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宇洛已经将这句话重复了两次,林跃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宇洛在很多时候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倒像是一个久经朝政的老手一样,观察入微,无论多小的细节都不放过,心中想的事情或者有什么情绪修从来不表现在脸上,对于想要伤害他的人,偶尔来了兴致便会陪他们玩玩,往往是在危险中寻找乐趣,宇洛每每回到宇月居虽然什么都没有和他说,但是,他已经知道了。还知道宇洛将任何事都处理的很好,很少的会给自己留下什么麻烦。他也知道,宇洛怕麻烦,只要稍微的有些麻烦他便是宁愿放弃也不想去动手。
双眸看着宇洛的背影,捕捉着细小的动作。忽的眸中一笑,明显的带有一丝笑意,明明有些冷,却还总是硬撑着,真的像是一个小孩子了。林跃轻轻的转身,将放在床榻之上的一套折叠整齐的锦袍拿了起来,走到宇洛的身后,轻轻的将锦袍披在了宇洛的身上,带着一丝丝温暖的感觉。
“殿下不是还需要林跃照顾吗?”呵呵,明明只是一个小孩子嘛,何必逞强呢。
将林跃给的锦袍披在身上,听着林跃的话语,宇洛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是真正的放了下来。眼中严肃的痕迹消失的无影无踪,拂动黑色发丝的手也是紧了紧身上的锦袍,心底带着一丝的暖意。林跃一直就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关怀他,这一点他确信他没有看错。
幽深的眸子带着笑意的看向园子中,那个藤椅还是他们两个一起合力弄上去的,园子里的花草也是他们两个一起种的,只是,后来这园子的侍弄早就已经全部交给了林跃,他也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在侍弄过那些花草了。无谓的笑笑,要不是有林跃的侍弄,这些花草估计早就死了吧,也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景象了。他想起最初到皇城的时候,他只不过是看着宇月居中的园子中什么都没有总觉得有点的可惜,于是就尝试着中一些东西在上面,没有想到,后来林跃看到他一个人在喏大的园子红捣腾,也跟着他一起弄。花草种活了,每年的花还开得很茂盛,在园子中设了一把藤椅,就为了夏天乘凉的,到现在,倒是一点都看不出当初的本意究竟是什么了。藤椅离地大约有着两三尺的高度,藤椅的两边被葱葱的绿色所掩盖。身后的园子中开着花朵。宇月居中的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来设的,但是也只有一小部分是经过他的手留在这宇月居中的。
回想着那些有趣的事情,宇洛现在也只有淡淡一笑而过而已。且先不说他现在的境地,就单单是以前的时候他想如果不是他一直低调行事,很少在众皇子公主的视线中出现他的麻烦也绝不会比现在小。大陆上四国鼎立,每个国家几乎实力相当,而四个国家也只是勉强的维持着平衡的关系。每个国家都不愿意先得罪一个国家,要是三个国家联合起来攻打一个国家的话,那么被打得一方就会始终处于被动方位,还有很大的机会被灭国,所以咯,就算是一个脑子转不过弯来的君王都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的话,那么那个国家也就只有跟着他们的君王殉葬了。
修长的手指紧了紧身上的锦袍,嘴角牵起一抹笑意,略显冰冷的指尖轻轻的摩挲着锦袍的边缘,白色的锦袍绣着点点的冰蓝花朵,花朵呈现一丝的金色,金色中带着一点点的红色,就像是一朵朵红色的火焰花似得,像是燃烧着一样的火焰花朵。
“林跃,我饿了。”少年淡淡的嗓音带着一点点的哽咽之声,林跃这么多年以来就像是哥哥一样在他的身边,不过要是林跃想要离开的话他也不会阻拦的,毕竟每个人都有自由嘛。这也是他一直渴望着的东西,希望有那么一天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必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
“殿下,现在有些时辰了,林跃先出去准备早膳。”双眸中带着的是笑意,嘴角也不自觉的勾了起来,宇洛这个样子他也有段时间没有看到了,原本还以为宇洛在大殿上有胆子与离皇抬杠小孩子的心性便能收敛一点,没想到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啊。
听到宇洛说饿了,当下也就欣然的出去给宇洛准备早膳了。他还不想饿到他的四皇子殿下。
宇洛披着已经锦袍转过身,看着的是林跃离去时的背影,脚步一点也没有虚浮的感觉,一身的黑色锦袍,墨色的发丝黝黑乌亮。硕长的身姿径直的朝着房间门外走去,想来是给他准备早膳去了。宇洛指尖摩挲着披在身上的锦袍,上好的白色雪织坊幽雪白锻,仅仅是一匹就能够支持普通人家很久的开支,在这里就只有被做成一件外袍的份。宇洛指腹来回的在锦袍上摩挲,离皇倒是还蛮好的,对于皇子公主都能够舍得下本钱,虽然他在大殿上与之抬了一次杠,还是没有减少他的日常开支用度的支出,要是离皇直接扣下的话他也无话可说,毕竟这里的一切都是离皇在做主,再怎么样也轮不上他,更何况他现在还得看他的脸色行事呢。
漂亮的眸子中带着笑意,指尖一直摩挲着身上披着的锦袍,目光不是的瞟向窗外,阳光带着丝丝的暖意,肆意的弥漫在园子中的各个角落。闭上双眸,放松身心的感受着窗外的温暖阳光,初夏时的阳光从来都很暖和,将人从寒冷中拉出,扯向炎热的牢笼。不过,他喜欢,不知道为何,即使是在夏天,他的体温一直都是维持在一定的温度,不过是有些上下浮动而已,变化并没有多大。所以,对他来说,都没有多大的影响。
睁开眸子,眸中带着点点的星光,转过身,朝着床榻边上走去,同时单手将自己身上披着的锦袍拽下来,直接就套在了白色衣衫的外面,他一会儿还有事情,况且的话现在他还要吃饭来着,已经饿了。
接下来无论什么事情他暂时都不想理会了,还有那几个老者也是,真是有够麻烦的。
走到了床榻边上,将及腰的长发撩起,放下,重新的以头冠束发,略显蓝色的发冠将宇洛柔软的发丝轻轻地束在其中,柔顺的搭在身后。一身白色的锦衣玄袍,锦袍下摆有着一圈银色的镶边,银色的镶边上带着一点点月黄色的暗地描文。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神,便是步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