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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剧场替笔

回到宿舍,刚好八点,秀爱的房间透着灯光,证明人已回来。

锦婵刚把新书拆开,放到床上已备待会睡前翻阅,正想到秀爱房间问问她第一天工作如何,秀爱已经走进她的房间,拉着她的手一同坐在床上,兴奋地讲诉她今天在片场工作的点点滴滴,当然,其中一大半的语言都花在朴浩哲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每一句对白的描述上。

半小时过后,“分享”完毕,秀爱站起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突然发现靠窗边的墙壁上挂了一排大小不一的毛笔和画笔,窗下一张大书桌上摆放着一张大白纸,秀爱走近一看,画纸平铺在上面,左角和右角分别用两块黑色的条形石头压着,石头旁边还放着一个黑色的砚盒和青色的小瓷盆(笔洗),瓷盆(笔洗)右边是一个巨大的笔筒,里面放着好几张画轴。秀爱像个孩子一样,带着一脸好奇一点点看完,然后转过身用惊喜的语气问:“锦婵妹妹,你会写毛笔字啊?”

“嗯。怎么了?”锦婵不觉得自己会写毛笔字是件能让人震惊的事,可秀爱一脸发现新大陆的惊喜让人摸不着头脑。

“咦,太好了,我知道怎么帮得上浩哲哥哥的忙了!”秀爱拍了下手,得意地笑道。

“这忙和我的毛笔字有关?”秀爱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心里想什么就自然而然地浮在脸上,所以锦婵动了下脑子,就把事情猜测得八九不离十。

“是啊。今天下午拍戏的时候,那个给女主角替笔的姐姐右手被砸伤了,所以剧组现在得找人顶替。可是会写中文,本来还是写毛笔字的人就不好找,而且最重要的是找的那个替笔还得会模仿那个姐姐之前的字才行。我听导演说了,明天要是找不到人选,就得缓缓的。这下可好,锦婵妹妹去顶替不就行了。”

“剧组的事你说了算?”锦婵不忍心给秀爱泼水,但还是道出事实。

“那当然,是导演说了算。我现在打电话问导演。”秀爱是个行动派,说完立马拨通了导演的电话。锦婵实在佩服她,第一天去给朴浩哲当助理,居然没忙的七荤八素,昏头转向,竟然还拿到了导演的电话。

“耶,导演说可以,让我们明天一起去片场,还说我是上天派来的天使。”秀爱挂了电话后津津自喜,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提大声量:“对了,导演说要模仿的是小楷,我是不是往忘了问你啊?你平时练的字是小楷吗?”

“恭喜你,终于想起问这个了。”锦婵故意吓一吓这妮子,停顿一下才说:“算你幸运,姐姐我都精通。下次别那么莽撞了。”

“爱死你了。”秀爱突然跳起来抱着锦婵,锦婵惊了一下,没站稳,两人一起倒在床上。忙把人推开:“我的姐,你再这样一惊一乍的,迟早有一天我的小心脏受不了。”

“嘻嘻,放心,我会帮妹妹把心脏练得强大的。”小妮子说完,得瑟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剩下锦婵一人,睁着眼看了一下天花板,然后打开桌子上的笔记本,开始沉入“二人”的世界中。

第二天,锦婵和往常一样,挎着包包来到公寓这边授课。朴浩哲依然不在,金俊恩的广告拍摄下午才开始。这不,两人正坐在里面等着锦婵。

“催东杰同学,你的作文写好了没?”锦婵进入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提及他的作业。

“什么,还有作文啊?昨天你发给我的ppt里没有这个啊!”金俊恩看看崔催杰,又看看锦婵,疑惑道。

“这是对表现好的学生的额外奖励!”锦婵解释完毕,皮笑脸不笑地看着催东杰。

“写好了”。

“嗯,我看下”。锦婵从催东杰不情不愿的手里接过本子。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交还对方“嗯,很好,语法都没错,句子也很通顺。”锦婵说完,就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开始今天的课程。

催东杰以为锦婵看完会嘲笑一番的,没想到对方根本就没对内容进行置喙。只质疑了一分钟,他赶紧集中精神,前车之鉴要借鉴,这是催东杰从中学到的印象最深的中文。

结束了今天的课程,锦婵赶紧打的赶至片场。

到了民族村,在秀爱的带引下进入片场,正好看到剧组拍摄女主角垫起脚亲吻一下朴浩哲的一幕。

锦婵的视线停留在朴浩哲身上。他现在拍摄的正是最近sbs电台热播的古装剧《大学馆绯闻》。以前锦婵一直觉得韩国古代的服饰特别难看,颜色单一,款色单调。可现在里着白色丝绸里衣,外罩天蓝色衣卦,只在衣袖、下摆、脖颈等处露出白色的丝绸里衣,腰部用一根黑色的缎带绑住,一副书生打扮,却给韩服增添了一种儒雅的味道。被女主角突然突然亲吻的他,露出一股惊讶而后惊喜,却故意眠着嘴努力维持礼法的模样,又给了锦婵不一样的感觉。这段时间,朴浩哲给锦婵的感觉就是沉稳谨慎、聪明冷静,目的明确,总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然后为之努力,可现在剧中羞涩、腼腆、温柔的一面就这么呈现在锦婵的时候,锦婵有一丝的迷惑,到底那一面才是真正的他?抑或每个人本来就有很多不同面,然后对在心中有着不同分量的人来展现不同的面!之前一直故意忽略自己的看法,可现在正视起来,锦婵承认,朴哲浩长得很好看,小小的脸蛋、眉毛像一抹浓淡相宜的青烟、眼角稍上斜的内双桃花眼,泛着柔和水亮的光芒、鼻子没有笔直的挺成一条线,而是在鼻梁有段突起的弧度,鼻头小巧稍微圆润却不是给人警惕心的尖锐,整体轮廓柔和俊帅,加上一股与生俱来的儒雅气质、突出的喉结和低沉性感的声线……确实迷人,可正因为迷人,所以锦婵更不想去看,不想去了解,不想像某人那样,去沉沦……

沉入思绪的锦婵,就连朴浩哲拍戏完毕,和导演一同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都不知,直至身边的秀爱扯了下她的衣袖说:“导演,这就是我舍友锦婵小姐。”

“导演好。”锦婵和导演打了个招呼,然后朝旁边的朴哲浩点了下头表示问好。

“你怎么会来片场的?”朴浩哲对着锦婵问道。

“是我求锦婵妹妹来帮忙做替笔的。姐姐是中国人,所以毛笔字很棒。”有秀爱做“代言人”,锦婵不用应答也不错。

“你俩认识?早告诉我就不用那么苦恼替笔的事。”导演指着朴浩哲和锦婵说道。

“嗯,陈锦婵小姐是我们公司的翻译员,同时也是我们的外语老师。不过她会毛笔字的事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啊,呵呵。”

草草聊几句,导演开始安排锦婵换上韩服。虽然只是拍摄一个背影和提着毛笔写字的镜头,但锦婵还是有一丝的紧张。说不出是因为平生第一次在镜头下在别人的衣服下摆上写字还是因为朴浩哲就坐在她的前面造成的压力。

深吸了一口气,锦婵提起毛笔,轻轻在笔砚里沾了墨,再把毛笔放在砚边轻抹掉多余的墨,然后在蓝布上写下:“儒生才高八斗,气节高远,可对老百姓的困苦却浑然不知。如果卖文养家的人是盗贼,难倒买文换取高官厚禄的人就是英雄吗?”

等最后一个字写完,导演“咔”的一声,锦婵站起来,发现手心已是一片汗湿。暗暗在心里对自己骂了句没出息,锦婵赶紧下去换衣服。

出来后,发现朴浩哲已经换上了家常便服。导演对锦婵由衷笑道:“字迹漂亮且工整,辛苦了。”

锦婵笑笑回应。正准备回去,旁边的朴浩哲开口了:“我今天也要回去公寓一样,顺便送你俩回去吧。”

和秀爱两人坐在朴浩哲的车,一路上,秀爱一直在嘀咕:“锦婵妹妹好厉害啊,毛笔字又写得那么好,以后也教教我,这样以后浩哲哥哥拍戏的时候,碰上替笔这种事,我也可以帮忙了。是不是,哲浩哥哥。”

秀爱一个劲的夸奖,让锦婵有一丝的尴尬,正无语中,坐在前面开车的朴浩哲开口了:“今天的事情谢谢你的,要不是有你帮忙,也没有那么顺利。”

“呵呵,要说谢谢的是我。之前“Twitter(推特)的事情,都没机会好好跟你道谢的。”锦婵透过后视镜看着朴浩哲的眼神由衷感谢。

“这么说来,你今天是故意来帮忙的?怕欠了我的恩情,所以想用这种方式一笔勾销?”

“不是,凑巧而已。”不知道是不是被说中了心事,锦婵低下头否认,不干再正视后视镜里的眼睛。以前被迫跟着某人看pjc的视频,印象中这男人总是温暖地笑着,要么就是安静地坐着,在组合里一副低调的样子。怎么这段时间的接触,现实生活中的他,似乎总能看透人心,一针见血。

朴浩哲没有再说什么,一阵沉默。

一小时后,车子在公寓门口缓缓停下。“谢谢你,送我们回来。”锦婵和秀爱两人向朴浩哲致谢,便回到宿舍。

锦婵打开冰箱,拿出食材,进入厨房,不一会,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被端上餐桌。

两人坐下,秀爱尝了第一口,竖起拇指:“锦婵妹妹的厨艺真是太好了。跟妹妹做舍友太棒了。”

锦婵笑笑,继续吃饭。

没两分钟,秀爱突然叹了口气:“哎,早知道刚才就该把浩哲哥哥请来吃饭的。嘻嘻,还送我们回来。”

“可能人家有事,你请了未必有空。”锦婵想到公寓对面的书店里遇到的女孩,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绝非纯属巧合。

“嗯,也是。不过,我真想知道浩哲哥哥在忙什么。哎,要是能24小时跟在他身边就好了。”

锦婵一阵无语。饭罢,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一时间打开桌面的笔记本,看着屏幕上女孩傻傻的笑容,锦婵抛开朴浩哲、抛开书店里让人惊艳的女孩,全心全意投入“二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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