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没有被禁足,但是在宫廷演武之前,凌霄还是鲜有外出的机会。
大哥凌飞被梁帝安排回西北,和几个藩国谈判去了,所有没法参加不久之后的宫廷演武,凌家最后的代表,就只能是凌霄和凌云了,不过,外界普遍不看好凌霄,相比之下受到的支持反而还不如凌云,毕竟几年之前,凌云就有不错的身手了,而从漠北回来却带回一个惨不忍睹的成绩的凌霄,自然没法比。
不过,凌霄却乐得自在,每天都找些事情,自娱自乐,或是陪着几个姑娘一起,消磨时光。
吉祥回来之后,凌母又重新把她和如意,重新划分到凌霄的院子里,吉祥如意又成为了凌霄的贴身丫鬟,凌霄很高兴,不过唯一让凌霄不太舒服的是,几天的相处,吉祥如意和东方婉,变得非常熟悉了,结果三人却成了比较要好的朋友,每次有什么活动,都能看到东方婉了。
例如这次,凌霄被特例上街,陪着吉祥如意,以及东方婉逛街,今天是京城春季的庙会日,街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货品,不过凌霄对此兴趣不大。
不过,看到几个女孩开心的笑容,凌霄也很高兴,就当做是一次外出散心了,最近被老爹逼着练武,凌霄有些倦了。
作为国都,京城一直都是一个非常繁荣的城市,特别是天气回暖之后,流动人口也变得越来越多,再赶上什么节日啊庆典啊庙会啊什么的,人就更多了,现在还没有到中午,街上就已经人山人海了。
如意和东方婉还好,一直走在一起,但吉祥就是一个跳脱的性子,看不住,看到什么新奇的事物,都一定会凑上去看个明白,奈何怎么说也阻止不了,最终也只能放任她,让凌霄伤透了脑筋。
看着吉祥又一次钻进了抢购人群,凌霄不禁摇了摇头,和如意以及东方婉一起,站在人群外等她,过一会,等吉祥抢到东西,凌霄只管付钱就好了。
“凌霄哥哥,这一次宫廷演武迫近,你准备好了没有?”
东方家的老爷子是当朝的阁老,东方婉甚至都会有机会进到宫里,去观看宫廷演武呢。
“哦,还好吧,我也就是敷衍一下!”
凌霄对此兴致不高,无论是什么奖赏,对于凌霄来说,都没有什么兴趣。
“凌霄哥哥,你可要加油啊,我知道你很棒的!”
凌霄和东方婉小的时候,确是有些交集,不过那时候很早了,凌霄也已经记不清了。
如意笑了笑,替凌霄整理了一下衣服,
“二爷小的时候,大家可都说他是天才呢!”
“谁说的?”
“都这么说呢!”
凌霄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对这个名头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那他们现在一定很失望!”
如意听了,却笑着摇了摇头,
“一些事情,二爷现在只不过不屑去做罢了,我们可都知道,二爷是有大能耐的人呢!”
听到如意的话,凌霄反而觉得比较自豪,不禁做了个舍我其谁的姿势,惹得两女又是一阵咯咯的笑。
这时,人群之中,突然出来了一阵争吵声,像这种地方,争吵是在所难免的,但是凌霄几人听得出来,争吵的其中一人,正是吉祥。
“走,去看看!”
带着疑惑,凌霄领着两女,挤过人群,来到了摊位之前,这里已经让出来一个小圈子,圈子中央,站起吉祥和三个比较魁梧的男子。
吉祥气的脸色通红,跳着脚说着什么,对面的三个男子,却一脸戏谑,显然没做什么好事。
“怎么回事?”
凌霄走了上去,拉过吉祥,问道。
“小子,你管什么闲事!”
这一下,为首的魁梧男子有些不爽了。
凌霄没有理他,吉祥退了回来,藏在凌霄的身侧,指着这三个男子,
“二爷,他们诬赖我偷了他们的东西,还要搜我的身!”
为首的魁梧男子冷笑一声,傲慢的瞥了凌霄一眼,
“嗯,我们可不是诬赖她,我这两个兄弟,可是亲眼看见了!”
“就是!”
身后的两个人接着就跟着起哄,看来早就商量好了。
这时,魁梧男子正看到凌霄身后跟上来的两女。
“哟,小子,艳福不浅啊!分哥哥一个,也让我们弟兄尝尝鲜,那这次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说着,三个人的脸上,都露出色眯眯的神情,嘿嘿怪笑着。
三女不禁露出厌恶的神色,都退了一小步,躲在凌霄的身后。
凌霄哈哈一笑,冷冷的看了一眼三人,笑着说道,
“好说好说,不知这位壮士看好了哪一个?”
凌霄的话让周围的人都是一愣,这个小伙子,这么快就认怂了?
对方当然看到了凌霄的眼神,但是并没有往心里去,反而淫笑着扫视了凌霄身后的三女一眼,然后抬起手,指了指凌霄身后的如意,
“就这个……”
没等他说完,凌霄就冷冷一笑,一抬手,一把抓住男子粗壮的小臂,反手一拧一压一拉,这一下,凌霄按住了魁梧男子的脉门,后者想要发力,却使不上就劲儿,被带着一个踉跄,向着凌霄的方向扑了过去。
凌霄轻哼一声,飞起一脚,直踹在魁梧男子的小腹上,男子闷哼一声,刚刚聚集起来的一丝真气,也被这一脚踢散了,整个人痛得弯下腰去,跪在地上,蜷缩的像一个虾米,只觉得喉头微甜,已然受了内伤。
凌霄脚下轻挪一步,手上一拽,魁梧男子就跟着飞了起来,身子腾空旋转了一周之后,又狠狠的摔趴在了地上,凌霄上前一步,一手拽着男子的手,一脚踩着他的肩膀之上,只要一使劲,魁梧男子的手,这辈子算是废了!
“知道吗,这里可是京城,随便一个人都可能是你们可以惹不起得!”
整个过程就在眨眼之间,周围围观的人都看愣了!
“好!”
周围的人,也只有吉祥一个人鼓掌叫好,凌霄回头看她一眼,无奈的笑笑,摇了摇头,这个丫头,真是惹了事也不怕事大。
“住手!”
这时,魁梧男子的两个同样魁梧的伙伴,终于回过神来了,两个人刚才同样看呆了。
“壮士,先擦擦你们的口水吧!”
凌霄开玩笑的一说,没想到两人真的去擦自己的口水,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两人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面红耳赤,恶狠狠的盯着凌霄,要是眼神能吃人的话,估计凌霄已经被吃掉再吐出来再吃掉好几遍了!
“小子,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你摊上大事了!”
“哦,我倒是想听听!”
“我们是崇州军的将士,这次回京,是复皇名而来的!”
崇州位于大梁东北方的边塞,而崇州军,是大皇子赵毅的军队,能跟着大皇子回京的,都是赵毅的亲信。
看着对方脸上逐渐挂起的笑意,一副吃定你了的表情,凌霄脚上不禁又加了一分力气,脚下的魁梧男子忍不住惨叫出声!
“你干什么,快住手!”
看到对方听到了自己的名头还不住手,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一次真的碰到硬茬子了!
“让开让开,大皇子驾到!”
凌霄一愣,没想到正主竟然这么快就赶到了。
人群让开,三个人骑着高头大马,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队的士兵。
为首之人,身穿八锁鎏金甲,内套大红色百蝶穿花袍,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英姿勃发,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眉上挑,一双深邃的眼眸,透着凌厉的光芒,脸型俊美,无可挑剔,骑着骏马,说不出的飘逸。
此人正是大皇子赵毅,和凌飞并称大梁将星的天才!
静静的看着赵毅走近,凌霄还注意到,赵毅身边的两个人,才是高手,眼前的这三个人,相比起来,只不过是马前卒而已。
“怎么回事?”
问话的正是赵毅左侧的高瘦男子。
凌霄面前的两人,屁滚尿流的跑到赵毅面前,添油加醋的把自己的痛苦遭遇说了一遍,恨不能把凌霄说成一个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凶犯!
“混账东西,还不退下,不知道自己丢人显眼吗!”
高瘦的男子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吓得他们赶紧住嘴,退到一旁。
赵毅抬头看看凌霄,嘴角微微一翘,
“凌霄?”
凌霄松开脚下之人,向赵毅拱拱手,
“殿下安好!”
但是神色上语气上,却全无恭敬之色。
逃出虎口的魁梧男子,赶紧跑回自己的同伴身边。
凌霄和赵毅两个人认识,但并没有什么交情,而且赵毅还是凌飞在军中的直接竞争对手。
“闲话不提,对于你在闹市伤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殿下不考量一下你自己的人吗?”
赵毅笑笑,显得很随意,
“这几个,都是我在崇州的将士,身上都有不少军功,此次回京,都是要受封赏的,虽然身上带着一些痞性,但我想跟你这个只会在漠北混日子的富家子弟比,却要好的多吧!”
众人一阵哗然,没想到大皇子一开口就是火药味,顿时八卦之心四起,认识凌霄的人更是等着他的反击。
凌霄最讨厌的就是这副道貌岸然,自以为是的嘴脸了,不禁冷笑一声,
“我在军中混了三年不假,但是我也知道得了军功受赏,违反军纪受罚,我就算混日子也没有触犯军纪,而且不归殿下管辖,殿下却约束我不着呢,反而这三个人,不穿军服,不约束行为,仗势欺人,而且回京的将士,没有受到召见,就必须驻扎在城外的营地里,不可擅自进城,此举犯了军中大忌,殿下知道否?”
回京将士,的确受这条律法约束,但是平常,也有人三五成群,请个小假,换上平常衣服,进京逛逛,也没有什么人管,没想到今天被凌霄抓住不放,站住了主动。
赵毅笑笑,还是那样的高傲,
“我的将士,我自当会处置的,还请你放心!”
听他这么说,看样子还是想包庇自己的手下了。
这时,东方婉突然走上前来,
“殿下,你这样说难道是想包庇自己的手下了,难道你不给我们大梁子民们一个交代,皇族子弟难道就是这么处世为人的吗?”
一句话,顿时说的群情激奋,最诧异的,当属凌霄了,没想到东方婉竟然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替自己说话。
赵毅看看东方婉,后者昂首挺胸,巍然不惧。
“你祖父可是东方阁老?”
看到东方婉点了点头,赵毅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把这三个人,押回大营,杖责五十!”
说完看了凌霄几人一眼,掉转马头,带着人走了。
赵毅左侧的高瘦男子瞪了凌霄一眼,
“废物,希望你也参加了宫廷演武,到时候武场上见!”
凌霄冷冷一笑,这次宫廷演武,本来只想走个过场,现在被刺激了一下,看来怎么都要发发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