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2年春,董卓死于吕布之手,而《烽火》中长安外一个古道中上演着这样的故事:
在古道上一匹雪白的坐骑飞驰而过,马上坐着两个身影,但是身后呼啸而至的怒骂声交杂着马蹄声不免猜的出他们在被人追杀。
“将军,快放我下去吧,他们是为我来的,您不用管秀儿的安危的!”这时马背上的一个焦急的女声响起。这声音就像黄鹂的叫声婉转可人。月光照在她的脸上,虽然有着血迹,但不免看得出这是一张倾国的容颜。
“秀儿,你以为我可是那种群背信弃义的杂碎吗!你放心,就是我死也不会把你丢下的。”一个略显霸道的声音响了起来,但是声音中明显带着颤音。
男子相貌俊秀,棱角分明,穿着一身金色龙头铠甲,手持一杆天龙破城戟。当真是英气逼人。但是男子嘴角上不时流淌而出的鲜血却破坏了这份英气,但却证明着他已经受了重伤。但是,他身后的追兵并没有因为这降低速度。
“将军······”秀儿说到这哽咽了,她紧紧着贴着男子的后背,仿佛下一瞬就会消失一样。
这时候秀儿并没有看见,男孩的脸色突然变白,一口血液顺着嘴角淌了下来,流过了身上的龙头铠甲,流过了女子环在胸前的手。
秀儿轻声哭泣的声音在树林中传了开来。
就在这月夜之中,无家的两人同骑而逃。
再跑了一个时辰后,男子的伤势并不允许他再逃下去了,突然一口鲜血从口中狂喷了出来,接着男子向旁边倒了下去,秀儿发现这情况已经晚了。她已经被带了下来,地上的石子将她的腿和身子撞的生疼。但是她不管自己的伤势,直接跑到男子的旁边,发现男子昏迷了过去,慌乱中她哭声对男子喊道:“将军,将军,你不要有事啊!秀儿,秀儿再也不敢与你顶嘴了。您快一些醒过来啊!将军,将军。”
“咳,咳,咳,这是谁···在欺负我家···秀儿啊,咳咳,少爷我一定···要去找他···算账。咳咳。”说完男子又是吐了一口血。
“将军,将军,你不要说了。”秀儿慌忙中将男子扶起,一边将其胸腔的血用袖子擦干,一边焦急的说着。
男子听到这,微微摇了摇头,用手抚摸着秀儿的面容,并说道:“我们···跑了这么远,和他们应该有···半个时辰···的距离,趁这时候···你快走,骑着我的马···快走。就算为了我,快走。我在这里为你···挡一会还是可以的。”
男子尽是血迹的手在秀儿脸上留上了血迹,但是她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不甘的说道:“不,要走将军也和我一起走,要不然秀儿就说什么也不走,秀儿不想将军像以前一样抛下秀儿,自己离开。”说完,秀儿已经趴在男子身上哭了起来。
男子看着怀中的秀儿眼中尽是温柔,略带感慨的想到:现在自己的身边就剩秀儿了,而原先却是何等荣耀。但在父亲兵败后,亲信尽叛,要不是自己在外领兵,幸运躲过一劫,要不然说不一定现在已经不在了吧,而身旁的这个傻女人确是不曾离开,哎,如今我已经不行了,就让秀儿离开吧!就让她带着我的思念活下去吧!
想完,用尽全身力气硬是依靠兵器站了起来。秀儿见男子站了起来,连忙上前去扶,但是她却被男子粗鲁的推开了。秀儿受着巨力,倒在了地上。她看着男子的眼中尽是委屈。
男子看着秀儿的样子,心中仍是不忍,但是为了秀儿,男子对秀儿怒目而视:“你这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本将今天就将你逐出门外,以后你不必在回来了,滚,滚啊!咳咳”
秀儿看着男子吐血的样子,连忙上前。但是一杆明晃晃的戟,正对着秀儿,秀儿满脸不信的看着满脸冷漠男子。
“将军······。”秀儿颤音道。
“以后你不要再叫我将军,另外你现在也不是我董家的人了,我们已经恩断义绝了。滚吧,今日我饶你不死,再让我看见,哼,定斩不饶。”男子最后看了秀儿一眼,抽回天龙破城戟。转身向来时的路一步一颤的走去了。
“将军······。”秀儿在男子的身后痛声喊道,男子的身体仅是一顿,就绝续向前走去。
这时天上下起了雨,仿佛老天也在为这两人哭泣。
天上的雨在下,秀儿的泪在流。而在这空地上却只留下,秀儿在那里痛哭不已,那匹白马站在秀儿的身旁,用舌头舔着秀儿的脸,就像是在安慰他一样
这时远处传来歌声: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秀儿停止了哭泣,痴痴听着远处的声音,咬着牙,站了起身骑上马,向着男子的方向上不舍得看了一眼,然后向着远方而去。
而这天地间,却只剩着歌声回荡着,再也没有了人为这首歌而舞了···
男子就站在路中央,手持着天龙破城戟,天上的雨水洗刷着他身上的血迹,但是,不时从男子口中流出的血又沾染上了。孤零零的,天地之间只剩他一人。
“秀儿,你已经安全了吧?这真是太好了···母亲,孩儿我太累了,真想回到你的怀里,好好睡一觉,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啊;父亲啊,你在天国呆的怎样啊,那些叛逆正在追杀着我啊,或许一会,你儿子就要去陪你了。但是儿子我真是不甘心就这样的走啊。”男子将兵器插在地上,神智有些恍惚的想到。
这时整齐的马蹄声响了起来。男子被马蹄声惊醒,看着已经接近的队伍,他的神色有些复杂,因为那支队伍中旌旗上书写着:“镇北将军,温侯——吕”。
男子的心中的苦涩萦绕于心,昨日你杀我父,今日却是来收我的命。当真是命运啊!
但是我可是不愿轻易屈服在命运之下啊!男子缓缓的站直了身子,将手中的戟横在了身侧,并将头颅微微扬起。心中的信念与对命运的不甘,对家人惨遭屠戮的愤怒,交织在一起,而突然间在男子身上在一股仿佛远古流传下的霸气爆发开来。
队伍中的马仿佛预知道了什么灾难一样,纷纷向后跑去,当中一员大将,眉头一皱,虽然他也感到了一股无法抵御的气息在前方爆出,但是他实在想不出是怎样一回事情。于是他下令停军,然后一边令人训好马,一边令人,上前探听虚实。
在队中,士兵用拳头与皮鞭勉强制住马的疯狂,大将看着这沉默不语。突然,刚才探听情况的士兵回来报信,大将问道:“前面发生何事?”
“报,在前方有一人,着全铠,执一长戟,立于道中。”士兵不敢隐瞒,立刻答道。
“哦,你可问的那人是谁,为何拦我?”吕布有些不悦的问道。
但是没等小兵说话,旁边出现一个声音:“温侯,不用说这定当是叛逆余孽,董卓独子,董永董子路了,下官以为,温侯应该立刻派兵将其缉拿归案,另外,其侍女秀儿,乃世之美人,我想当配的将军吧,哈,哈,哈”这个声音半是威胁半是诱惑道。
吕布果然目光火热,立刻站起来,对左右道:“随我前去瞧瞧。”
队伍在距离男子百米处停了下来。队伍前方有人对吕布一拱手道:“我愿为将军打头阵。”
吕布看来人面容俊朗,虎背熊腰,当是一员虎将。于是来人出列向董永而来。
待来人站在十米处站定,对男子抱拳道:“我乃镇北将军,温侯麾下张辽,敢问阁下是何人,为何在此阻拦我军?还望阁下说个清楚。”
“呵呵,张将军好记性啊,当日你我两人还在醉仙楼上一同饮酒,现在却连我是谁都忘记了?呵呵,哈哈哈,哈哈哈”董永最开始只是笑着,但是后来仿佛要将这天地都要震碎的大笑。
董永突然停止笑声,用戟尖指向张辽说道:“人言,张辽乃五良将之首,今儿我董永倒是要讨教一二。”董永说完,挺戟就刺。张辽并不答应,用刀向外一拨,董永并不将戟撤回,将顺势向下直向张辽坐下马刺去,张辽大惊,立刻拨马转身,对着董永劈头一刀,董永无奈,只好撤回,用兵刃将刀抗下。就这样两人大战了50多回合,董永看准张辽的一个破绽,不待转身,直接用戟使出回马枪,正插在张辽的小腹上,董永见已经插进,直接将戟向旁边一带,张辽的小腹上留下20多寸的伤口。
“刀下留人。”一个声音突然传进战场中。
董永见张辽受伤落马,立刻上前,并不理会来人的喊话,直接将天龙破城戟砍在张辽的脖子上,看着已死的张辽,董永心中了一股快意。这些天被追杀的苦闷也消失了一点。
这时董永才看向来人,他原本就站在吕布身边,而这是一个中年男人,但是董永却对此人恨恶痛绝。因为这是他在现实中的父亲,一个虚伪的男人。
“你这个孽子,刚才我喊的话你没有听到吗?我叫你···”男子跑到董永的身旁见张辽已死,对着董永就骂,而董永却将天龙破天戟插入了他的身体。
董永将戟又抽了出来,看着正在已经倒下仍不相信的男人,董永轻哼一声便不再看。
吕布见此情景,对手下士兵道:“冲,取其头颅者,赏万金,封万户侯,”
士兵们听此,纷纷勇猛向前,董永虽有勇猛之力但是,人有力尽之时,董永,现在面对无穷无尽的士兵已经仅靠本能来战斗,董永心中想到:今天就是我的死期了,以后就不能再看到秀儿了,真想让秀儿在叫自己一声少爷啊!
但是,在这时董永乱想时,外面突然闯进一人,硬是击退了董永身旁的攻击。吕布定眼见来人是秀儿,于是叫人撤了下来,免得伤了来人。
董永细看来人正是秀儿,心中略有苦涩。对着秀儿道:“你本不该回来,这根本就是个死局的。”
“秀儿就是死也不想和将军分开,要死也要死在一起啊,将军。”
董永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秀儿,不由想到以前的事,在看着现在的情景,不由对着秀儿道:“你我今日是要做苦命鸳鸯啊,以后叫我少爷吧!下辈子,我不想当将军了。”
“是,少爷。呃···”秀儿看着董永用剑刺穿自己,她笑了,我永远都只是属于少爷的。
董永不理会发怒的吕布,用戟指着天道:“今儿我败,乃我之过,非天之意;若有来生,我定叫这天,不能遮我眼;我叫这大地,不能逆我心;我叫这民众,不能叛我意!哈哈哈···哈哈哈···”
公元192年春,董永于古道自刎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