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紫英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大包蛇皮,把蛇皮展开放在地上,里面包了几颗长长的蛇牙和二三十颗短小的蛇牙,“这蛇皮、蛇牙、妖丹都是一条蛇身上的啊,这么长的蛇牙,小子,你在哪里发现的这条蛇妖呢?真是大机缘啊。哈哈哈哈。”秦紫英两眼冒着光,激动不已。
“爹爹!”姝儿叫着,从秦紫英手上抢过来郭果的储物袋,又去抢蛇皮。
秦紫英一把就把蛇皮抓了过来,嘴里叫道:“姝儿,你干……”一只小蛇牙的尖在秦紫英用力争夺蛇皮时偶然轻刺到了秦紫英的手背,秦紫英话还没说完就全身僵硬了,然后一头倒在地上。身体冒着白气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具黑骨。
“爹——”姝儿惊叫一声,吓得晕了过去。
“好啊——老天有眼啊——蛇仙显灵毒死了这个老王八蛋啊——”文立躺在那里用尽全身力气大叫了几句,叫完后身子又一哆嗦,幸亏自己没有缠着郭师兄硬要一只蛇牙,这蛇牙也太毒了,秦紫英不小心被刺了一下就死成这样,文立嘴里不住地小声叨念着:“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
一个时辰后,几个人的药力渐渐消散,文立的腿痛得满地打滚,“啊——疼死我了,啊——疼死我了,呜呜呜,你个死老贼。”文立在地上打着滚,满脸哭得都是泪,不停地叫着。叫了一会儿,又拿起几块石头向秦紫英的尸骨扔去。其实秦紫英现在的黑骨早变成黑土了,地上只有衣服摊着。
哭声把姝儿也从昏迷中吵醒了。想起父亲的死状,又看到文立一边哭骂,一边向父亲那里扔石头。一时也哭了起来。
“哇——爹啊。”
“啊——疼啊。”
“呜呜呜呜——我好命苦啊”又有一人哭了起来,郭果一看,是李灵凤,李灵凤家破人亡,逃难途中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找到亲舅舅,刚刚又差点被舅舅灭口。因此哭得也很伤心。
寂静的山林中,哭声响成一片。郭果见文立疼得脑门上都是汗,刚才明明还没那么疼嘛。心中一动想起秦紫英放入酒中的药。拿过来秦紫英的储物袋就找起来,“那种可以使人麻软的药在哪里呢?”
“有一个瓷瓶中装着淡青色有香气的药丸就是。”姝儿哭着,还答了一句。
郭果找到那种淡青色的药丸,闻了闻,把一颗药捏下一个小块,把这小块药喂到文立的嘴里。过了一会儿,文立疼得不那么厉害了。但还在哭,又从旁边拿起一块石头,郭果把他拦住:“师弟,行了,秦紫英已经死了。”
“不行,我要灭那老贼的九族!呜呜呜呜。”
“哇——”
“哇——”
姝儿和李灵凤哭得更厉害了,郭果有点想笑:“师弟,要说起来,姝儿也算是救了我们,李师妹更是差点被自己的亲舅舅杀死。难道你还要杀他们吗?”
“嗯?”文立楞了一下,不答话,又继续哭。
郭果想起自己那时从山崖上摔下来,全身的骨头都摔断了,也没有哭成文立这样,便对文立说道:“师弟你别哭了,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断了腿,咬着牙忍忍也就过去了。你哭成这样多难看。”
“你再说我也砸断你的腿,我就是想哭,怎么着,不行吗?”文立冲郭果喊了几句,倒是不哭了,坐在那里一边抽气,一边生闷气。
其余二人也渐渐止了哭声,郭果把秦紫英储物袋中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拿了回来,便把秦紫英的储物袋递给姝儿,姝儿摇摇头:“郭师兄你留着吧,算是我的赔礼。”
“还是你收下吧,事情是你父亲做的,但他已经死了,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说着郭果把秦紫英的储物袋塞到姝儿手中。
“等一会儿,你们三人还是一齐回家吧,回到家告诉你母亲,就说你爹遇到了妖兽遭到不测。回去以后忘记这里的事,重新过活吧。”郭果对姝儿三人说道。
姝儿吱吱唔唔地说:“长孙师兄受了伤,我们先带他回去养伤吧。”
“不用,如果带他回去养伤,我担心有人得了风声,发生想不到的事情。他这点伤倒也不算什么,我背着他走便是。”
几个人也知道郭果说得有理,便不再多说。
姝儿看着李灵凤道:“姐姐,爹爹虽然做了错事,但已经故去,也算得了报应。你也不要再恨他了,我们姐妹回去后相依为命,你看好不好?”
李灵凤点点头,其实除了回到舅舅的家也暂时没有别处去,“姝儿你放心,姐姐心里已经放下了这件事,我们回家后,一家人亲亲近近地才好。”
“嗯,”姝儿重重地点点头。
郑明也笑道:“这下好了,我们大难不死,日后一定有后福。”
“哼——你们都皆大欢喜了,偏我的腿断了。”文立正疼得厉害,听到三人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
姝儿等三人都尴尬得说不出话来。郭果哭笑不得,道:“你们三个趁现在天早,还是骑着马赶紧回去吧。天晚了,山林里可就不好走了。”
三人点点头,上了马,向郭果、文立告别而去。
郭果背起文立,牵着一串七匹小马,向密林中走去。
走了几个时辰后,文立让郭果停下来,“师兄,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要解手。”
郭果把文立放在一块石上,说道:“师弟你的腿不能动,我来帮你吧。”
文立浑身一激灵叫道:“郭师兄,你你你,你给我走远点,两个大男人在一起还帮着解手,太恶心了。”
“两个大男人怕什么,再说你不是有伤不能动么?小时候在我们村子,一到夏天我们一群小子就在水塘里光着腚玩水。”
“我又不是你们村子里的野孩子,我是出身名门的翩翩少年,死也不会做这种事,你!给我走出一百丈,不!两百丈,我没叫你,你不许过来。”文立指着郭果说道。
“好好好,我走出两百丈,若有事,你可要高声喊我。我会立即跑来的。”说着郭果摇着头走远了。
文立勉强解完手,看到地上的水渍,脸上有些发热,便拾了一根树枝,自己强撑着挪出十丈。郭果早在远处等得心急了。大声朝这里喊道:“师弟,你解完了吗?”
“行了,你过来吧。”
郭果快步走来,又背起文立继续向前走。天黑的时候,郭果把文立背进一个山洞里,郭果给了文立一颗聚气丹,自己也服了一颗,原本想再布一个灵石阵,结果在储物袋里一块有灵气的灵石都没有了。应该是被妖丹全吸纳了。
郭果盘膝而坐,聚气丹的灵气从腹中四下向身体扩散,郭果把这些灵气缓缓导入丹田中,然后又从丹田分出一股灵气顺着右臂流向右掌,郭果把右掌轻抚在文立受伤的腿上,让灵气进入。顺着经脉郭果感到了几处腿骨折断的地方。从丹田中抽出更多的灵气,凭着灵气的冲击,让碎裂的骨头理正,并打通破损的经脉,几个时辰后,郭果收了灵力。文立虽然觉得伤腿仍然很疼,但已经缓和多了。
郭果对文立说道:“骨头已经理正了,养上几个月就会好了。”
“谢谢师兄。”
“爷爷把你交给我,是我一时不慎,才让你受了这么多苦。”郭果对于文立受伤十分心疼和内疚。
“师兄也别这样说,谁能想到秦紫英那老贼人面兽心,居然能下如此狠手。对了,师兄,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哦?什么事?”
“师兄你太小气了,身上装着这么多好东西,却一直瞒着我。生怕我要了你的,若不是那老贼今日都翻出来,我还不知道呢。”
“哈哈哈,”郭果笑了,“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一张蛇皮一颗蛇妖丹而已。至于蛇牙,你也见过了,你也无法使用。以前我不说是怕引来别人的觊觎,惹祸上身。如今,你既见了,等我们去了修真界,就用蛇皮给你做一件上好的护甲你看如何?”
“好,你可要说话算话。”
“自然是一言九鼎。”
“师兄,你那条蛇是你抓到的吗?”
“不是,我那时掉落山崖受伤,一个大蛇被雷劈死了,蛇头正好掉在我身边。”
“你可真命好,那条蛇是几阶蛇妖?”
“你猜猜看。”
“那老贼说至少有四阶,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吧。好了,我去洞外照看马匹。你先睡吧。”
“喂,喂,师兄,你别走,你还没告诉我是几阶呢……”
第二天郭果背着文立继续上路,文立伤到了左膝以上,郭果想着文立如果骑马,可能会把已经理顺的腿再次被颠坏。所以还是坚持自己背着。
幸亏秦紫英在为二人送行的路上讲了不少在密林中辨认方向的经验,郭果背着文立穿行在遮天的密林中,根本见不到一条小路,只是靠着秦紫英讲述的经验和他给郭果二人准备的罗盘才能在密林中穿行。
林中有不少猛兽,甚至还能遇到一阶的妖兽,也正因为这样,这片密林中有一些别处很少见的草药,郭果背着文立牵着几匹马,一路上采到不少有用的草药。
这条路果然是一条近道,郭果和文立在林中穿行了一个月,就来到一片无垠的沙漠,这就是“鬼啸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