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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太古断木纹

校长站在所有人面前,说道:“同学们,第二个阶段的测试进行的比较顺利,但是二级法师这边出了一些小差错,二级法师们请不要见怪。接下来,我要宣布一下第二阶段测试留下来的学员们。”

校长右手一挥,面前便出现了十分透明的屏幕,上面写上了入选的学员名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张屏幕上,紧张的寻找自己的名字。但几百位学员中,在屏幕上有名字的只有寥寥二十人而已,大多数人只能在这一步淘汰了。

而涅刃和翎子的名字赫然在最上方。

校长微笑地看着二人,桃花眼闪过一丝光芒,好像饥渴的狼看见了费嫩嫩的羔羊:“涅刃和翎子两位同学,你们两成功晋级。但是,介于你们打伤了学院老师,我要予以相应的惩罚。至于惩罚的内容,就等你们通过第三关的考核再说吧,到那时候,你们将作为我的学员接受惩罚。”说完,他的嘴角勾起好看的弧线,露出迷人的笑容。

“师兄,根据我的经验,这位校长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万花丛中过’的采花贼,只可惜岁月是把杀猪刀……现在,哎……”翎子附在涅刃的耳边悄悄说,不是偷瞄向扯高气扬的校长,根本没有在意他说的“惩罚‘是什么。

“恩,有理。时间不饶人,再厉害也没用……而且还是个有奇怪癖好喜欢把马桶放在办公室的老头子,谁受得了啊……”涅刃点头表示赞赏,还不忘发表观点。

“你们两个……现在就给我接受惩罚!”本来还说一脸笑意的校长一听到这话就爆发了,两眼冒火,如莲藕般光滑白嫩的手臂指向涅刃二人。

“凭什么?”翎子向前一步,抬起笑脸倨傲地看向校长,“现在我不是你的学生你不是我的老师,你有什么资格惩罚我们?”白皙的小脸上满是狡猾的笑容。

“你们……好,我宣布:涅刃和翎子正式成为幽幽学院的学员。并且将有我亲自指导,你们两个现在就去练习一百套锻体铁拳。”校长美得如同女人一般的脸庞已经有些扭曲了——他已经有几百年没有被别人这样说过了。旁边的一些等待考核的人都一脸同情的看着二人,眼中却不乏羡慕之色,今后能得到校长的亲自指导,就算是练一百下铁拳也是心甘情愿啊!

可是再次出乎人意料的是涅刃翎子二人却再次语出惊人。“规矩是不能破坏的,何况您还是幽幽学院的校长,这么嚣张的当着众人的面违反规定岂不是给大家做了一个坏榜样吗?有了您这先例在,以后谁不敢违反规定?这学校还怎么管理?您这校长还怎么当?”涅刃接着翎子说,虽说他说的话感觉比领子要更加礼貌,但却处处讽刺校长,这才更让校长难堪。“行——都听你们的罢了!”校长已经忍无可忍了,但又不知到怎么对付这两个小家伙,只能先放下这件事。

“现在留下的你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不过第三关的考核可能和你们所想的大有不同。不是武学也不是文学,而是考验你们在音乐艺术上的修养。”校长不愧是校长,脸皮不够厚的人是做不好校长的,又马上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神采奕奕地看着大家,脸上有挂起招牌式的微笑,“你们需要挑选一样自己所擅长的乐器,记住,我说的是擅长而不是喜欢。而如果有谁没有擅长的乐器,那就只能——明白吗?还有我们有专业的老师评定你是否擅长此种乐器,如果想要浑水摸鱼,那结局会更惨。”

一群学生早就听说第三关考核变态却不知道是考核乐器,一时间议论纷纷。大家天赋好又几乎都出生在贵族世家,从小就被迫学习各种高等法术以及法学理论,却极少有人会自主去学习乐器,这一下便难倒了大部分学员。

“怎么办?我还从来没学过乐器呢……其实我以前是想学的,不过我爹说学乐器是女孩子的事,我们男子汉不用学啊……”一个长的很魁梧的男生已经快要哭了。他那喷薄欲出的眼泪鼻涕再加上他黝黑的面庞,实在是有些滑稽。

“那我是女孩子我爹还不让我学呢!幽幽学院三年招生一次,下一次招生我就超过岁数了,回去学已经来不及了!”一个看上去大概十八九岁的少女记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贺兰大哥,你会什么乐器呢?”翎子见贺兰墨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好奇地问。

“我比较擅长箫。”贺兰墨微微一笑,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哪里掏出一支箫来,“这是我父亲生前用的箫,他有一个名字,叫做‘碧月秋光六亭芳’。”他爱惜地抚摸着闪着碧光的箫,眼中尽是爱惜之色,深深地陶醉其中。

“唉,为什么名字这么长?”翎子却是好不解风情,戳戳涅刃,问道。

“我听这名字应该是只母的,女人嘛,名字当然长一点……就像是你的名字就是我的两倍长。”涅刃答道。

“恩,有道理。想必这支箫是母的——我说呢,怎么贺兰大哥那么喜欢,原来是这个原因啊。”翎子忍不住要笑出来。

贺兰墨突然狠狠地敲了下二人的头,“有完没完,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一个大男人……”

“贺兰大哥,对不起,我们不该说你的箫是母的。”翎子见气氛有变,赶紧低下头道歉。

“‘碧月’本来就是女的!我说的是我的名字,三个字怎么解释!性别不是靠名字解释的好吗!”贺兰墨咆哮。

……第三关考核对于有的人来说是享受,对于有的人来说却是煎熬。

在校长的带领下,二十个人来到了一个密室。房间很暗,可以说的上是伸手不见五指,房间里的温度比较低,但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檀木的香气弥漫在房间中的每一个角落,使原本焦虑的学生也逐渐感到平静。

“这些乐器都是世上罕有的珍品,乐器喜阴,温度调在十三度最合适,且她们不喜欢明亮的光芒,柔和的光芒才能保证她们……”校长突然停止了介绍,点起手上的一盏灯火,幽幽的蓝色光芒很柔和,没有一丝热度,也散发出清冷的气息。“现在,你们一个一个上前,挑选出自己最擅长的乐器,每人限时十分钟。第一个:涅刃。”

涅刃上前,慢悠悠地走过房间,好似在寻找比较各种乐器。

“这家伙,肯定是在欣赏,其实他早就想好了要选什么了。”翎子撇撇嘴,在心里想到。

正如翎子所想,涅刃确实是在欣赏这些乐器,不过他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激动。这些乐器何止是校长所说的‘世上罕有的珍品’,可以说每一样都是绝世之作,每一样都是世人所追求的的。这位神秘的校长在涅刃心中有提升了好几个档次,估计他是和老头差不多的等级吧,涅刃暗想。

“枯木龙吟!”涅刃的身体猛地一震,枯木龙吟!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古琴这里居然会有!这把琴通体原髹黑漆,漆胎不厚,漆色黯黑有光,现琴面朱漆系后人所加,底板大体保持原样。枯木龙吟补髹朱漆,磨工未竟而止。琴背龙池上方刻着行书“枯木龙吟”四字。而龙池下方刻着篆书“玉振”,双边各有大印一方。琴体圆中带扁,龙池呈圆形,凤沼扁圆形。她由杉木制成,但抚上去却光滑地像玉石一般,表面也是异常冰凉,涅刃才刚触到,就有一股寒气窜入他的体内,使得他不得不赶紧移开手。

“哦?你认识‘枯木龙吟’?”不知何时,校长已经出现在了涅刃的身旁,低下头看着这把琴,问道。

“嗯,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涅刃答道。枯木龙吟曾经是著名琴家汪孟舒的珍藏,他在原来的世界里曾经看到过一本古籍,上面就记载着枯木龙吟。

校长鲜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笑道:“不错!你的师父是谁?”他灼灼地盯着涅刃。

“我的师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头,想必现在世上也没有几个人认识他。”临行前古海曾经叮嘱过涅刃在没有必要的时候不要告诉别人关于他的事,所以涅刃并不说古海的名字。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既然你认识这把琴,你便选这把琴好了,为什么又不要了?”校长眯起眼睛,问道。

他怎么知道我不要枯木龙吟?涅刃的防备不禁增强了。“校长您不是说要选择擅长的乐器吗?我只是知道有这把琴并不会弹奏,我再看看其它的乐器。”

“哦?是吗?那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呢,你一定有自己的目标,是在那边吗?”校长指了指房间的最角落,“是‘落木’吧。”

涅刃再次感到吃惊,看来这校长深不可测,实力比起老头可能也不差多少,以后得小心了。“是的,谢谢提醒。”也不多说,他大步走向了校长所指的那个角落。

“这片‘落木’名字叫做‘太古断木纹’,原是太古树上的叶子。太古树叶子极少,一万年只能长出三片来,叶子只在树上停留三日,而且太古树下还有几十只高等异兽,当年摘下它好真不容易。”校长的声音极轻,涅刃却从中听到了缠绵的不舍之情,还有怀念的味道。这不禁使涅刃增加了对校长的好感,真心喜爱音乐的人必定是内心高雅、单薄名利之人,这位校长如果不是城府太深便是真心爱音乐,他眼底的感情是无法轻易假装的。

他细细地打量这“太古断木纹”,果然如同他的名字一般,看上去就像是一片从中间折断的树皮,深深的折痕却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魅力。然而,他抚摸上去全完全不是树皮的感觉,是一种涅刃从未感受过的质感,很坚硬但是又给人一种无比柔软的感觉。突然,“太古断木纹”发出一股巨大的吸力,直钻入涅刃的脑海,他只感到一阵眩晕紧接着就是冰凉的感觉。大脑突然无法思考了,却是出乎意料的舒服,然后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出现在他的感觉之中。这片森林一眼望不到头,无边无际好似没有尽头。最让人惊奇的是,这片森林中的树木竟然全都都是巨大无比,树干高达几百米,无数的分叉分枝,覆盖了所有的空间,要不是涅刃浮在空中,恐怕连天空也看不见了。

“这就是太古树了吗?”涅刃喃喃道,他已经被这场景所震撼得无法言语了。

“你好,涅刃。我是‘太古断木纹’,未来你的伙伴。”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涅刃的眼前出现了一片叶子,正是太古断木纹!

“你……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涅刃问道,吃惊地看着眼前这片有一个婴儿大小的叶子。

“这里是我模拟出来的场景,也是你我以后见面的地方。现在你还太弱,还无法掌控我全部的力量,这片森林是我生活的地方,你以后只能在这里见到我,当然,等你的能力足够强的时候就能召唤我了。”

“为什么你会讲话?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召唤你?这是真正存在的森林吗?太古树有这么多吗?”涅刃有无数的问题要问他。

“别急,让我一个一个来回答你,反正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涅刃听着这么一个稚嫩的声音说这样的话,不禁有些好笑。

“我是神器,本来就有自己的灵魂,不过在没有找到真正的主人前一直被封印着罢了,这里所有的乐器都是这样的,不过他们大部分的等级没有我高,只是仙器级别的而已,比我差的多了!如果你想召唤我,起码得到了二级法师之时,凭借你现在的能力,一旦召唤我就有可能灵魂被我吞噬,这是很危险的事情,没有人能救得了你,除非……算了,现在先不说这个。至于这个森林你也不用吃惊,太古树世上只有两棵,这整片太古森林是我想象出来的,这才是我应该生活的地方啊,多美好,多奇妙……”说着说着,太古断木纹已经陶醉在自己的想象之中。

原来是这么回事,涅刃心中暗暗惊叹,这还真是一片不得了的落木。“咳咳,那请问我要怎么出去呢?”涅刃问道,把太古断木纹从他的幻想中拉了出来。

“当然是我送你出去了。现在的你,别说是撕裂这里了,就算是留下一点点痕迹也做不到啊。好了,我送你出去吧。尽快回来见我啊,我可是会很无聊的。”语音刚落,又是一阵眩晕,涅刃就回到了原来的房间,突然有了真实的脚踏实地的感觉,涅刃身体不禁微微一晃。此时,校长正笑眯眯地站在一边。

“看来不仅是你选择了自己的乐器,‘断纹’也找到了自己的主人啊。恭喜!”校长又笑了起来,好看的桃花眼像是赤红的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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