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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选一

“没想到你真的会符咒之术。”黑影放开了我的手,淡淡的说。

“你怎么会知道符咒术的?”我反问他。

“讲个故事吧,我们还有点时间。”

说着只听到“啪”的一声,居然从黑影的指尖冒出了一小团火焰,借着这点亮光,我看清了那双红色眼睛下的脸。

脸蛋居然是大红色的,鼻子特别长,弯弯的垂落下来,长的有点像长鼻猿,身上还穿着一件不伦不类的衣服,袖口十分的宽大,怎么看都有种唐代的风格,左手手上还拿着一把团扇,脚上还穿着一双木屐,最为离谱的是他的背后居然长着一双翅膀。

这样子的物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怎么都想不起来,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

“我吗?嘿嘿,出家以前的名字差不多已经忘了,只记得好像姓宫本,但我出家以后的名字你或许应该听说过,人们都称呼我为鼻高天狗。”那人带着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望着我。

“鼻高天狗?”我猛然想起,在符咒书后的记录里,写着我林家的一位先祖降服鼻高天狗的经历,据说那位先祖是当时林家里天分最高的一个,差不多已经把“上清符咒驱邪之术”精通了,但自从他降服天狗以后,就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并时不时的叹气,脸色也越来越差,最后不知怎么就郁郁而终了,家人分析可能是他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

“你是林家的人吧?”天狗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去隐瞒什么,反正他也知道我会符咒之术。

“那林风就应该是你的祖先了,他是一个有趣的小伙。”天狗笑了笑,拿扇子扇动了两下。

“他原本是有机会除掉我的,但他放过了我,把我封印了起来,这一切只因为我讲了一个可笑的故事,你也想听吗?”

我点了点头,现在也没什么办法,我最强的符咒“六丁六甲”也对他无效,更别提其它的符咒了,况且据我的了解,鼻高天狗具有不可思议的怪力和超能力,凭我这二把刀的水平,还真没有能力对付他,除非我能在他身上贴满血咒。

天狗没有管我在想什么,他继续自顾自的说:“日本自天皇时代以来,以四大家族为根本,这四大家族分别是源、平、藤原、橘,而我以前家族的姓氏叫藤原。

或许你要问为什么后来改名叫了宫本,那是因为我们这一族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天才人物,藤原玄信,也就是日本传说中的人物,宫本武藏。

我的家族是宫本武藏的直系,家族里的人都已此为自豪,但我并不觉的有什么好光荣的,自我出生的那刻起,我就被人不停的告知,你是宫本武藏的子孙,你必须要以家族的荣誉为责任。

那时一段极其乏味的时光,在我的印象中每天只有竹刀陪伴着我,我被他们称为是继宫本武藏后又一个剑术天才,但我烦透了这些。

好像是十岁那年吧,族长把我叫了过去,其实是我爷爷,他问我什么是武士之道。

我想了很久,说刀法越高,招式越妙就代表武士之道。

他摇了摇头,叫手下拿来一把锋利的短刀递给我,说武士之道讲究的是一鼓作气的勇气,不畏惧任何艰险,而不是整天拿着把竹刀在那练刀法,你需记住刀法是死的,人的勇气才是活的。

说罢,他从后堂牵出了一只白色的卷毛狗,我看到它顿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只卷毛狗是我那时候最好的玩伴,我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是和它一起度过的,我也记不清多少次和它一起一起偷偷地溜出去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我对他说:“爷爷,你怎么把小爱拉上来了?”

爷爷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冰冷,“它现在不是条狗,是你成就武士之道的第一步。”

我一下子明悟过来,眼泪顿时流了出来,我哀求着他:“爷爷,我求你放过小爱吧,它是最好的朋友啊。”

“没用的东西,现在你听好了,如果你不把它杀了,那么你就永远都不能成为和先祖宫本武藏一样的人,而且你也不配做我宫本家族的继承人。”

我机械的往前走着,拿着刀的右手不停地抖动,我慢慢走到了小爱的跟前,它一如既往地跟我亲昵着,用它那湿乎乎的鼻子来触碰我的左手,那感觉和以前一样,黏糊糊的。

但它可能不知道它的小主人今天会亲手要了它的命,“还不动手”族长的声音再度传来,我像是被催眠了一样,举起了手中的钢刀对着小爱就砍了下去。

一刀,两刀,我的心似乎麻木了,思想好像也被冻住了,只知道不停的挥舞着钢刀,砍在小爱的身上。

不知道砍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的右边的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好了,可以了。”爷爷说话了。

可我就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缓慢的挥舞着钢刀,他一把抓住了我的右手,将我手上的刀夺了下来,吩咐手下把我带下去,整个过程我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已经躺在地上的小爱,我看到了它眼里的隐隐泪痕。

从那之后,我没有跟任何人,哪怕是我的亲人我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亲热,只是很冷漠的相处着,并且在每天的刀法练习中,我增加了新的一项,杀动物。从温顺的绵羊,到狡猾的狐狸,再到危险的老虎,豹子,我每天都是在血腥中度过。

正如爷爷所讲的一样,我的刀法越来越高,在当时的宫本家已经没有人可以赢我了,但爷爷说我的武士之道还不完全。

我没有管这些,依然重复着每天的必修课,其实我心里明白,家里的下人虽然对我毕恭毕敬,但在他们心底是看不起我的,认为我是个嗜血的妖怪。

直到另一个人的来到,她也叫小爱,是家里新添的仆人,长的不能说漂亮,但看上去让人觉得会很舒服,特别是她的那双大眼睛,眨起来的时候就像以前的小爱看着我一样。

每次在我练完刀法之后,她不像别的下人一样,一定要我打招呼才会过来,但她会主动的帮我把手擦干净,把衣服换好。

就这样,很多次以后,当她再一次那样做的时候,我问她:“你不怕我吗?”

她看着我,笑了笑:“我奶奶曾经说过,无论一个人再怎么掩饰,他的眼神肯定掩饰不了,虽然你的样子看上去很可怕,但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出其实你是厌恶这些,讨厌这些的。”

听完这话,我感觉自己那颗冰封已久的心似乎跳动了一下,我对她说:“好了,你先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了。记住,刚才的话对谁也别说。”

虽然我极力躲避,但命运却总是在和我开玩笑。

我和小爱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每次帮我洗漱完后,我都会让她留下来,陪我说说心里的话。我们之间什么都聊,聊天气,聊对人生的领悟,聊对外面自由的向往,那一年,我正好15岁。

如果在当时我能早一点察觉到,或许就不会有后面的故事了。

在我和小爱认识三个月后的一天,爷爷再次把我喊了过去,问我最近的刀法练得这么样,我不敢让他看出我最近的变化,于是就含糊的点了点头。

爷爷看着我笑了,我被他笑的心里发毛,但也不敢说什么。这时爷爷命人从后院抬上了一个麻袋,扔在我面前对我说,今天你就在这练习刀法,我要好好观察一下。

我迟疑的看了看,虽然心里有疑惑,但还是举起了挂在腰上的武士刀,对着麻袋砍了进去,一刀下去,麻袋被分成了两段,鲜血直接从里面喷射了出来,喷了我一脸。

爷爷问我:“现在你知道什么叫完美的武士之道了吗?”

我抹掉了脸上的血迹说:“武士之道在于一往无前的勇气,这是您教我的。”

爷爷点了点头说:“一个人想要成就完美的武士道,光靠这些是不够的,你必须要学会杀人,只有经历过杀人的洗礼,你才会变的更加强大。”

“杀人?不,不行。”我小声的说着,脑中浮现出小爱对我讲的话,“以后尽量不要再杀害小动物了,它们都是有生命的,它们都是平等的。”

爷爷冷笑了一下,说:“你已经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比我年轻的时候要好多了,那时候,我爷爷让我杀自己的哥哥,要么就是哥哥把我杀了,我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那样做的。”

我心里一惊,忙去查看麻袋里的物体,在一片血迹当中我很清楚的看到一只手,在小指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这居然是小爱的,她曾经和我说过,她右手的手指上有一道伤疤,是小时候不小心摔的。

我居然亲手杀死了她?就和我10岁那年亲手杀死那条叫小爱的狗一样?她们都是死在我的手里。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我发疯似的喊着,长期以来被压抑的负面情绪和戾气再也压制不住,我彻底沦陷了,眼前的世界只剩下一片血色。

等我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爷爷已经被我砍成好几段了,直到他死的那刻,他的脸上都挂着笑容,似乎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我的脸上挂满泪痕,把小爱的两截尸体轻轻地抱在怀里,就像当初服侍我一样,我把她安葬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山坡上,那里开满了金黄的油菜花,我猜小爱她也会喜欢的。”说到这里,我看到天狗的眼里居然隐隐有泪光涌现。

“后来因为我杀了宫本一族的族长,犯了族规,原本应该判处我死罪的,但念我年纪尚轻,并且有一身的好刀法,所以然我将功赎罪,在寺里带发修行。

但他们不会知道这是我另一个噩梦的开始,我很平静的呆在寺庙里,了却余生,但心里却怎么也放不下年轻时的那一段往事,师傅教导我,若在死前心里还有怨气,死后必然不会得到好的业果。

经过师傅的化解,我原以为自己可以平静的死去,但我却忘记了当时还有一个人,安培晴明。”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安培晴明,这可是日本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阴阳师啊,关于他的传说可是数不胜数。”

“他趁我迷离之际用阴阳术令我重新经历了年少时的那一段痛苦经历,于是我带着怒火在死后转变成了天狗。

他对我说,如果帮他完成三次任务,那么他会用他的阴阳术来帮我寻找小爱的转世。我答应了,而后他便把我封印起来,说等到需要的时候会召唤我。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被封印着,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终于接到了安培晴明的指示,他让我来到中国帮助日本子民,我记得那个时间用你们中国的说法来讲应该叫明朝。

在这里我帮助日本人杀了很多的中国人,我忽然觉得人的鲜血是这么的美妙,原以为我会在你们中国杀个痛快的,但没想到碰上了你的祖先,林风。他很强,最起码我感觉他跟安培晴明比起来不相上下。

但他毕竟太年轻了,他本来可以消灭我的,但在听完我的故事后,他居然悲天悯人的说我也是个苦命之人,所以把我封印在这里,还说希望有朝一日我能明白他的苦心,嘿,你们中国人是不是都这么傻啊。”

“放屁,你才傻,我祖先那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怒斥道,居然说中国人傻,真是活出幻觉了。

他也没有反驳我,继续说:“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直到前一段时间,我突然觉得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但那方向很遥远,加上被封印着,我几乎感应不到,只觉得那人获得了我留在宫本家族的力量。

随后的事情,你应该差不多都知道了。雄二不远万里前来找寻找,想要把我解救出去。但他发现,他根本就没有能力破开封印,但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碰上了那个叫梁丽的小姑娘,本想利用她身上的阴气破开封印,谁知你们阴差阳错的玩了那个“血腥玛丽”的游戏,另这里的封印松动了,所以我就出来了。”

“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居然是我们把这天狗给放了出来。”我想着,嘴上说:“好了,既然你也出来了,那么你就快点回你的故乡去吧。”

他摇了摇头:“不,据我所知,现在这个时代像林风那样的人已经很难找了,那我为什么不留在这里呢,反正这里也没有人可以克制我。”他对我笑了笑。

我心想,“笑个屁啊”,但嘴上只能说:“你错了,像我祖先那样的人还有很多,我就其中一个,你想要在这里为恶那是不可能的。”

他眼神里又充满了鄙夷的神情,“你还不配,好了,我的故事说完了,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

“据雄二说,那个叫梁丽的女孩是你的前女朋友,而那个苏苡米则是你现在的女人,给你一个选择,你只能救一个人,你会先救哪个?”

我沉默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先救谁呢.....

(这章可能会有点闷,但没办法,剧情必须要承上启下,在这里,求看书的朋友给点意见或者评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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