:“丹儿,你师哥他如今已知悔改,此次回来便是要托你帮忙,望你在门主面前说些好话,想来以你如今今身份怕是不难吧。”
许丹回头道:“爹,我知道,我也想帮师哥,可是这次师哥偷盗的是本门秘功,罪责之大,神法门内门规森严,不讲人情,犯了错便得依门规处置,即便是我也不列外,想来大师哥应该比我清楚,恕我无能为力。”
许彦伸手进怀拿出了刚才燕中举所交之物,放进女儿手中道:“你师哥已经归还秘籍,待你将秘籍交还给门主,再说些好话,这样也不可行吗?”
许丹道:“爹,不管用的,以师哥之聪明才智,这秘籍早谨记于心了吧,这功法向来只有历代门主才能修习,如今师哥他盗了去,那不是要公开于世了,从此神法门,还有存在的必要?门主已下严令,谁要是习这秘籍,见一人杀一人。”
许彦身子一幌,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燕中举看到许丹说这么无情,知道此时唯一的希望是她爹,站起身故作可怜道:“世伯伯,别在为难师妹了,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不容饶恕,我这就出去,哪天遇见神法门中人,被打死了算了。”说着欲要跨步往门口而去。
许彦忙抓住他手,忙道:“世侄,你坐下,先坐下,再想想办法,一定想出办法的。”
燕中举不得已坐回椅子上,许彦走到许丹面前,犹豫了下,竟是双膝下跪。许丹吓了一跳,忙从椅中站起扶起他眼眶红润,哽咽道:“爹你这是干嘛?你怎么可以向女儿下跪,你是要女儿当个不孝之女,遭那天打雷劈不成。”
平安燕中举也被他这举动吓到,都站了起来。平安心想:“这老伯伯心地这般善良,为这怪人如此,实在不值得。没想到这恶人有个这么好的世伯,希望他逃过这劫后能重新改过。”
燕中举见到许丹心软,知道事就快能成,不能放过眼前机会,对着许彦跪倒道:“世伯伯,你好意我心灵了,就别为难师妹了,我如今面部被毁,虽生如死,便让我在外面自生自灭吧!”
许彦扶起燕中举道:“世侄不可这么说,只要有世伯在,便一定要帮你解去这恩怨。”又对许丹道:“丹儿,你就试试看,好不好,许燕两家世代交好,当年要是没他燕家,我们许家岂能有今天。”
许丹轻擦了眼角泪水,道:“爹,女儿知道了,女儿就是要挨着门主惩罚,除去这护法职位也要帮师哥这个忙。”说完不等许彦回话,转身往门外飞跃而去。
燕中举大喊:“师妹,师妹…”也跟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