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堂先拿起一块精致的玉牌,上面用篆书刻有三字,“引贡令”。
“什么?这是引贡令?难道你杀的道士是个上贡长老?”长孙堂诧异的问。
郭果也吃了一惊,难道真是青云观的上贡长老?
长孙堂又问:“你可见到那道人额头上画有暗纹。”
郭果想了想:“当时又慌乱又害怕,没有细看,不过现在想来似乎是有浅浅的暗纹。”
“如此便一定是了。你们二人切不可走露风声,现在青云堂内不见了如此重要的一位长老,定然乱成一团了。”长孙堂严肃地说。
二人皆答:“是。”
长孙堂又道:“可惜这块令随着那长老的死失去了灵力,无法再用了。”
长孙堂又拿起一本书,是《青云诀》,快速翻了一遍便抛给郭果,说道:“这部《青云诀》内容同《养生经》差不多,不过在青云观改了个名字罢了。你拿去参照吧。”
三人又看向余下的东西,大约有百余块下品灵石,几十颗灵珠,二十几个玉质丹瓶,一堆的玉盒,一只丹炉,一本手抄《炼丹初解》。还有三张奇怪的符纸。长孙堂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本书,翻到某一页,看了一阵,又抓过来一张符纸对照着看了半天。说了一句话,“这张应该是金刚符,”又拿一张看了看,“这张是火符,”最后一张仔细看后说:“这张是土遁符。”
长孙堂叹一口气,说:“这些符我之前也没见过,不过我祖上曾出过一位修真天才,是冰灵根。当时这位祖先的父亲是一个大门派的长老。由于没有冰系功法,因此快三十岁时才修炼《养生经》突破炼气六层,并得到一个机会,随引贡令进入修真界的一个宗门,由于灵根极好,居然直入内门修习冰系功法,并于两百年后筑基成功。成为凡人界弟子进入修真界后曲指可数的几个成功筑基的人。可惜此后几十年未有大的突破。寿元将尽时,回到凡人界。把平生修炼见闻,写成一部杂记,传给后人。因为宗门功法不得外传,便留下一本在修真界书肆购得的一本炼气期冰灵根的修炼法诀,并稍作修改取名《长孙冰气诀》。我刚才看了这些符觉得眼熟,对照那本杂记才可识得。”
郭果听得不由肃然起敬,长孙一门家学渊源啊。
长孙堂话语一顿接着又道:“然而因为这部《长孙冰气诀》先是家族内几番明里暗里的争斗,后来渐渐传到外面,终于惹来大祸,门主前来讨要不成,便把全族人抓起来拷问,许多族人被折磨至死。再后来别的门派也知晓了,便合在一处攻打本门。不多久本门被灭,我长孙一族只逃出几人,此后远走他乡,避于乡野。到了我这一代,只剩下我们爷孙俩,我不甘心长孙一门就此消亡,就让文立修炼《长孙冰气诀》,幸而文立修炼得非常顺利,应该是有冰系灵根。也算是祖宗保佑啊。”
说完长孙堂眼含热泪,叹息不已。文立也在一旁抽泣。郭果不由想起爹常说的一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过了好一会儿,三人才又冷静下来继续清点物品。玉盒中装了不少草药,大部分认不出。玉质丹瓶中总共有三十粒炼气丹,四粒聚气丹,还有几粒丹药不知是什么,郭果把丹药分三份,一人一份。正想着如何分配灵石,文立突然问了一句,“大哥前几次出洞身上带着这个储物袋吗?”
“一直随身带着。”郭果脱口而出,突然醒悟过来,看向文立,俩人眼神一碰心领神会,一齐嘿嘿嘿嘿怪笑起来。长孙堂也露出微笑,于是郭果便把灵石和所有的东西都收到储物袋中。
第二日,长孙堂帮文立也在旁边开了一个山洞,而郭果就轮流在这三个山洞砸矿石,休息的时候,长孙堂在最深的石洞处用灵石布一个阵法,让文立和郭果在里面修炼,他自己坐在石洞的通道替二人把风。郭果也想让长孙堂利用灵石阵修炼,长孙堂却坚决不肯,郭果便把自己的炼气丹又拿出一半给了长孙堂。
这个月三人挖矿都特别卖力,尤其是郭果以一层的炼气修为,四层的炼体修为,挖起矿来像挖土一样轻松。双手舞动铁锤像风车一般,连续五六个时辰不觉得累,文立现在不用再砸矿石了,跟在郭果身后找灵石。而长孙堂则砸一阵灵石,便在靠近洞口处盘坐修炼《养生诀》,同时防止这里的异常情况被人发现。
到月末时三人交了灵珠,留下灵石放入储物袋,便出洞到了镇上,先去镇上的药铺,药材已经到货了。把炼体一层的药材备好。租一间客房,郭果取出丹炉和长孙堂一起制药。药制好后三人依然是在酒楼大吃一顿,再采买些东西返回矿洞来。
郭果在洞内和大伙一起吃饭时,又拿出一张两千两的银票暗暗地塞给送饭的道人。让他们多带些肉来,因为长孙堂有了药也开始炼体了,炼体之后需要补充大量的肉食。
如此过了三个月,长孙堂突破了炼体一层,又过了一个月郭果突破了炼气二层,郭果这么快的速度进阶到炼气二层,让长孙堂和文立再一次震惊,只有长孙文立,还是炼气一层。于是文立便缠着郭果问那个老话题:“大哥,你怎么修炼得这么快?你吃了什么灵药?你这次可不要再骗我什么有个当大贪官的爹,从小天天吃人参。”
郭果反复解释什么灵药也没吃,这几个月只吃了一颗炼气丹,但文立也吃了三颗炼气丹,却也没突破。于是又问个不休。
最后文立终于得出了一个惊天大结论,郭果一定是仙人转世。才能炼体炼气都这么神速,于是又提出一个令郭果毛骨悚然的想法:“大哥,我不嫌弃你没洗澡,你让我咬下一口肉来好吗?”说着就张开嘴扑了过来,嘴角连哈拉子都快流出来了。
郭果赶紧把身上丹药都塞给他:“文立啊,你这脑子每天都想得是什么啊,你把这些丹药吃了就可以突破了。以后不要再缠着我吃我的肉了。”
“噢,好吧。”长孙文立两眼纯真柔弱而又略带失望无助地看着郭果,狠狠咽了一口唾沫,一转身嘴里扔了一颗炼气丹,脸上带着狡诈的微笑,跑去修炼了。郭果好不容易打发走这个整天要吃自己的疯子,突然想到自己一颗丹药都没了。过些日子那小疯子再来缠自己可怎么办呢?要不,学炼丹?想到这里拿出《炼丹初解》认认真真地看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仍旧是疯狂的挖矿,修炼,郭果时不时翻看那本炼丹书,又找出玉盒中的药来对着书慢慢辨认。实在有认不出对不上的,便画了图形,趁出洞时去药铺寻问。不过炼丹的药都比较稀少。药铺的人也有的不太清楚。
而文立在两个月时间里吃完自己的炼气丹和郭果给的炼气丹之后,终于有一天宣布,我突破二层了。一时间长孙堂高兴得合不拢嘴,郭果也非常高兴,当然还有暂时的庆幸。于是这二人大大地给文立庆祝一回,文立自然是非常得意。
如今三人开矿的速度太快了,为了不引人注意,三人在一起商议了半日,三人现在的挖矿速度太快,这石洞挖得太大太长,很容易让别人发现。进而怀疑上交的灵石数量不符。经过一番集思广议,最后提出几个办法:
一是在洞中深处开挖隐藏的石洞。
二是每月上交灵石时,采取一定的节奏,前两个月多交了后两个月就少交,一进一退相互抵消,不用受罚,也能麻痹别人。
本来郭果还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要多挖快挖,捞够了灵石就想个法子赶紧跑。长孙堂想了想认为现在青云观在外面正四处搜寻那位上贡长老,如果突然逃离,会给青云观反而提供了蛛丝马迹。因此三人最后还是决定先呆在山洞里。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三人说干就干,而且在挖矿的过程中,常常临时冒出一些好方法来。比如这隐藏的石洞如何挖才能不被发现,一旦有被发现的危险,如何搞一个意外的塌方掩盖罪行。诸如此类。
日子便这般一天天在重复的挖矿中过下去,自从上次商议以后,三人加快了采矿的速度。而平日里三人也尽量表现得和众人一样,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笑就笑,该闹就闹。郭果银子多的名声渐渐被人所知,时不时买上些好酒好菜与众人一起吃喝,再加上长孙堂谈吐不俗,因此郭果三人很受众人的欢迎。朱刚和苏云飞时不时来郭果这里喝酒,郭果这儿是不缺酒肉的。朱刚苏云飞二人都是武者,豪爽而嗜酒如命。初来时花钱买酒如流水般,不到一年钱袋就见底了。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里,两个酒鬼忽然没钱买酒,这痛苦的滋味可是挠心挠肝。郭果知二人艰难,便常邀二人共饮。朱刚苏云飞二人是八级武者,世俗的轻功、硬功,十八般武艺都很精通。而郭果虽然是猎户出身却只是擅长射箭,说起武艺来却是极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