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谣直接带着弋痕夕跟他坐在经理级吃饭的一桌,席上弋痕夕只揪他眼前的东西吃,而且多数是吃蔬菜,山鬼谣还以为他这是和大家不熟拘谨的,看到刚送上来一道茄子煲鱼道:“痕夕,你怎么总吃蔬菜啊?试试这茄子煲鱼,我们食堂做的菜还是不错的。”正说着他已经夹了一些放他的碗里,来不及阻止的弋痕夕石化了,心中哀叹不已:你怎么这么好心,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这么给我布菜吧?你的身份去哪了?还有我可是个大男生!再说了,你也真能挑,偏偏是我一碰就过敏的。
咱总裁大人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而且还是新人,还是,一男的!看他这举动众人错愕不已,多少双眼睛就这么齐刷刷地看着啊!
弋痕夕本就被他的举动吓到,大家又这么看着顿觉尴尬,不着痕迹地挪近他一点压低声音道:“我对茄子过敏,而且,我喜欢清淡的菜。”
山鬼谣一听也有些尴尬,看他又不是浪费粮食的人,要是吃了后果可就不好了,况且要是倒掉,当着这么多人他也要留下坏印象的,于是他又做了个惊世骇俗的举动,把那茄子夹到自己碗里,这下好了,弋痕夕脸都红了,大家的眼神也不对劲了,坐不住的他赶紧扒完饭逃离这里。
中午才一点左右山鬼谣就自己开了车和弋痕夕去杭州,留下贺丹彤在那里用一双冒火的眼睛盯着车看,直到看不见才一跺脚离开。
车里,弋痕夕不解的问道:“山鬼谣,你为什么不让丹彤姐和你去啊?”
这个问题似乎已经问过了,其实只是原意不同本意相同,山鬼谣相当无语地瞥了他一眼道:“她对公司已经很熟悉了,你刚来要多了解公司的情况。还有,你不用每次都想到丹彤,难道你刚认识她就喜欢上她了?”
“啊?没有,我只是一时觉得丹彤姐是你的秘书应该由她跟着才对。”弋痕夕觉得自己太迟钝了,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明白真是丢脸,又听到喜欢贺丹彤的话时小声嘀咕道:“她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嗯,那就好!”山鬼谣一听这话不自觉地竟是松了口气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弋痕夕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其实她也还可以啦!只是我不喜欢而已,倒是与你很配的。”弋痕夕说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因为他看到山鬼谣的脸瞬间冷了几度,而且很气愤地看着他,不过他自己也不希望山鬼谣与贺丹彤是一对,就觉得心里特不是滋味,匆匆看了他一眼忙转头看向窗外。
“你希望我与她在一起吗?”山鬼谣冷漠的语气忽然传来,冷冽的眼睛只看着前面。
“没有没有,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别当真了!”弋痕夕忙摆摆手解释道,看他并不说话也不好再开口。
也许是车里气氛太压抑了,山鬼谣开了音乐听起来,是钢琴曲,虽然弋痕夕也喜欢听钢琴曲不过因为他父母去世的原因和坐车喜欢安静不由皱了下眉,干脆靠着车闭目养神,平时他就有午休的习惯,现在又在车里不一会竟是睡着了,但依然警醒地听着车子的声音,山鬼谣以为他不喜欢听音乐直接把影响关掉,一个人默默地开车。
偶尔侧头看一眼睡着的弋痕夕,目光闪烁不定,每一次看他总会不想一开视线,脑海里他的影子也挥之不去,他的面容总是时不时出现,让一向冷静的他想要陷下去。他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移不开眼睛,才认识两天却宛如已相识千年。
驶入高速近一个小时候再冷淡的人车开久也会无聊的,看到车头上放着包香烟就要去拿却想起弋痕夕正在睡便收回手,正好看到高速上的一个休息区,而且也需要加油便开了进去,稳稳地停下时弋痕夕突然坐直起来,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对上山鬼谣询问的目光后才安下心。
看到弋痕夕神色不对而且似松了口气一般不由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脸色不是很好?”
“没事。”弋痕夕虽这么说可他痛苦的神色还是逃不过山鬼谣的眼睛。
看到弋痕夕这个样子山鬼谣的心竟是莫名地心疼,却依然淡淡地开口道:“要不要去医院?从刚才你的脸色就不对。”
“不用了,我只是不喜欢坐车而已。”弋痕夕强笑着摇摇头闭上眼睛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道。
“为什么?男人不都喜欢开车吗?你却是连坐车都不喜欢,而且有些紧张的样子,还是你不信我开车的技术?”山鬼谣这下就无法理解了,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弋痕夕却很奇怪。
“其实我算是孤儿吧!我爸妈几年前出车祸去世的,所以不喜欢,习惯了骑自行车或走路。”弋痕夕没想到山鬼谣这么有好奇心,并不想再多说话只得把主要原因说了。
“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的事了。”山鬼谣这时才想起他的简历里家庭成员只有他一个人,但习惯了冷漠的人道歉的话也是淡淡的,不过语气温和了许多,转头看着闭着眼的弋痕夕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身上总带着孤单的感觉,鬼使神差地说道:“以后我会陪着你的!”
“你不必如此,我爸妈是在我刚上大学的时候离开的,跟他们太久了突然离开就会让我无法接受,要是从小就离开或许我现在不会太想念他们,但十几岁懂事的人了在面对父母突然去世后就会特别想他们,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一个人久了就会习惯,不再害怕同一件事,就说这车吧!虽然不喜欢,甚至害怕开车,但是我不也拿了驾照。”弋痕夕轻轻地说着,飘忽的语气看似随意却有痛苦、有思念、有无奈也有自嘲,山鬼谣感受得到他的心并不快乐平时的高兴都应该也是装的。
“想开点,你不能总活在阴影中,伯父伯母在的话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会担心的。”山鬼谣不会安慰人,车子又开动了,且担心他害怕忙转移话题道:“我开车的技术还是不错的,整个中国没几个人比我厉害了,你继续睡,还有一段路。”
弋痕夕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愿意相信眼前这个人而且确实有些累,点了点头靠着椅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道:“到了叫我。”
路很长,但每一条路都有终点,而到达终点就意味着分离或相聚,山鬼谣此时却是在为自己的心困惑,他想摆脱心里奇怪的想法却做不到,看着弋痕夕的睡容忽然觉得这路没有终点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