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杜撰有理
任为海与雷老板的交易很简单。
雷老板向任为海提供他获得的关于“璇玑玉衡”的资料。任为海则需要在三个月内替雷老板写一本大概二十万字左右的书。
这本书以“璇玑玉衡”为主线,考证它的存在,说明它的禅机。雷老板要求,其中的资料能找到出处的地方,就要像论文一样严谨。找不到出处的,包括道听途说的、自己认为的、甚至自己想象的等等,都要写进去。雷老板还说,文采、结构、安排等都不重要,在任为海写好后,他会请人重新组织并润色的。末了,雷老板特别强调,无论是什么说法,务必要言之凿凿,让读者坚信不疑。要让不知道的人读了这本书以后,热情似火地投身到寻找璇玑玉的事业中来;要让对璇玑玉有所了解的人,感觉时不我待,重新点燃他们寻找、研究璇玑玉的激情。
胡侃乱想,那是任为海的特长。不就是在古籍中找些相关资料,收集一些民间故事与传说,开动充满想象的大脑,将“璇玑玉衡”的来历、神秘性、玄机性、珍贵性……等等,忽悠到极致。通过已有的和自己想象的,说明“璇玑玉衡”里面有无所不涵、无所不能的资料和玄机。运用现代科学知识,证明它的构造之精巧,运转之神奇,是人类所不敢企望的。然后多方证明它的存在,并指出它现在正流失在人间的某处。
这些想法,也确实是这些年来支撑任为海不遗余力寻找璇玑玉的动力。
令任为海没有想到的是,事实情况却是以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与他的神奇幻想不谋而合!
雷老板非常慷慨地向任为海预支了一笔钱。任为海用这笔钱在一个安静的小区里租了一间房。他要在这里大干一番事业。他觉得他的人生终于开始了。
一切准备就绪,他趁着白天艳阳高照的时候,准备去鬼屋那里的办公室,将自己的笔记本和书籍搬过来,顺便跟夏珊珊说自己找到事做了。
任为海辗转来到专家楼三层的办公室,发现通向鬼屋的门打开着,他吓了一大跳。
心里砰砰直跳的他,伸头向鬼屋那边望去,只见见里面一遍凌乱。桌子中央那个古怪形状的器皿不在了。屋内的电源没有切断,里面因此仍然发出各种响声,让任为海一刻也不敢逗留。他慌忙捡起要带的东西,夺路而逃。
任为海一直跑到楼底,出来大楼的门,见这里的一家快递公司正在下货,一切显得那么平常无奇,情绪这才稍稍有了一些平息。
他想,现在必须去夏珊珊家。不管夏珊珊在不在家,自己不仅是告辞,更要赶快告知她鬼屋的情况。
他背着那只夏珊珊给他洗过的黄挎包。包里装满了书籍,装不下的他拿在手里,艰难地来到夏珊珊的住处。他用夏珊珊留给他的钥匙打开了门,夏珊珊果然不在家。任为海想到夏珊珊给他买的手机,便给夏珊珊打电话。打了几次都没人应答,只好作罢。他便准备找纸笔给夏珊珊留言。
他走到沙发前,将背包放到地上,把手中的书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
就在这时,他眼睛一亮,茶几上放着一块玲珑剔透的璇玑玉——一块与那个女孩胸前佩戴的、与传说中的、与他了解到的、与他想象中的璇玑玉,一模一样的璇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