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魔法
在前冲途中,潜行者忽然感觉左脚一空,平衡在瞬间失去,身形因此暴露在星光之下。
他显然低估了比利的能力,作为一名魔法师,一名有着超强计算能力的魔法师,通过力场波纹定位一个潜行者并不是太过困难的事情。比利已经计算出了潜行者的运动轨迹,并在他的前冲途中置换了一块铺地的石板。
武者就是武者,这种肉身超凡者,拥有超越普通人的身体掌控能力。在失去平衡的一瞬间,潜行者的右脚骤然发力,身体越向空中,并由此重新掌握平衡。他腰部发力,在空中转向,落地的同时加速向远离比利的方向跑去。
潜行者发现他的判断产生了失误,他已经陷入了对方的计算之中。如果他中的陷阱不是巧合,那么可以肯定的是,他碰见了少见的魔法师,只有魔法师能够在不打断潜行的情况下准确定位一个潜行者。
魔法师是一种和奥术师极其相似的群体,大部分技能几乎都是一样的,但同时他们之间有本质的区别,奥术师是一种职业,而魔法师则是生命的突变。与奥术师相比,魔法师代表着更强大,更神秘,更危险!
潜行者对魔法师并不怎么了解,但他知道他打不过魔法师。
"如果你在四阶之前碰见了魔法师,那么战斗中你最正确的做法就是,逃!逃得越远越好!"他还记得导师对他说这句话时严肃的表情。
魔法师可以侦破四阶以下的潜行技巧,在与魔法师的战斗中,潜行者将丧失职业根本技能,一个暴露无遗的潜行者,意味着脆弱,垃圾!
转身逃跑的潜行者发现一块石板从空中落下,在他眼前炸开。
"轰!"
潜行者应声而倒,高速运动的碎石打穿了他的颅骨,割破了他的颈动脉,穿透了他的胸腔,前冲的身体在石板上向前滑行,身后留下长长的血痕。
这是引燃术的小应用,改变物体的固有性质,使其燃烧,根据性质的改变量支付精神力。
比利支付了大量精神力,点燃了石板内部,内部体积的迅速膨胀引发了爆炸,杀死了潜行者。
生命毕竟是脆弱的代表。
从战斗开始到结束,比利一直在躺椅上轻轻摇晃。这是魔法师的战斗节奏。
"发生了什么?"是拉瓦锡的声音。
入夜之后,这位药师就已经休息了,由于没有死猪一样的睡眠质量,他被爆炸声吵醒了。他很快注意到趴在地上的人体以及人体周围的红色液体,眉头皱了皱,看向了躺椅上的少年。
比利看着地上的尸体,灵在空中喷溅。这个人类死了,他杀死的,他亲手杀死的。他闻着飘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不适。
杀死同类的负罪感,源自于基础道德观,这是道德的底线。而道德的建立是为了群居社会的稳定,稳定才能发展,个体才能过得更好。这是为了自我约束而建立的规则,群体的自律。
显然比利在道德的底线之下,也许是缺少耳濡目染的熏陶,他并没有一个完整的道德观。
"死了个人。"比利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他站起来,走上前去,将死者的尸体翻过来,合上武者还睁着的双眼。
对死去的同类的怜悯和尊重是一种本能。
命运没有对错,所以,请尊重每一位死者,这是生命最后的安详。
"别害怕,力者按协议办事,我们的道德操守很好。"比利继续说道。
"杀死他也是协议的一部分?"这个怀孕妻子的丈夫看着尸体旁边的少年,语气没有太多质疑。
"是的!"
药师看了看旁边还在摇晃的躺椅,沉默了一会儿。
"这个要怎么处理?我不想让我妻子看见。"拉瓦锡指着地上的尸体问道。
"这个..."比利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你的妻子不会看见,我们会处理好的,请放心。"安瑟夫走了近来,手里拿着从旅店取回的包裹。
"那就好,处理这个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您回去休息吧。"
"这个要怎么处理?"看着拉瓦锡转身离开,比利提出了相同的问题。
"灵散了吗?"安瑟夫问道。
生命有灵,这是确切无疑的。当肉体死亡,灵魂将被释放,从肉体喷洒而出,喷射高度跟身体强度成正比,喷射时间与灵魂质量成正比,与身体强度成反比。俗称生命喷泉,只有魔法师能够看见,据说是世界上最美的景色。
"早散了,这个,一般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生命喷泉结束,灵将落回地下,在地表以下堆积。这些灵能带有世界属性,其产生的力场具有极强大的排它性,能对一方世界产生保护作用,人称先祖庇佑。
"那就应该可以用魔法了吧,置换术,地表以下二十米,埋了就行了。"
"用魔法的话,还得等一等。"
"怎么?"
"生命死亡后有三个阶段,灵散,气消,血冷,之后才变成死物,血未冷,我现在直接对他施法消耗特别大。"比利回到躺椅上继续摇晃。
"哦,"安瑟夫走到比利旁边的石凳上坐下,看着院内哗哗作响的枫树,他忽然对魔法来了兴趣,又问道,"魔法为什么不能直接作用于生命?"
"魔法为什么不能直接作用于生命。"比利仰头看着夜空,继续说到,"这在于生命场的自我保护,生命场是一种很复杂的活跃场,是意志,身体,能量,三者干涉产生,具体机理没人清楚,这是智慧禁区,但是大部分场产生的原因都是能量的律动,生命场也应该不会太过特殊,规律的能量运动会产生场,生命场对魔法的排斥是意志的自我抗拒,但更深刻的原因是,魔法是不规则的产物。"
"不规则的产物?"
"是的,不规则的产物,这是世界上第一位魔法师对魔法的定位,近万年的时间过去,没人质疑他的结论。"
"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