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魔功虽然霸道,但燕中举却是还没练成,不能运用自如,反被魔功所嗤,如不能得到一丝童子武精修为之气来将魔功压制,自己则会全身衰老枯萎而死,正是想到身边还有这平安在,他才敢用这魔功。
咝咝声响不断的从身体内传出,燕中举感到自己身上的精血,肉体正在慢慢的死亡枯萎,急忙将平安打晕,手掌按在他背部正想将他体内武精之气拿来压制魔功,哪知刚一运气,便感觉其身体内转来一股炎热的气体,宛如岩浆,身体竟似要被烤熟一般,燕中举大骇,忙把平安推开,再看自己手掌竟如火碳般火红,暗寻:“这子体内有何东西,竟这般怪异!”同时感觉自己身上魔功竟然也已被压制,暗觉奇怪。
反嗤已除,头脑略微清醒,知道不能多耽搁,如那金通追来,只怕自己命休矣,看向地下平安,此子体内气体怪异,竟能克制魔功,定要带在身边,长臂申出,夹起平安,避过大道,往山坳中跃去。
过不多久,平安苏醒,看到山石树木正在移动,知道自己正被怪人不知带往哪里去,回想刚才数十名卫士几息之间惨死当场,暗寻:“这怪人功法如此之强,除非是那金城主亲临,不然就算来多少卫士也是徒然枉送性命,师傅又在闭关,就是师傅亲来也未必能胜此怪人,现今可无人能救得我了。”
燕中举已是武魂巅峰,平安又是小孩,夹在腰间宛如无物,他越走越偏僻,几个时辰之中,尽在荒山野岭之间穿行,此时已是黄昏,林平安看着阳光照射下的人影始终向左,知道这怪人是带自己向北而去。
到得晚上,燕中举寻得一山洞,两人便在山洞中露宿,再用绳索一头把平安双手缚在背后,一头系在自己腕上,也不跟他说话,兀自在打坐休息。
平安暗中运劲气想挣断绳子,哪知竟然运不起半丝气劲,不知何时已被这怪人封锁了修为。只得放弃,暗想:“难道我就这么死了吗?师傅,平安这次只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又想了很多,想起跟师兄弟们平时玩耍的样子,这时脑中不知不觉竟浮现出了一个刁蛮,任性,又有几分青秀的脸蛋。林平安一征,甩了甩头,心道:“我什么会想起她,可不能跟姓金的有什么交集,可是那时候她为什么要偷袭怪人,也不知伤的有多重…”想着想着竟迷迷糊糊中睡去。
第二天一早,燕中举夹他继续往北而去,平安多次撩他说话,问他何以还不拿自己来练功,带自己到北方去干嘛,燕中举始终不答。林平安热脸贴个冷屁股,心中暗自苦闷。
燕中举虽然不能像武王那般能展开气翼飞空,但也可是武魂巅峰,跳跃的极快,如此几天,料想已到得北方。林平安发现他不再往北走,而是折而向西,仍然不走大道,始终取道于荒山野岭,只是现在可是轻车熟路,想来这条路他不知道是走多少回了。
这日午间,两人来到一座山峰前,这山峰下丛林甚多,半山腰却是光秃秃的,燕中举走进林中,左转右转,过不多会已到了半山腰上,跳越几下,两人进入一个山洞中,林平安大奇,想不到这光秃秃的半山腰竟然有这么一个山洞,外面正好长棵小树档着,人在外面根本没法看到这山洞,却不知这怪人是如何找到的,料想这便是这怪人安身之所。
燕中举将林平安放向一张椅子上,自己则走到床上去打坐,不知在想什么。
林平安看向四周,山洞不是很大,布置简陋,洞中事物稀少,只一张床,一张桌子椅子,桌子上放着茶壶茶碗。当看向怪人时,怪人突然睁开眼睛。不由得心下惊惧道:“这里是哪里?”
燕中举凝视平安道:“这里是北方叶落城,这山峰嘛,是千都峰。”心想:“这小鬼身体不知练的是什么气体,竟能克我这魔功,得要想法子诱骗他说出来,自己要是学会了,那日后岂不就不怕反嗤了。”想到这心中甚喜。又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一派中修炼?”
林平安道:“我叫林平安,是行远派弟子。”
燕中举在天麟城待过一段时候,倒听说过行远派,寻思:“这行远派乃是炼丹的,平时所练的修为也都是稀松平常,那有这种能克我魔功的修为,难不成这小鬼不说实话。”于是大喝道:“胡说八道,你所学的修为是谁教你的?”
林平安看到眼露凶光,但自己说的句句属实,并无理亏,便大声道:“我所学修为,都是家师所授,如有不实,天打雷劈。”
燕中举看到他说的认真,并不像说谎,心中奇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可是自己当时所反嗤的魔功,确实是让他的气体所制。”又问:“你为何要带面具?”
林平安道:“上个月我旧病复发,脸上起斑块,师傅怕吓到其他人,便给我这面具。”
燕中举道:“你得的是何病?”
林平安摇摇头,道:“师傅只是说是小病,过些日子便好。”
燕中举走到平安身边,搭了搭脉,并感觉不出什么病来,反而有一丝丝热气在脉搏中跳动,心想:“难道当真是因为这病吗?”想到自己的计划落空,空欢喜一场,不油得有点失落,摇摇头回到床上闭上眼睛。
两人静了片刻,燕中举突然睁开眼来,暗道:“虽然没有能在他身上查什么修为功法,但或许他能帮我做那件事。”想到这里,心情又好了起来,于是又道:“你是金家奴仆?”
听得这话,平安微怒,道:“谁跟金家有什么关系了?金家有可能是害我师兄的凶手,如果哪天真查出是他们所为,我定不会饶恕。”
“哈哈”燕中举仰天一阵哈哈大笑。笑道:“你小命尚不知能否保住,还如何报仇,就算能活命,以你如此修为能敌得了金通?真是天大笑话。”
听得这话,平安无言以对,低头沉默片刻。心想:“这怪人虽然说的是风凉话,但却是不假,自己被这怪人劫到此地,只怕凶多吉少,还谈如何报仇,就算能活命,能敌过金通吗?真是愧对当初誓言,黄泉之下有何面目对师兄。”忽又转想:“平安啊平安,你岂能如此泄气,倘若能活命,他日自己长大成人,练好修为,那金通也已老去,我还怕他做甚。”想到这当即抬头对怪人,大声道:“倘若能活命,他日长大成人,练好修为,再手刃仇人又有何不可?”
燕中举却是冷笑,心想:“小孩便是小孩,这修为岂是这般好练的?自己这么多年苦练一直停留在武魂巅峰,武王岂能说进就进。”这话却是不说出口,免得伤这小孩自尊心,眼前还需要他为自己办事,可不能太过刺激于他。笑道:“倒有些志气,你要想活命也不难,只需你为我做一件事,我便放你回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