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科勒斯,一个出生在马赛伯爵府中,却“命中注定属于大海”的年轻海军统帅。
在听说他的大名的时候我还只是海事学院里的一个小小的学生,那时的我并不太善于言辞和交际,只会偶尔听到身边那些闲聊的女同学们说起过马赛有这么一个十分厉害的海军统帅:长得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不说,而且治军有方、骁勇善战,曾经多次与海盗进行过面对面的交锋,且次次大获全胜,他也被人敬称为“海盗的克星”——当然了,这个称号在一年之后由于巴沙罗维这位“天生的海盗之王”的出现,而渐渐地成为了过去式,甚至被人怀疑有被夸大、掺水的嫌疑。
也正因为如此,马赛海事学院的那些同学们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代表绝对正义的赛科勒斯,另一派支持代表自由不羁的巴沙罗维,每天都会吵得不可开交。
我挑了挑眉看着面前这位据称是“年轻有为”的海军统帅,笑着问道:“原来是塞科勒斯元帅大人,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到我说话时嘲讽意味明显的腔调之后,塞科勒斯的眼睛里很明显地闪过一丝不悦,他瞪了我一眼冷冷地说:“苏曼戴莉船长,我是奉命来遣送你回马赛的!”
听到塞科勒斯的话之后,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开始神经质地抽痛了起来。对于我这样一个虽然有时不会拘于某些可笑的规定,但总体上来说还算是一名守规矩的“普通”船长来说,“遣送”这个词似乎在这辈子都应该与我无缘才对。
退一万步讲,即便我可能真的无意之间触犯到了某条不近人情的海事法规,或者得罪了哪位吹毛求疵的显贵大人,那应该还没有达到被本国海军统帅亲自“护送”滚回老家的地步才是!
我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站起身来看着笔直地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扯着自己的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质问他:“请问元帅大人,我犯了什么罪?”
我问话的语气带出了很明显的敌意,但是很显然并没有对塞科勒斯起作用,他只是有些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冷冷地回答:“犯罪一说还不至于,苏曼戴莉小姐。我只是接到要将你遣送回马赛的命令而已!”
我收起脸上的假笑盯着塞科勒斯,心里的疑问却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塞科勒斯接到的是谁的命令?什么样的命令能让塞科勒斯这样一位名声显赫的海军统帅亲自千里来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船长?又有谁能够向马赛的海军统帅下命令?所谓的“遣送”背后究竟还有什么样的阴谋或圈套?在马赛,究竟是谁那么迫切地想让我回去?
看到我一直沉默不语,塞科勒斯又皱了一下眉头,他站起身来一边转身向门外走去,一边头也不回地说:“苏曼戴莉船长,我看你还是尽快准备一下吧,明天我们就要起航返回马赛了!”他的话让我愣了一下:明天就走?这么急?
就在塞科勒斯即将离开禁闭室的时候,我突然出声叫住了他:“塞科勒斯元帅,请问一下,我的船和手下还在么?”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这位俊美的海事统帅的背影僵了一下,然后他慢慢地转过身,挑着眉头有些惊讶地瞪着我看了半天之后,才毫无表情地、硬梆梆地甩出一个字:“在!”然后就转回身快速离开了。
对于塞科勒斯的态度,我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弯下腰把正在我的脚边蹭个不停的牛奶抱起来举到自己的眼前低声说:“牛奶,看来这一次真的是惹上什么大麻烦了,以至于塞科勒斯这样的大人物都出现了,现在我们可以验证大副的话了,他还真的没有背叛我们——这么复杂的情况估计他都没有想到吧?”
牛奶歪着它那毛茸茸的小脑瓜儿,用软软绵绵的声音对我“喵——”了一声,然后张大嘴巴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看到这只可爱的猫儿如此的反应,我的嘴角勾了起来,再次把牛奶又放回到了地上,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海事学院的禁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