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之上凭空有一道门,商且恨拉开进去,跌入水底。
水底暗流涌动,商且恨身不由己被带得翻滚起伏,苦不堪言。
这里就是第二层的虚皇路吗?
忽然商且恨只觉身子一轻,一个声音在惊天骇浪之中也听得清清楚楚。
“秋长天那家伙搞什么鬼!这样的废人也放进来。”
“废人?是在说我吗?”
“喂!你是不是叫商且恨?”
商且恨头下脚上地看着一个人拿着鱼竿轻松把他钓起。
那人坐在悬崖边,下面就是奔腾咆哮的急流。
“这么高的地方他是怎么把我钓起来的?”
“算啦,看你这身古怪的甲胄就知你一定是了。上来吧!”
那人把商且恨甩到地上,道:“要不是那小狐狸过来求情,你可能是第一个葬身水底的糊涂鬼。哈哈!但凡能进虚皇路的人哪个不是惊才绝艳,只有你碰上秋长天那神智不清的家伙轮值被放了进来。”
商且恨死里逃生,听到“小狐狸”忙问道:“是不是圆圆?”
那人有了兴致,盘坐双腿,转过来,凝视商且恨道:“圆圆?你知道那小狐狸的名字?看来你二人关系非同一般啊!”
商且恨愤然道:“要不是她我怎会到这虚皇路来?我本是要走破劫路去顶楼的。”
那人笑道:“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去破劫一样是死路一条。况且你是那个商且恨吧?”眼睛对他眨了眨。
商且恨疑惑道:“什么叫那个‘商且恨’?”
“阿目罗名单上的那个啊,”商且恨一惊。
那人做了个安抚的手势道:“放心,这里还不是阿目罗说了算,不过你到了上面就不一定了。告诉我你去顶楼干什么?难不成是要杀了阿目罗吗?”
商且恨道:“是也不是。”
“怎讲?”
“去见沈沸雪,顺道宰了阿目罗。”
“好志气。不过以你现在的修为要走破劫路都难,你凭什么相信自己能上去呢?”
“他不是相信,而是不想。”一人答道。
商且恨和那人看去,见是两人凌空走来。竟是于委怨和圆圆二人。
“要不是圆圆求我带她到这虚皇路里,我还不知你这甲族卫士就是我那好徒弟。”于委怨笑道。
圆圆却是有些不好意思,道:“叫你这么慌慌张张地走了,要不是我先托厉短伯伯救了你,你早就死啦。”
商且恨问于委怨:“你到底是为了谁?为什么洗我仙体把我抛下电梯现在又要救我?”
“那两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天天跟着我,这回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溜出来,当然是为了救你,当初跟你说的破而后立,如今是时候教你‘立’的法门了。”于委怨解释道。
圆圆在一旁补充道:“于皇本是于影之后,和析毫楼内妖族一样和仙界势力水火不容,又怎会听命于他,只是被莫虫声和卫远远那二人看住,名为徒弟实为看守。”
商且恨道:“我不管你到底是为谁,只要恢复我往日功力就行。”
于委怨叹道:“那日莫卫二人在旁为保你性命,先废你修为,破识海,消除那二人警戒之心,再刻意抛你下电梯,实则以明玄帝真四字护你肉身。这才保下你性命。但识海之损却是救不回来,现在你执念过盛,一味只求上顶楼,而不问内因,也都是我的错。也罢,今日授你皇道极霸,希望你能破茧重生,重塑仙体。”
厉短惊道:“皇道极霸!你疯了不成,他如今识海受损,肉身经脉血路都被外力震混一体,能有一点清明已实属不易,怎能学你那霸道功夫?”
于委怨苦笑道:“我也知道,要是他是那真心性明体的小子,我和那两人拼了命都会救他出来传他玄武真身。可惜我也不知刀不二是如何看上他的,现如今也只能赌上一把了。”
厉短哂道:“刀不二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你看大三千界后,阿目罗大权在握,为稳固局势,特意取消无障法耳中‘刀不二’三字禁令,腾出普列四母之位就知。刀不二不过是他欺人耳目的手段而已。”
于委怨摇头:“刀不二能以凡人体不走仙路,斩月破境,就是当年我皇族先祖也有所不及,阿目罗撤调无障法耳禁令必是另有缘由。”
圆圆在一旁听这二人唠叨许久,有些气闷,嗔道:“厉伯,你还跟他瞎扯些什么,还不快让他教这傻小子!”
厉短笑道:“好好好,难怪你翘家逃婚,就是为了你这个铁头傻小子。”
圆圆冷哼道:“厉伯,你是在虚皇路里呆久了,脑筋生锈了吧?我和金万万有婚约的时候,还不认识他呢!”
于委怨不理会这二人争执,拉起商且恨道:“这里不是传功的好地方,走。”
“哪里?”商且恨问道。
“水底。”于委怨飞起一脚踹他跌入悬崖,自己飞起在后跟随,在后长声笑道:“这是教训你见面不给为师问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