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这里能看到扬州你信不信？”泰山突然说道。
“什么？”扬州也就是江成的所在副城，听到这话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在山顶上的时候，我能一眼看到扬州，扬州的村子。”泰山继续说道。
江成埋头想了想，归属扬州的村子也就是江成最后经过的第801号新手村，且不说具体有几千米，江成这趟下来可是每天几个小时的走了几天的路，中途十几座山，江成这次倒是挺清楚了他的意思，一时间又不由地惊讶一次。
“不远。”泰山解释道，江成宁愿他不解释。
“去过那个村子？”江成问道。
“去过那个地方，当时还没有村子。”
“好吧……”江CD想象不出那是多久前的事情，这个新世界包含的信息在他眼中也变得越来越大，他猜测到，此时若是具体问那个村子前的事情，想必泰山也能答得出来，单以信息来看，这游戏似乎确实称得上是一个世界。
江成想着此时的身边坐着个巨人，一个活在新世界的背景当中的巨人——泰山，不论过了几时都觉得有些奇异，抑不住情绪，也抑不住好奇心。
“能问下些20年前或是这个世界的事情吗？”江成说道。
“都说了要问就直接问，不要往前面加废话。”泰山说道，语气与前一次这样的状况一致，没有不耐烦，但说得很到位。
实际上江成只是想多知道这个世界的背景设计，但若具体问个问题却是不能在一时之间想出来。
“比如……你和南城主是怎么认识的？”江成半响才说了一句，刚出口又立刻说道：“算了算了，我对这不感兴趣。”
“随你。”泰山又笑了一声，晃了晃他的酒壶——也就是那个酒缸说道：“这酒其实喝不完，怎么倒他都会有酒剩下。”
“呵……”江成无奈地应了一声，换成是他即使系统不加上无穷尽的功能，那个分量他能喝上几年了。
“你一个人也喝酒？”江成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按理说喝酒这件事情泰山体会不到感觉，唯一的作用就是让江成看到，或让玩家看到，增强他的角色存在感，不过这么想倒像是单机游戏……
“当然喝。”
泰山语气有些惊讶，见江成一副茫然的样子，开口解释道：“这个游戏，也就是新世界，已经运行一年了。”
江成稍微算了算，从封测开始算，确实有一年了。
“从一年前开始，我就不断有新的记忆，或是说记录产生，这些信息又会作为影响我行动的要素。”泰山说道，“又得扯到这上面来了。”
“喝酒这件事情是我本身的性格所致，只有我一个人时也会表现出这种性格。”泰山说道，“NPC没有欲望，NPC只有性格，人类是根据欲望做事，我是根据性格做事。”
“总之你把我当成玩家就好说了。”泰山做个结束语，这次他是主动停止了这一话题。
“哪有你这么大的玩家。”江成玩笑地反驳。
“随你。”泰山又饮了口酒，此时橙阳落了一般，正是风景绚丽的时候。
“再往后就暗淡了。”泰山说道，和上一句和很大的间隔，江成没有插话，他便喝了当前酒盅上的最后一口酒，然后把酒盅放到一边。
“我明天也在这。”江成说道。
“哦。”泰山只应了一声，不再搭话。
江成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你之前说过有一段时间会不存在，这是怎么回事？”
“哦，不存在就是不存在这新世界里面的意思。”泰山说道，“我每天要睡半数的时间，一半在这新世界里，一半不存在。”
“所以说不存在到底是什么意思？”江成还是没能理解。
“你看看那橙阳，这会儿在西边落下，休息两个小时后在东边升起，这两个小时它就是不存在的。”泰山接着解释，“太阳其实也是个程序，封测的玩家和我说过，是个外接程序。”
“太阳不是新世界里固有的东西，而是个能放出光芒的外接程序。”
“你在新世界里待了有一段时间了吧。”
“嗯。”江成应道，认真听着泰山的话。
“太阳在正午时和在傍晚时，林中的光线，投影肯定是不一样的吧，那太阳可是个因变量。”泰山说道，“然后我也是个外接程序，只在醒来的时候才和这个世界连接，说起来，玩家也算外接的东西。”
“哦……”江成倒是理解了一些，泰山对游戏的理解竟比自己这个玩家还要深刻……
“这个不重要吧，大概。”江成说道，同时把酒碗递了过去，还给泰山，泰山摆了摆手，示意送给他了。
……
两人在山上和昨天一样又待到夕阳完全落下，先前喝了两碗酒，本以为游戏里不会有碍，可再过了半小时后竟确实有些犯困了，泰山似乎也就中意一会儿的夕阳，随后便不在意的谈话而不看景。
“系统提示：您将在6秒后和接入设备断开连接。”
“6”
“5”
……
摘下头盔的江成习惯些地揉了揉太阳穴，随手把床上的杂文书拨到一边，还在想着游戏里的事情。
看景这种事情实际上毫无意义，也就是个平静心情，若是陌生地点还能算是长个见识。自己在山林中穿行几天，草木都是家乡丘陵的样式，没有什么长见识一说，遇到泰山是件好事，过两天是否得回城了。
也许把人工智能想得简单了，从设计原理上能认作其是庞大的数据库，可逻辑上与接触上又不得不将其等同于智者对待。年前室友还在他面前辩论着唯心主义的事，人类能认知的只有的感情，别人的存在都是基于自己的认知当中云云……
江成跳跃性地想着各种事情，最终还是没能寻好因果关系。再过了一会，他往左右寻了寻枕头，扯到脑后压着，熄灯就此入睡。
（ps：最近又打算从头开始更改小说内容，也许更新放得少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