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瓢虫去“过阴”(二)
任为海想了一圈,想到换乘了好几次拥挤的公交车,彻底失望了。他滩坐在地上,弄得瓢虫不知发生了什么,也跟着坐在地上看着他。
“是不是钱被偷了?”瓢虫看任为海那副沮丧的样子问。
“不是。一块玉。”
“玉,那女孩戴的那只?”那天见到女孩时,任为海和瓢虫、铲子都在一起。
“也许是。”
“嗨,你个大海,什么时候这手法变得这么顺溜了。不就是这个事嘛,”瓢虫将两手往腿上一放说,一位那天任为海将女孩的玉偷来了。“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回头我给你打听打听是谁偷到我大哥头上来了,让他向你道歉。”
任为海听他这么一说,自我安慰地想,也许他还真有点办法。再说,姗姗姐一定知道女孩的情况。这么一想,心头稍稍释然。便爬起身,背起包,对瓢虫说:“走,去HN。”
在瓢虫喋喋不休的背景中,他们终于到了郑州。
下了火车,坐了两个多小时的班车,又拦了一辆农用车,颠簸了四十多分钟,老乡说还有二十几路。纸条上写的这个叫明古村的地方真难找,任为海和瓢虫只得甩腿走路。
在这样见不到一丝绿色的黄土坡上走路,实在没什么意思。任为海枯燥而机械的甩着两条腿,心里在想那块璇玑玉。
丢了璇玑玉,他就努力地想哪块是假的。他倒挺有阿Q精神的。让他困惑的是,那个漂亮女孩的璇玑玉怎么就到了姗姗姐这里?不管如何,姗姗姐一定是认识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女孩。想到这里,他便浑身来了劲。
瓢虫腿短,走得慢,跟在任为海后面一路连走带跑,嘴还说得一下不停。说得最多的是:“大海,这趟路费的钱我一定还你。”瓢虫不时地就会冒出这么一句。开始他每说一遍,任为海都会说小事一桩。说多了任为海有点烦。
“瓢虫,你怎么打听到这个老婆婆的?”任为海想换个话题。
“雷老大给我的地址。”
“哦,”任为海想这个雷老大还真够意思。“你见过‘过阴’吗?”
瓢虫赶上几步,说:“见过,太神奇了。”他气喘吁吁地说:“去年在燕郊有个过阴的,铲子带我去问过。”
任为海见瓢虫一面赶路一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话,意识到自己走得太快,便放慢了脚步。“那你怎么不去那里,要跑到这么个鬼地方?”任为海不解地问。
“那人死了。据说过阴是很累很减阳寿的。”
“哦,铲子去那过谁的阴啊?”
瓢虫没做声。这时他们正走到一个小土岗子上。任为海回头看瓢虫正心不在焉地盯着远处看。任为海又问了他一遍,他对过阴这样的事很感兴趣。
瓢虫看了一会,跳下岗,继续跟着任为海说:“那次雷老大在东北一个城市的闹市区发现一个大墓。因为风险比较大,又不知道有没有盗的价值,便多方打听,找到了墓主人唯一的后代。那是个非常漂亮非常漂亮的美女。我见过。”瓢虫说道这很自豪的样子。
任为海怕他走题了,赶紧问:“后来呢?”
“后来,因为那块地要开发,雷老板也不知怎么想的,叫铲子将这个墓的事告诉这位美女。没想到这个美女说她也在找这座墓,但已经找不到这座墓与自己关系的证据。但她说,根据她祖上传下来的说法,有一件青铜器和一块玉,上面有能证明是他们家族的墓。后来,铲子他们进去了,没找到。”
“这跟过阴有什么关系?”任为海觉得瓢虫真是啰嗦。
“有关系啊。他们在墓里找到了一块铜匾,上面说那件青铜器和玉埋在什么地方,可就是那个地点的字迹一点也看不清。铲子就建议那位美女用过阴的办法,去问问老祖宗那个青铜器在哪里。”
“哦。”任为海心里一动,这还真是个好办法。“然后呢?”
“然后就去找那人过阴了,然后就问出了地方,然后就找到了青铜器,只是玉没找到。你说神奇不。”瓢虫一连“然后”地将“然后”的事一带而过。显然,尽管他只是个小白点,对美女的兴趣依然远远大过“然后”。
终于到了一大块传说中的黄土高坡前,他们看到中间有一条狭窄的走道,便了穿过去,来到这个叫做明古的屯子。
老远就看到有一家门口许多人。想必都是来“过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