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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西历2000年11月21日,天朝,xj。

某位哲人说过: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就像是男人一生中最快乐的时间只有8小时一样。这短短5天的时间无论对碇唯、程杰还是丁仪来说都是毕生难忘的。但只可惜,相对Seele这个恐怖的庞大组织而言,碇唯的能力是有限的。为了确保“变数”计划的保密性,碇唯不得不带着重新回到休眠状态的程杰踏上了归途。

好吧以上纯属口胡,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程杰花了仅仅5个小时用各种知识塞爆了丁仪的处理器,然后花了3天在记忆中寻找如何让自己睡着;碇唯花了3小时解决了肖,然后在剩下的3天中根据新得到的情报重新梳理了计划,大致锁定了量产机生产的可能位置,但Seele的总部依旧毫无头绪;丁仪,蓝屏死机中;肖,由于得知计划,受到太大冲击与压力,梦游4天。

总而言之,当直升机载着碇唯和肖再次起飞时,研究所里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再也不必忍受锁住的主试验区,四处游荡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的肖或者是坐在电脑前一动不动的丁仪了。当然,鉴于丁仪站在直升机前魂不守舍,只是机械地挥着手的样子,这最后一个,他们还要忍受很长一段时间。

“唯姐,你真的打算···”肖看着机舱另一边的生化仓,终于忍不住询问。但话还没说完,碇唯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瞟了一眼驾驶舱。尽管是从自己朋友的渠道得来的可靠劳动力,可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碇唯的脑中忽然闪过了那个讨厌青蛙的高挑女子的身影,想起她摇晃着双峰拍着身边的V-22满不在乎的说:“只是熟人的啦,正好最近有空,借用一下。”

“还真是,说不上可靠的朋友。”她感叹了一句

肖没有说话,根据碇唯的表现他也想起了那时见过的那个女人。虽然充满魅力,但这个被碇唯称作不二子的女人却给了经验丰富的肖一种不真实感,就好像她会在任何时候以任何理由背叛任何人。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将自己的感受告诉碇唯,但又担心碇唯会因为他的多管闲事而不愉。

不知道是看透了肖的想法还是纯粹的自言自语,碇唯低声说:“可是,正是因为她的不可靠我才能像这样100%的信任她。因为我知道,她永远不会将关于我的情报完完全全的透露出去,而少量的情报只会让Seele那群不懂借助民间力量的情报人员昏头转向。好了不提这个了,肖,有没有想过回去后做什么?”

在肖得知了计划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这样的谈话在以往并不会由碇唯主动发起,而此时,两人毫无营养的议论一直持续到了旅程的终点,就好像是一个仪式。

································

四面的高山挡住了基地周围的景象和外界的好奇目光,但透过迎面吹来的风依旧能嗅到淡淡的海腥味。这是一个建立于灾难前的基地,就像Seele的其他基地一样,安置在世界各地的隐蔽处。

基地的最中央,保存着ADAM的生化仓被传送带缓缓送入特制集装箱中,由6层复合合金构成的大门完成了锁闭,在大门的显示器上清晰的记录了这一场长达5天的监守自盗,而这些数据将会被同步传输到Seele的谍报部主机上。当然,碇唯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白濑,怎么样?”

碇唯说话的对象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子,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他的头发似乎有点过长了,略过肩的头发用发圈草草箍住,似乎是为了不干扰视线,双眼前方的刘海被被简单的修剪过。男人专注着眼前的电脑,伴随着他右手在一个古怪装置上的敲击,屏幕上的绿色字符不停的地刷着屏。“白濑?”男人好像没有听到,继续着手头的活,碇唯和肖却十分习惯的样子,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PHP是最好的语言。”

“开玩笑!”白濑几乎一下子跳了起来,不过他随即反应了过来,搔了搔头:“唯姐,你们比计划的早回来了6个小时14分钟。当然这并不影响信息掩盖,Seele使用的通讯协议太老套了,他们似乎完全没有了解过网络保密这回事。尽管组织里的信息人员攻击力是很强啦,但防守简直漏洞百出。”

接着,他开始嘟囔起各类不明觉厉的词汇,碇唯和肖依旧是十分习惯的样子,在听到白濑已经搞定后,毫不犹豫的撇下他各自离开。回到自己的宿舍中,碇唯将自己扔在了床上,开始总结这些天的经历。不知不觉中,窗外的风景渐渐被夜色吞噬,甚至连鞋子都没脱,碇唯缓缓陷入了梦乡。

山区中的早晨总是来得比较早,第一缕阳光从东方的山顶投出,撕碎了基地的黑暗。碇唯从床上挣扎起来,倒吸了一口冷气:“居然睡着了,嘶~~脖子好疼,是落枕了么?”她的余光扫到了手机上闪烁的信息提示,“等不及了么,对于‘三体’老人们还真是看重啊。不过,这一次是我拿到了先机呢。”她朝手机调皮的一笑,起身走向了洗手间。

··········································

肖蜷缩着身体将自己的头摆在舷窗口,高达185的他在这艘潜艇里格外憋屈,但他依旧兴致勃勃的看着窗外海面以下300米的神奇景象:发出绿色荧光的植被,因为大家谁也看不见谁而长得各种扭曲的深海鱼类,还有时不时表示自己只是路过的海怪等不明生物。

“海底研究所,还真是绝佳的好主意。在第二次冲击之后,这里恐怕是短时间内唯一拥有完整高端研究设施的地方。那些极度精密的仪器可挨不过海平面上升,地震和气候突变。”碇唯敲打着桌子。

“提交第一使徒的肉体解析报告在网络上同样可以进行,为什么你执意要和我们一起来。还有,7天前素体就已经运到了你的研究所,简单的生物化学解析居然用了你整整一个星期?碇唯,我才不管你是谁的女儿或你是什么史上最年轻的生物工程天才少女,只要我发现你对组织有一点点不正常的表现,我绝不会留一点情面。”在桌子的对面坐着一个金发少女,她的一身黑色长款风衣和头上的圆形礼帽对于这个年龄的少女似乎有些奇怪。不过从她冰冷的语气和说出的话来看却又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Gin,或者叫她琴,据说是某位老人的养女。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世,但任何人都知道这个由组织从小培养的人形兵器,至少每个人都知道垃圾处理班的传说。面对她近似挑衅的话,碇唯什么也没说,或者说她已经明白,在这个少女面前无论说什么都只是在增加自己在她心中的嫌疑。于是碇唯垂下眼睑,选择了退让。

在海中的旅程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运载着ADAM官能核心的洛杉矶级核潜艇就进入了海底港口,开始卸载货物。一到岸,琴就自顾自地离开了,连再看一眼碇唯都没有。碇唯则在肖的陪同下前往位于研究所底部的会议室。一路上的警卫让肖显得有些紧张,这些陌生的面孔一个个都是精英级的战士,从站姿来看每个人都配备了实弹,这样的阵势在他为Seele工作的这几年里从未见过。他不着痕迹的靠近了碇唯,将大部分的射界用身体挡住。碇唯自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径直走向了会议室。

“欢迎光临寒舍,碇唯小姐。”走进门,碇唯首先看到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他穿着一整套白色西服,硬要说的话,看着倒有点像肯德基老爷爷。“您是?”碇唯有些奇怪。“啊对,这样你的确认不出我,那么这样呢?”老人打了个响指,在他的身前投射出一块黑色石板。

“您是,07?啊抱歉,我从来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与您见面,失礼之处请多多包涵。”碇唯面前的老人正是Seele最神秘的,也是最高等级的12位元老之一,平日里从来只以全息投影见人的他们现在却异常反态的直接出现在了碇唯的面前。

“没关系,就叫我07好了,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老人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原本你的权限是不可能这么快见到我的,不过在上次的会议中我们决定了一些事,这就代表你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自己人。”他向碇唯微微一笑:“况且你这位生物工程学的天才少女我也是久仰大名了,所以这次就邀请你过来见个面。好了,别站着了,你应该把解析报告带来了吧,我们去实验室。”说罢,老人率先一步打开了会议室的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碇唯咽了一小口唾沫,赶紧谦让着与老人一起走了出去。而肖倒是没什么感觉,专职保卫的他从来没有感受过12位老人的威压,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敬畏之感,只是在心中暗暗地原来如此了一番。然后,弄清楚了严密警戒的原因的肖一身轻松的跟上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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