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是长久的,但阻碍却是无时不在的。
这边贺丹彤下班去找山鬼谣的时候里面早没了他的身影,虽然知道他在哪里但不能去阻止也阻止不了,除了心中窝火之外别无他法,只得甩手关上门离开,站在门口的贺丹彤忽而冷冷一笑,仿佛胜券在握。
弋痕夕手头上的工作是今年最后一个企划案,他不想拖到明天了,宁静的办公室已开了灯。
“呼......终于好了!”弋痕夕长舒了口气放下笔往椅子上一靠疲惫地说道。
“没想到你会这么废寝忘食的工作。”山鬼谣看着松了口气的弋痕夕笑着挖苦道。
“说什么?我工作不认真吗?想扣我工资还是想降我职啊?”弋痕夕本来好好的心情就这么被破坏了很不爽的横了山鬼谣一眼,边整理桌面边反问道。
没想到一句话引出弋痕夕这么大反应的山鬼谣哭笑不得地忍着笑说:“我怎么得罪你了?好了,赶紧回家吧,你也不看看几点了,我可是饿扁了!”
“是我家不是你家,那也是你自己愿意!”弋痕夕一副你活该的样子扬起下巴说完也不理会山鬼谣,抓了手机自己先走了。
二人出了公司先去了趟超市买菜,在蔬菜区前弋痕夕抬了抬下巴指着前面那些蔬菜问道:“想吃什么?”
“都可以,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山鬼谣一手推着购物车一手搭着弋痕夕的肩膀含笑说道。
这句话算是什么话?情话吗?是不是还要解释为“因为我爱你所以爱你的全部,就算毒药也会一点不留照单全收!”想到这,弋痕夕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双手环抱挑眉瞥了山鬼谣一眼冷冷地讽刺道:“没想到堂堂飞扬集团总裁,号称冰山总裁的山鬼谣也是油嘴滑舌的料啊!”
“只对你。”今天的山鬼谣有些死皮赖脸的样子让弋痕夕以为他发烧了,狐疑地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摇摇头道,“奇怪了,没发烧啊,还是已经烧坏了?”
山鬼谣简直就是无赖样,凑到弋痕夕面前坏坏地问道:“烧坏?你舍得我被烧坏脑子?”忽而又严肃地说,“不过,痕夕,即使我脑子烧坏也会记得你!”
这样的话真是让弋痕夕悲喜交加,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但很快冷静的他心一下子又清醒了,淡淡地看着山鬼谣道:“我却会忘记你!”
“我不会让你忘记我的!痕夕,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人!”山鬼谣忽然搂紧弋痕夕在他的耳边轻声却容不得弋痕夕不听、不记住、不感动,许是不想再谈论这些沉闷的话题影响气氛,山鬼谣浅笑着拍了怕他的肩膀说道,“好了,记住就行。今晚做丰盛点,就当年夜饭好了。”
“好!”
这一句是慎重的回答,不管是前面的还是后面的,在山鬼谣听来就是前面的答案,开心地说:“好了,别这样看我了,还是在准备今晚年夜饭答应我了,也好园了团圆的意思呢?”
“还有几天时间呢!再说了,年夜饭是和家人一起吃的,我们又不是,而且谁说我答应你的。”醒悟过来的弋痕夕恢复回原来的样子,还翻着白眼相当无语地表情简直是可爱。
“嗯,要不是你不想去我家我才准备今晚和你先过的,要不,过几天到我家也一样的!到时我爸妈也回来了。”山鬼谣摆明是故意这么说的,继而又说:“年三十不在家却在朋友家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弋痕夕听了这话扶额苦笑,既无语又无奈,看着山鬼谣一副算你狠的表情,最后只剩下一声落寞的叹息。
看着他落寞山鬼谣暗怪自己说错话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种节日提到父母只会让他伤心,拍拍他的肩道:“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开这种玩笑。”
弋痕夕淡淡一笑,摇摇头带着苦涩的声音道:“没事,都这么多年了,已经习惯。”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别想多。”山鬼谣看他点了点头,眼中即喜且悲,指了指不远处的酒架说道:“我去那边一下就回来。”
弋痕夕点了点头,目送着山鬼谣走过去,眼中已满是温柔的情意,他多么想要跟他携手一生,但天意弄人,如果自己是女子或者他是女子两人就不会这样了。
蒲公英的约定是存在的却是不能兑现的,他们的注定要经历磨难才有相携的可能。
山鬼谣似乎感觉到追随的目光,回头冲着弋痕夕笑着用口型道:“等我!”
弋痕夕眼中含笑地点了下头,心道:当初临别时我也对你说过这话,承诺要找到你,只是没想到我自己先逃避了你,是不是应该恨我?我都对你太狠了,开始有点恨自己了!
“痕夕,想什么这么认真?”山鬼谣用手在发呆的弋痕夕眼前晃了晃担心地问道。
“啊?哦!没,没有啊,就想起我每天连续做的一个梦而已。”极力掩藏心事的弋痕夕突然心中有一个声音说着告诉他,告诉他所有的事,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似不经意地说道。
“哦?什么梦这么奇怪,还是连续的?”山鬼谣不由好奇起来。
“想不想听一听?”弋痕夕随手挑了几样菜放在推车里面边推去结算边问,看似随口一问却掩饰不住希望他听到这个梦的期待,他想看看他的反应,说话的声音也有些轻微的颤抖。
“嗯,应该有点意思,就当消遣好了。”山鬼谣看出他想要告诉自己,而且这个梦应该有什么特别之处,就当故事来听也不错,心道:或许,这就是真相!
听到山鬼谣想听后弋痕夕竟然有点紧张,浅浅地抿嘴一笑,道:“这个梦很长。”
“你慢慢说,我听着。”看着这样的弋痕夕忽然让他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紧张的样子,带着青涩的笑的样子让他想摸摸他的脸,不过这样的场所一会弋痕夕肯定会尴尬和生气的。
“这个故事说的是一对手足师兄弟的故事,他们都是孤儿,有一天因为一个包子而相遇。当时是师弟饿极偷了个包子而被卖包子的人追,慌不择路的他跑进了一条巷子里,当追他的人走后他才小心地拿出包子准备吃时却是没注意到这巷子里还有个比他稍大一点的男孩,而他手中的包子就在他即将入口之时被眼疾手快的男孩抢走并吃掉了,那时的他眼睛是清澈灵动,充满灵性的......”
弋痕夕思绪飘回梦的源头,脸上不由笑得柔和,轻轻地讲述着,他没有说梦里的两个就是他们,但是以山鬼谣敏锐的心思又怎会不知,就这样,一个说的入迷,一个听得沉醉亦是心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