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对生命，我们一无所知
“嘿嘿，嘿嘿，”周天毅故作冷笑，“你有没有搞错。好像我是她秘书似的。”周天毅虽然知道事情的严肃性，但他不想让闵璜翼哪天又将现在他的一些说话，拿出来当做取笑他的素材。所以小心翼翼地跟他逗。
“我是说，你给我整点专业知识。不是向你讨教嘛。”闵璜翼换了副赔笑的嘴脸。
“哦，这么虚心了，我还真一时半会不太能适应。”周天毅不将他彻底摆平不罢休。
“那是，那是。在你面前，我什么时候没虚心过。”
“这就好。”周天毅想想说：“牛胰岛素知道吗？”
“知道，哦，不，不，不知道。”闵璜翼要“谦虚”到底。
周天毅没管他，说：“我听夏珊珊说过，许多大分子有机物，包括像牛胰岛素之类的蛋白，甚至更复杂有机物，人类现在都可以人工合成了。但她认为，这离合成生命依然有着巨大的鸿沟。”他横躺在水里，眯着眼，仰着头。让自动冲浪机冲过来的水，轻轻摇摆着半漂的身子。
“生命是什么？”闵璜翼脱口而出。其实，闵璜翼问这话，指的是夏珊珊认为的“生命”定义。没想到周天毅立即抓住不放，给他上纲上线了。
“我的乖乖，你就这么全身裸体地，在这里提出这么高深的哲学问题啊？！”周天毅坐起身，故作惊讶。
“嗯，嗯，好，好。我现在保证不开口，听你说。”闵璜翼无奈地说。
“其实，夏珊珊也不知道‘生命’是什么。那段时间我多次听她絮叨过‘对生命，我们一无所知’。她这么说，恰恰说明她对生命的本质，可能有了什么想法，或者有了什么发现。”
闵璜翼眼睛一亮：“什么想法？”他还是忍不住地脱口而问。
这回周天毅很认真地说：“你这么问，还真让我想起了什么。也就是最后一次与她见面聊天的时候吧，她问过我‘生命’是什么。我认为她提出的问题太大了，没什么意思，想岔过去。可她还坚持告诉我说，生命就是一个舞蹈。她问我，跳舞的人是舞蹈吗。还没等我完全弄明白她的意思时，她继续说不要相信人的眼睛，我们看到的都是过眼烟云。当舞者停下时，舞蹈就消失了，但舞者还在。我饶有兴趣地问她‘生命的舞者是什么’，她说她认为就是人体DNA中被认为是垃圾基因的全部。”
闵璜翼入神地听着。周天毅继续说：“我想以她的性格，她一定会在她认为的方向上有所突破。所有的问题也可能都是来自于这些突破。”
“估计一下什么样的突破，什么样的问题。”闵璜翼说的“估计”其实是想周天毅预感一下。
“你先前都跟我跟我说了许多，还让我估计什么啊。”周天毅的意思是受到外部信息越多，预感会越不准确。
“夏珊珊研究我没说什么啊。”闵璜翼坚持道。
周天毅想了想说：“看来可能是对DNA‘垃圾’片段的研究方面。也就是她认为我们现在一点都不知晓的生命本质问题。具体而言，夏珊珊可能在实验中发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今天秘密。并因此而给她带来了各种危险。”
“各种危险？人身方面？实验中对人体的伤害？实验本身对人类的危害？”闵璜翼顺着周天毅的话推断说。
“也许都有吧。”
“哦，”闵璜翼想想说：“现在最紧要的是找到夏珊珊。”
周天毅想了想说，“要不我先跟任为海联系一下，看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也好。不过，你那表弟摊上大事了。”
周天毅急切地问什么事，闵璜翼简单介绍了他们在酒吧打架斗殴的事，并说：“对方的后台相当硬，而且这次斗殴的事主要责任在任为海一伙。所以对方准备从任为海下手，把任为海那伙的后台老板从BJ清除掉。我正担心着这事，想到万不得已的话，把你给请出来罩罩他。可这个任为海还真有办法，找到了夏珊珊这个救星。鉴于夏珊珊的名望，对方暂时偃旗息鼓。”
周天毅听了恨不得现在就将任为海找来尅一顿。为了这个任为海他已经够烦心的了，没想到他居然把夏珊珊也烦上了。
“任为海现在在哪里？”周天毅问。
“不知道。最近他的行动比较诡谲。现在是关键时候，我们的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关注着，所以我不便出面过多。你可以通过梅佳佳去找任为海。然后最紧迫的事情是帮我尽快找到夏珊珊的下落。”
“嗯。”周天毅躺在水中，眼睛望着天花板上凝结的水珠不时地往下落，两只手无意识地用毛巾将水一下一下往身上抹。突然他说：“我感到夏珊珊好像在等我找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