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没说话,先是爽朗开心的大笑;就在李明宇非议这老爷子是不是得了失心疯的时候,吴老满意的说:
“入眼,人眼,我很是满意!哈哈”
收住笑声,吴老突然正色的对李明宇:“小李,你拜我为师吧。你天资很好,又充满灵性。看得出来你自己学过五禽戏,但没人指点如明珠蒙尘;让费你的天资实在可惜,可惜啊!”
“额,吴老你开玩笑的吧,”李明宇有点跟不上吴老跳跃式思维,又被吴老的话弄弄蒙了,什么时候自己也是璞玉明珠了;同时心里还有点沾沾自喜。有点自恋的问道:
“什么天资啊,明珠啊?我有那么好么!”
“恩,你有这么好,就是这么好!”吴老认真的说,看着不像开玩笑的吴老,李明宇沉默了。他没拜过师,虽然师傅这两个字眼在现在这个社会不是那么神圣了,开车的叫师傅,做饭的叫师傅,路人甲也叫师傅,路人乙也叫师傅……满大街上的人全是师傅,男的是,女的是!但是从吴老嘴里说出来的师傅和徒弟李明宇感到神圣!
李明宇身上有着不可为人知的秘密,虽然想学,想学会了装逼唬人,但是他犹豫不决,不敢轻易做出决定。看着吴老满怀希望殷切看着自己的目光,李明宇感到很为难。他知道吴老是个好人,能感觉到吴老对他的爱和殷切希望;但是无奈不敢答应!
“小李,我知道你身上有秘密,我不会干涉你的事情,更不会私探你的秘密;我就是想找个传人把形意拳传承下去,把中华民族的魂宝传继下去!”看出李明宇的犹豫,略微知道些许李明宇底细的吴老承诺到。
李明宇很感动吴老的坦白和承诺,也很感动吴老的拳拳之心!吴老看起来像是个一诺千金的人,有了吴老的承诺,李明宇放心不少,觉得拜吴老为师也不错;起码多了一个看起来够硬的靠山!当然李明宇心里不会承认自己这个龌龊的想法,他给自己找了高尚的理由:传承中华武魂,自己有责!
心里有了决定,还像矜持一下;可是吴老是何等样的人物,用单田芳老师的话那就是眼睫毛都是空的。把李明宇的所思所想和小算盘看的一清二楚,看着李明宇有所松动。
“不用考虑了,这事就这么决定了!”吴老马上霸道地拍板决定。
“额,”李明宇被雷的无语,刚才还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看着李明宇有所松动立刻变了一副嘴脸,这变脸的速度比翻书都快啊!
“好吧,老爷子,怎么拜师?”
“这些你别管,今天先拜师,仪式过两天补上。”吴老似是怕夜长梦多,直接让李明宇先拜师。那些仪式什么的以后在再说,至于符不符合规矩他还不在乎;再说吴家现在还是他当家,他说了算,他说一别人就不能说二!
“啊,还有仪式?这么麻烦?能不能免了?”
“那些以后再说,你跟我来,先拜师。”
李明宇无语,这老爷子太心急了吧。
……
李明宇以为拜师是很麻烦的事,没想到到了后院屋里,吴老端坐椅子上,让李明宇三叩九拜,敬了一杯茶就算完事。
吴老喝了口李明宇递上来的茶叮嘱道:“学形意拳没什么特别的讲究但是必须记住下面几点:未曾学艺先学礼,未曾习武先习德。天地君亲师,虽然现在不太讲究这些,我也不会迂腐的让你见面就三叩九拜,但必须目有尊长,不得忤逆,不得以以武犯禁,不得**,不得欺负弱小。需切记武德比山重,名利草芥轻。其它的一切随心,只要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李明宇认真听吴老说完,深觉有理点点头“记住了,老爷子,还有吗?”
“恩?你叫我什么?”听着李明宇还叫自己老爷子,吴老气呼呼,瞪着眼,狠狠盯着李明宇,似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看来这老爷子还有暴力倾向啊,以后相处还要小心谨慎。
“老爷子啊,怎么了?”李明宇不觉自己叫老爷子有什么错,何况自己之前不是一直这么叫吗,可看着吴老脸色越来越难看,就意识到自己错了,想起刚拜完师事。马上改口道:
“师傅,一时不习惯,师傅别见怪啊;”
听了李明宇改口,吴老脸色缓过来。真是翻脸比翻书快,说变就变!
“可是,师傅,我觉得还是叫你老爷子亲切!”
看着又要变脸的吴老,李明宇马上说道:“叫师傅,叫师傅,师傅比老爷子亲切!”
“唉!”
吴老一声长叹接着说道:
“小宇呀,天地君亲师,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在武林中师傅是很神圣的。你叫我一声师傅,听在心里,我就有一种责任感,我要负责给你传道授业解惑,否则我就有负罪感。而你叫我一声师傅是对我传道授业解惑的首肯,也是对我的尊敬。这不是老爷子能代替的,你们这一代人啊,不学无术!”
“老,啊,师傅,咱们什么门派?门派多少人?”李明宇刚想喊老爷子,想起刚被训了一顿赶紧改口。
“呵呵,你以为现在还像以前啊,占山为王,现在门派很少了,再说政府也不允许这门哪派的,当然少林、武当、峨眉这些历史悠久传承不断的门派除外。”
“世上没门也没派,就有吴、尹、张、程、李、王、郭、赵八大家。这些以后给你讲,先给你说说形意拳的要领。”
“我擦,”李明宇心里恨透了吴老,虽然他现在是自己的师傅,但这并不能阻止自己的狠;这老头好像故意似得;每每讲到关键时刻就话头一转,一句“以后再说”吊着李明宇胃口。可是李明宇没办法,不敢硬来,李明宇觉得老爷子现在随时会用师傅的身份教训自己,想着轮着嗖嗖的石锁李明宇心里就一阵恶寒。
吴老缓缓地对李明宇说起形意拳的总纲:
形意拳要求“六合”,讲究“三节”、“八要”,主张头、肩、肘、手、胯、膝、脚七法并用,处处可发,“远了便上手,近了便加肘;远了用脚踢,近了便加膝”并且要求虚实结合,知己知人,相机而行,不可拘使成法,做到“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方算上乘功夫。
所谓“六合”即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动作强调上法上身,手脚齐到,一发即至,一寸为先。拳谚有“起如风,落如箭,打倒还嫌慢”之说。
三节是:“梢节起,中节随,根节催”。从全身讲,头与上肢为梢节,躯干为中节,下肢为根节;上肢以手为梢节,肘为中节,肩为根节;下肢则分为胯、膝、足三节。做到三节的要求,就能保证周身完整一体,内外合一。
八要是:三顶(头上顶,有冲天之雄;手外顶,有推山之功;舌上顶,有吞象容)、三扣(肩扣,则力气到肘;膝胯扣,则全身气凑;手足指掌扣,则周身力厚)、三圆(胸要圆、背要圆、虎口要圆)、三敏(心要敏,眼要敏,手要敏)、三抱(丹田抱,心意抱,两肋抱)、三垂(肩下垂,肘下垂,气下垂)、三曲(臂要曲,腿要曲,腕要曲)、三挺(颈要挺,脊要挺,膝要挺)。
形意拳有六项原则,即攻(巧妙)、顺(自然)、勇(果断)、疾(快速、突然)、狠(不容情)、真(使敌难于逃脱),称为“六方之妙”。
……
吴老絮絮叨叨说个不听,李明宇虽听得似懂非懂云山雾罩的,但还是努力记住吴老所说,突然间李明宇肚子不争气骨碌碌奏起抗议的号角,打断了吴老的讲述。吴老很不满意的瞪了李明宇一眼,意思很明显就两个字:“吃货”。
李明宇对吴老摊摊双手,苦笑着说:“师傅,这不怪我吧,我控制不住的;再说你看看都几点了,下午三点多了;午饭没吃能不饿吗?”
“哦?三点多了!时间过的真快。”说完对着外面说道:
“小蒋,准备点吃的送到屋里来?”没人回话,也没问准备什么,一阵脚步声渐渐远去。
“师傅,小蒋一直就在外面?哪他算不算偷师学艺!”李明宇对小蒋念念不忘,有机会当然会落井下石!
“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吴老不满的瞪了一眼李明宇接着说道:“小蒋是我的保镖,也算是我半个弟子,偷什么师?他只不过是天赋不适合练形意拳,否则早就是我的弟子了。你啊,做人要大气点,不要斤斤计较!”
“做人德行最重要,要身正影正,光明磊落。作为武者更要这样,心神畅明直视自心,心存意,口随心;敢言心之所想、意之所思;如此方为大丈夫,如此才能有所成就。诺诺弱弱、阴谋小计逞一时之快,久之心惰意懒,雄心磨平泯然众矣!小宇你要切记:心存意,口随心,直视自心!”
看着吴老郑重其事叮嘱自己,李明宇也感觉自己有点小气了;说白了是自己自尊心在作祟。就像吴老说的不敢直视自心,明明自己不想来这,却不敢不来,来了又把心中的气出在小蒋头上,这典型的就是柿子挑软的捏!想到这里李明宇有点惭愧。这时小蒋推开门,端着一盘精致的小吃走进来。
李明宇走到小蒋面前,对着小蒋认认真真的说:“小蒋,对不起;为我的无理给你道歉,请原谅!”
小蒋诧异的看了一眼李明宇,酷酷的说:“我已经忘了!”
这是小蒋的好意吧,李明宇挠挠头,憨憨对着小蒋一笑算是感谢,小蒋的不计前嫌和大度。
吴老看着李明宇点点头,很满意李明宇的做法。
吃完东西,吴老继续给李明宇讲,后来干脆到中院边演练边讲解。一时两人沉溺其中,教的上心,学的卖力。直到小蒋喊他们吃晚饭。
餐桌上,就两个人,吴老和李明宇。小蒋给他们爷俩准备好晚饭,不知道跑哪去。李明宇很诧异,小蒋这大块头还有这手艺。饭菜吃起来挺可口,这就是传说中的内秀之人吧。李明宇哪知道这院子里有专门做饭的,只不过一般都是做好了小蒋端上来。
吃晚饭李明宇陪着吴老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吴老就安排好李明宇,自己就去休息了。
李明宇送走吴老,躺在床上想着这一天的事感觉不是很真实,这一切都像一场梦!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拜了个师傅,看样子还挺厉害。
李明宇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辗转难眠;实在没办法最后只好数绵羊了。睡到五点多点的时候再度醒过来,这段日子晚上一直用观想代替睡觉,昨晚睡觉还有点不习惯早早就醒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