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新书奇画引众趣,更为文章添一语;
三子入榜众心喜,上尊召见为字体。
时间转瞬即逝,那些去参加完院试的学子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可是院试的考官们,却忙得头昏脑胀。天玑府九郡参加院试的学子一万多人,在天玑郡五郡那一场,让这些考官们阅卷时,累了好一阵子,接着这阳明郡四郡也还要劳累一阵子了。
看到堆积如山的考卷,学政孙玉良坐在主位上。“刘大人,你负责南侯郡学子的试卷,张大人负责阳明郡学子的试卷,周大人负责富山郡学子的试卷,岑大人负责横湖郡学子的试卷,其余五位大人则负责在所有落卷中进行搜遗,务必不使任何一颗明珠蒙尘。”
很快在几位大人率领下,绝大多数试卷成为了“落卷”,只的少数优秀的文章才会在几位同考官的认同下,成为“荐卷”。
“胡教喻,你看这篇文章。”“李学正,这个文章不错”……
一时间,这些考官们忙得鸡飞狗跳的。此时负责南侯郡的一位考官突然发现了一份考卷,先不谈此文章如何,单看其字体就让人赏心悦目了,是一种新出现了的新字体。再看文章,写得真是行云流水啊!他立即将此卷呈到上司刘大人手中,刘大人一看也是拍案叫好啊!然后直接就直接呈到了主考官孙玉良面前。
“不说文章,就说这文字的笔墨,自成一家,笔墨的衍化已经达到大成之境,可称为一代书法大家了,而且其文章雄丽,也是绝品妙文啊!此卷必成首卷。不知是那郡学子,真想见见此子,不知他的书法是学自何人。”
很快这篇文章就在所有的考官中传阅了起来,其中有一人在不久前恰好也看到一篇同样的字体的文章,不过那篇文章叫慈溪碑文,就开口上禀道。
“学政大人,下官不久前就见到过这个文章上的字体了,是在一个叫慈溪庙的碑文上看到的。碑文上的内容是一首《咏慈溪》的诗和一篇《慈溪列传》的传记,其中署名的人叫林栖凤。”
“哦,还有此事,那碑文可有拓印,让给本官瞧瞧。”
“下官随身带着,放在住处了,下官这就差人去取来。”
林立桐这些天沉默寡言,内心很是煎熬。他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里,让自己远离那双眼眸。很快到了放榜的日子了,林立桐、黄越、张君三人一早就赶去文庙,好抢站好位置,以便观看榜单。
院试是一郡一榜分开贴榜的的,每一个郡都单独贴榜,每一榜都有一个案首,这个案首是真正的一郡之案首。
三人一到现场,好家伙人山人海啊!几千学子拥在文庙外面,甲士和衙役在现场维持秩序。林立桐带着黄张二人,一路挤到了最前面。
当差人将榜单一张贴上,林立桐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早居榜首,但他实在是高兴不起来。紧接着在甲榜第十一位找到了张君的名字,在乙榜第十九位找到了黄越的名字。
“我中了”“我中了”……
在榜单中找到自己名字的学子兴高采烈、欣喜若狂、洋洋得意。但是更多的是没有找到自己名字的学子,黯然失色、茫然若失、唉声叹气,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林立桐三人都榜上有名,大家自然要兴高采烈的一起去富贵楼庆祝一下。
“栖凤,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竟然偷偷摸摸考到了案首,所以你得自罚一杯。”黄越首先发难道。
“好,我自喝一个,这总行了吧!”林立桐也不争辩什么,举杯就饮。
“纯明,这情况不对啊!平时咱三人喝酒,栖凤那是左挡右推的,不到逼不得已那是不会就范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你心里有事吧,不妨说出来,让我们二人也听听。”黄越借酒来说事呢。
“是啊,栖凤,咱们三人是好友,你都郁闷了好些天了,有什么事你说出来,也让我和子和帮你分说分说。”张君也借此机会来劝林立桐。
“今天,咱们三人都榜上有名。所以,我们三人干一杯。至于我心中的那事,那是我的心结,你们帮不上忙的。除非某一天我自己想通了,这事就算完了,不然她会是我一生的心结。”既然二位好友提出了,林立桐就给他们一个答案,也让他们好放心不是。
三人当天喝得大醉,一场大醉后,林立桐心里舒畅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差人就敲着铜锣前来报喜,差人身着红袍,打着锣鼓,手执红榜,来到林立桐三人这租住的园子,先向三人报喜了。
这些差人是专门给学子们报喜的报差,从院试考秀才这一试中,就有了专门报喜的差人。林立桐三人不着痕迹地分别给了他们些喜银。
当然报喜之后,这还不算完,还要由仪服司派来的差人量体定制统一的生员服,穿着统一的生员服去拜见学政大人。
然后就是写亲供,相当于现在的学籍。包括姓名、字号、年龄、籍惯、祖上三代履历。并且还要注明自己的身高、体貌、肤色等很多个人信息,最后还要盖了自己的指印。然后递送到教官处审核、盖章,最后提交到学政大人处。
当林立桐写完亲供后,正准备离开时,一差人前来传话说,学政大人欲见自己。跟着差人左转右拐的,一路上林立桐都在猜想,学政大人要见自己是因为何事。
“学生林立桐见过学政大人,见过诸位大人。”林立桐一进入就先向众人行礼。
“林栖凤——”学政李玉良突然大喊一声。
“学生在!”林立桐感到很奇怪,学政大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字号呢。
“还真是你啊!”学政大人和诸位大人看了林立桐一会后,然后拿出一张拓印呈在林立桐面前。
林立桐一看,是自己在慈溪古庙为慈溪夫人写的《咏慈溪》和《慈溪列传》。心里有些糊涂,当时知道《咏慈溪》连带自己有十人,知道《慈溪列传》这个的只有自己和黄越、张君三人知道,不知这是从何而来的。
“恕学生惶恐,学生与同窗黄越、张君三人一起前来阳明郡参加院试,遇雨而避雨慈溪古庙。其中一药农向我们讲述了慈溪往事,让学生想起了自己六岁时,家园被洪水淹没,家人尽没,自己与妹妹客居于娘舅家中。十岁那年天玑府大旱,学生带着妹妹外出求食。有感于慈溪夫人之善德,写下了这诗和列传,望学政大人开恩。”林立桐不管是什么事,先装可怜再说。
“我们说的不是这件事情,我们想知道你所书写的字体是何人所授?”其中一位大人开口说道。
“诸位大人是想知道这个字体的事情啊!早说啊!学生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担心自己那里行差踏错。”林立桐一听是字体的事情,紧绷的心也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这字体是由学生自创的,学生当年蒙学时在一破庙里,没有纸笔,就用木棍在地上书写,渐渐地字体就成了这样,这个字体没有犯禁吧!”林立桐毫不要脸皮地将华夏先人的智慧窃为己有,读书人的事嘛!窃书不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