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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首炼

“卜风,你又在偷懒啦?”兰素公主一气冲进药圃,冲着埋头在花草丛中的卜风喊道,“驻颜丹你什么时候能炼得出来呀?你再不炼,我都要老了。”

胡非和冷跟着老头出去了:几个人之前有吃过一顿,也算是践行过了。派选也水波不惊地过去了:兄弟分别,到底有些思绪,因此卜风也没再关注派选的事。

其实卜风即便有心要去看看,都没那个时间,甚至于兄弟离别的愁绪都来不及滋长,因为药老出了炼丹房,再次给卜风布置了功课、下达了任务,卜风很快忙碌起来:不是在为药老打理药圃,就是在炼丹房炼制各种基础的、基本的丹药。

卜风需要炼制的各种丹药当中,就有驻颜丹,于是,为公主炼驻颜丹这个事,就被药老自然而然、而且理所当然地推到了卜风身上。这么一来,在炼丹上,兰素公主比卜风都要上心,一天里怕不得问上好几回。

这不,兰素公主盯着卜风进了药圃,好像在里边又呆了太长时间了,她就跑了进来。

“那哪能呢。”卜风倒也好脾气,直起了身笑呵呵地说,“兰素公主风华正茂,而且修为高深,即便岁月如何流逝,却也难改公主的绝世姿容呀。”

“那倒也是。”兰素公主前一刹那还一副很受用的样子,可是下一个刹那就是一脸的警觉、警惕了,“卜风,我可告诉你,驻颜丹我是一定要要的,别想着三两句奉承话就能赖掉我的。而且我还不怕跟你说,比你这话要漂亮上千百倍的本公主都听过不知道有多少,所以嘛,本公主劝你还是乖乖地炼丹去,油嘴滑舌的一套对本公主无效。”

兰素公主说得越发得意,直到卜风在她的逼视下走向了炼丹房,她才得意洋洋地作罢而去。

现在,卜风能炼的基本丹药也有不少,像什么安神丹、还有什么养心散之类的,只是这个驻颜丹,卜风却还是没能炼出来。卜风被兰素公主敦促着要去炼丹房,一路上又默默思索起驻颜丹的炼制来。

不觉得来到炼丹房区,一路沉思的卜风差点和正要离开的祁不离撞个满怀;祁不离也是因为炼丹失败,蹙了眉头思考寻找失败的原因,因此才几乎跟卜风撞上。

两个人对了一眼,倒都笑了。——原来卜风在炼丹房的日子里,多次受到过祁不离的指点,而祁不离呢,也从跟卜风的交流中,算是间接地获取了药老的不少炼丹经验心得,可以说两个人是相得益彰。——当下两个人细致地交流了一番,才心满意足地各自走开。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卜风大多数时间就是在药圃和炼丹房,偶尔去杂院找找金刚,往往还是他前脚刚到、兰素公主后脚就跟了来,然后兰素公主就会很哀怨地看着卜风,次数多了金刚也开始暧昧地打量他们两个,于是卜风很自觉地把找金刚的次数也减了,真是一心扑在炼丹上。

药老时不时地会出来炼丹房,询问一下卜风的进展,也会解答一些卜风提出的问题(当中大部分倒是祁不离和其他丹师拜托卜风给问的。),有时候甚至会叫上卜风进炼丹房帮手。

耳濡目染之下,更加上自己的勤学苦练,卜风很快掌握了药老交代的各种丹药的炼制,并且都成功地炼出了丹药,只是在驻颜丹上,还是有几番波折……

当卜风第一次把炼成的驻颜丹交给兰素公主、满以为再不用受她“聒噪”的时候,兰素公主却说“太丑!不能吃。”;于是卜风再炼,这第二次,卜风看着兰素公主终于把驻颜丹含到嘴里了,才要松口气,不料兰素公主又说“太苦!怎么吃?!”;第三次,兰素公主捏着驻颜丹端详了半天,卜风老神在在,相信她再挑不出“毛病”来……“怎么不香?”兰素公主摇了头说。

几次三番折腾下来,卜风不但炼出了色香味俱全的驻颜丹,而且炼制手法也在各种折腾的过程中越发娴熟起来。更为重要的是,卜风领悟到,丹方并不是一成不变而是可以改进的,进而萌生了自己创造新的丹方、自己炼制新的丹药的想法。

另外一个让卜风欣喜的,就是现在他已经能够同时操控两条炼化出来的火蛇了。

在丹药的炼制过程中,有些药材需要同时进行处理,一心二用甚至一心多用是身为丹师的必备技能,而分心而用的技能,正是卜风在两条甚至多条炼化火蛇操控上所必需的。卜风在炼丹过程中掌握了分心之术,对两条炼化火蛇的操控自然也是手到擒来了。

卜风一鼓作气,又做了多番尝试,最终发现:如果愿意,自己可以始终维持一条手臂粗细、半丈长短的炼化火蛇的存在;两条的话也能够支持一段时间,足以完成一场持久战;第三条也能够炼化出来,但是维系的时间不能太长,适合搞搞突袭。

之后,卜风以莫大的热情投入到了控火诀的修炼当中(至于炼火诀的三层炼神?卜风看了看却是摸不着头脑,因此暂时放在一边。)。

有一回卜风正操控着或大或小、或多或少的炼化火蛇玩得不亦乐乎,兰素公主说了句“翻来覆去都是火蛇。你不无聊呀?”,卜风听了灵机一动,一有时间就往兽栏跑,去观察各种飞禽走兽,看它们追逐奔逃、看它们厮打啃咬……就这样过了一段与兽为伍的日子后,卜风炼化出来的就不再单单是火蛇了,而是各种猛禽凶兽都有,都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控火诀二层化形,顾名思义,就是从一种形态变化成另外一种形态,卜风也很快掌握了化形的诀窍。盘旋飞绕的火蛇一眨眼会变成尖嘴利爪的火飞鸟,俯冲而下的火飞鸟甫一着地又成了横冲直撞的火箭猪……如此这般,控火诀之化形大大丰富了卜风的战斗手段。

这一天,药老兴冲冲地出了炼丹房,随手放出一只“飞天”就要走的样子,可随即又停住了,放开喉咙在那暴躁地喊起来:“丫头!卜风!”

卜风正巧在附近修炼,闻声立马跑了过来。兰素公主却是姗姗来迟,还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老头,你叫那么大声干嘛?”

药老给了兰素公主一个白眼,一副“我懒得理你。”的表情,只是问着卜风:“你干得怎么样了?“

“药圃有一直在照料着。各种丹药也都炼制出来了。要不您给看看?”卜风一边说着,一边从储物袋中把炼制好的丹药一股脑儿取了出来。

丹药都是盛装在特制的药匣里边,卜风这边还作势要打开药匣,人家药老早就不耐烦,神识扫过对于各种丹药的品性已是了然于胸:“卜风,你闲着没事干是不是?都炼得花里胡哨样。”

“老头,你不懂就别乱说好不好?什么花里胡哨样?那叫‘美丽’。”大概是受到驻颜丹的影响,在炼制其它丹药上卜风确实也花了些功夫去追求兰素公主所谓的“美观”,因此听药老这么一说,卜风并不好说什么,但是一边的兰素公主可不干,站了出来坚定地为丹药的“美丽”正名。

“美丽?美丽能吃呀?美丽有个屁用!”药老吹胡子瞪眼睛的,“品性还过得去。不然的话,哼哼,你小子得立马给我滚蛋。”

卜风炼制的丹药,岂止是“过得去”?以上、中、下三品来论的话,即便卜风的丹药“卖相”如何地为自己所不喜,药老还是要给评个上品,也就是说,药老嘴上不客气,其实心里边对卜风的表现还是相当满意的,并且很快决定了对卜风的安排:“我马上要出去一趟。卜风,你趁着这段时间,去把那个什么首炼给搞一下。”也不待卜风反应,药老又转而问着兰素公主:“丫头,你怎么办?”

兰素公主听了,脑海里边不禁浮现出一个长发及腰的美丽男子,于是支吾着说了:“我……我留在山上……修炼。”

“你想留就留,想走就走,随便你啦。”说着话,药老已是踏上“飞天”急急忙忙地走了。

神秘所在,掌门丹玄和杂院老头又聚在了一起,却是为了卜风首炼的事。

首炼,说白了就是丹师资格考:首炼过了,那么恭喜,你就是丹师了;没过了,那就不好意思,你还得继续“练(炼)”。

有人提出要进行首炼了,就会被要求炼制一种丹药,当然其功用、其炼制难度远在各基础丹药之上,如果炼制成功了,那么门派会根据成丹的品性来确定丹师等级:根据功用或者炼制难度或者两者兼而论之,丹药分为初级、中级、高级和超级(只是超级丹药少之又少,能炼者更是凤毛麟角。),成丹品性又有上、中、下三品之分,因此丹师就是说的几级几品丹师了(像丹霞派十大丹师,那都是高级丹师,只是上、中、下品不等。)。

首炼由门派提供部分所需药材,一些要紧的或者稀缺的就要首炼人自己去搜罗。因为丹师修行的人一般不擅长与人争斗,所以在首炼人出山搜罗药材的时候,丹霞派会指派若干青衣补卫一路护卫以防不虞之祸。

卜风要首炼要出山,丹玄特意指示让青十一把青衣补卫都带上,但是还不能放心!这不,丹玄又找来了老头,竟是求着“前辈”去“照看照看”卜风。

卜风呢?自然还不知道掌门对自己的关注、爱护,此时只在拜见守正丹师,自己的指路之人。

自己当年偶遇的孩子,遵照自己的话来了丹霞山,守正丹师自然是高兴的,当时见了就细心询问卜风的情况,还要卜风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他。

知道了卜风大战万寿宫,而且还是药老的药童了,守正丹师已经很是为卜风高兴了,哪知道这回卜风来,竟说到马上要首炼要出山了,那守正丹师听了更是大慰老怀,而且多多少少有点得意(别忘了,卜风可是因为他才来的丹霞山。)。

卜风都要走了,乐呵呵的守正丹师才猛地想起个事,于是又把卜风叫住,叮嘱卜风方便的话替他去看看他的后人,还拿出一些丹药要卜风转交。

作别了守正丹师,卜风想了想又去了杂院找老头。老头打着酒嗝耐着性子把卜风的话听完,就说了话“知道啦知道啦。不就是出趟山嘛。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也来说,他也来说。就你们婆婆妈妈的。”打发走了卜风,又自顾喝他的酒去了。

小厨房,已经长了草。

看着隐没在杂草中的小厨房,卜风和金刚都有点出神。

“卜风,你说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回来。就像我们一定会回来一样。”

“走咯。跋山涉水找宝贝去咯。”

“偶。你还敢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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