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刚才那匈奴人说的什么冥教怎么都没听人说起过?”
“他们一直在匈奴活动,我也是最近才有所闻。势力发展很快,跟随冒顿单于东征西讨,教众遍布匈奴各处,座下八部众、二十天王都是能人异士。如果猜得不错的话,今天遇到的应该是二十天王中之一,武功诡异,那‘玄冥掌’应该有八成火候了,听说很难练,功成掌透腥风,闻者欲呕,中掌轻着毒发,重着立毙。以后再遇到,你们要特别小心。”
南宫玉麟咋舌,天下无奇不有,对掌还会中毒?自己从小泡药,对毒有一定的抵抗,下次真遇到,也应该没问题。
“师叔,经你猜测,吴王频繁与冥教接触,真的有可能跟匈奴结盟?”
宋宏文叹息一声,端起身前酒杯一饮而尽:“中原经历了楚汉之争和吕后弄权,政局不稳,民不聊生,现在代王刚刚登基,根基不稳,四海不服。吴王雄才伟略,富甲天下,当然不甘偏居一隅,这几年招兵买马,更是野心外露。勾结匈奴也是顺理成章,如果明着结盟,就算争得天下,也落得吃里扒外的臭名,不得民心,就怕暗着来,联结匈奴和羌夷派兵牵制朝廷军队,吴王带精兵直捣黄龙,朝廷本来就捉襟见肘,再背腹受敌,结果可想而知。”
“不说这些烦心事了,来来,多吃点。”宋宏文正招呼两人吃饭,一翠衣少女挽着一妇人进来,妇人有点发福,但皮肤保养好,光洁细腻,少女瓜子脸,大大的眼睛透着机灵,一身翠白相间的衣服更显清秀,两人正是宋宏文的发妻楚云秀和女儿宋玉蓉,“哈,你们总算回来啦,看看谁来啦?”
南宫玉麟赶紧起来:“伯母好,蓉姐好。”
楚云秀看着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宋玉蓉倒是不怕生,认真盯了几下,“金陵那个病怏怏的小弟弟?”楚云秀经女儿提醒,“哦”了一声,“呵呵,快认不出来了,真是玉儿,快给伯母好好看看。”
宋玉蓉一直挺关心这小弟弟的,从小朋友不多,只是去金陵南宫世家时就会和玉麟玩得很疯,偏偏那时南宫玉麟老病怏怏的,看着揪心,所以印象也特别深刻,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比我都高了,身子好点没,今天吃药了没?”
楚云秀“啐”了她一口:“疯丫头,话都不会说。”
南宫玉麟苦恼,挺挺身板:“这么久没见,也不问个好,咋一见面就问吃药没,早不吃了,你看,不是挺好的。”
从小玩惯了,多年不见倒没芥蒂。楚云秀轻抚南宫玉麟后背:“人健朗多了,也俊俏多了,你爹娘都还好吧?”
“恩,都好。”
宋宏文又替单云飞介绍了一下。
“师婶好,师妹好。”单云飞倒有点紧张,不敢看宋玉蓉。
武当弟子下山历练经常会在宋府叨扰几天,母女俩也早已习以为常,免不了寒暄一阵。
“你们慢慢吃,伯母再去弄几个菜,吃好了再好好睡一觉,明天让蓉儿带你们四处逛逛。”......
客房。
酒足饭饱,又跟宋宏文一家子聊了半天家常,丫环带南宫玉麟和单云飞回各自客房已经夜幕降临。
南宫玉麟倒在床上,回想今天的种种经历,广陵城真热闹,吴王的宫殿好气派,明天一定要好好逛逛,宋伯伯和伯母都没怎么变,蓉姐越来越俊俏了,吴王真要造反了?青衣老人的武功太吓人,那锦衣中年人又是谁?......胡思乱想,久久不能入睡,索性翻身起来打坐,运行一周家传的“凌虚心法”,专心于真气流动,渐渐才静下心。
忽青衣老人借力后退,展开幻魔身法时的情景清晰再现脑海,当时就觉得很惊艳,现在回想更是惊叹。为什么可以反向?真气逆流?不可能,借外力逆流真气?也不可能吧,那岂不是要冒很大风险,一控制不好,直接会受很大内伤,那要如何掌握呢?
南宫玉麟进入冥想:脑海一直在重复着青衣老人的动作,行云流水,浑然天成,一点也没勉强,不禁联想到“天龙诀”的第一招“怒龙式”,自己背着身能使出“怒龙式”吗?不可能,这么复杂的一招,自己正面使出来也够吃力了,背面怎么运转?当中的身法都被拆解,一段一段拼凑,不行!内力气流就不同,等等,气流不同......南宫玉麟像抓到了什么关键般睁开眼,随即又有点茫然的摇摇头,站起身走到房子空旷处,慢慢的将“怒龙式”一个个动作演示一遍,然后背面慢慢试试刚才的动作,演练一半停那呆半天,又演练几个动作又呆半天,一招演好居然听到外面打更了。
南宫玉麟推开窗户,夜晚的空气有点清冷,窗外明月如银盘,圆而明亮,月光皎洁洒满广陵城如白昼般清澈,远处宫殿宏伟林立,在月光下更显庄严,第一次离开家欣赏异乡的月色,让南宫玉麟有点陶醉。反正睡不着,要不要到城楼上先看看广陵城的夜景也好?
换上夜行衣,南宫玉麟轻点窗台,人如轻烟般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