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的、伫立着,不知不觉,一支烟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时间仍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此刻,仍不见草丛里有任何动静,三人均静立原地,全神戒备,屏息凝视,凝视着这片草丛,凝视着那看不见的、未知“敌人”。
微风吹过,带着片片阴云,带着蒙蒙细雨,飘向这片树林,滴落在众人身上。风渐吹渐大,带动着茂林密枝,森林似海,掀起阵阵绿浪。
雨水,似上天射落的冰箭般,布满天空,而后撒落在众人身上,令人望而窒息。片刻,三人的衣服早已被淋湿,湿透了的衣服,紧贴着身体,漆潮难受,但这些早已没人理会,更没人在意。
众人的视力,集成一个焦点,直逼草丛。
不知是风、是雨,还是别的什么,草丛再次颤抖了一下,随着草丛的颤抖,众人也为之一震。
此时此刻,紧张的,不知是草丛还是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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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把车再赶快一点,别让二位专家等久了!”一辆破旧的牛车,沿着一条狭窄的小路,下了土丘,正向着前方一片树林赶去。车上一个衣着褴褛,衣着不整的中年人,看了看前方的树林,转而对着旁边正在赶牛的人,不停的催促着。
被称作狗子的人,右手牵着拴牛绳,左手挥舞着鞭子,对着牛屁股就是一鞭,抱怨的说:“已经在赶了看不到么?我这是牛车,可不是马车。”又甩了几鞭,满腹疑惑的狗子,接着说:“我说铁蛋哥啊,这次怎么会来这么多当大官的,我们村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啊!”原来,有李村本村的村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村民被野兽袭击伤亡的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虽然这次有些蹊跷,但谁也没把它当回事。
铁蛋躺在枯草上,双手抱头,仰面向着漫天而下的面条细雨,神情自在,嘴里不知什么时候衔了一棵草梗,说:“这谁知道?不过,我看这次的事不简单,八成不只是野兽袭击这么简单,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这话怎么讲啊?”狗子又挥了一鞭子,回头看了眼躺在车上的铁蛋,又深深的看了眼森林深处,疑惑的问道。
微风依旧,细雨蒙蒙,森林深处,阴森恐怖,隐隐有着一丝危机隐藏其中。
“我呸!我说狗子啊,你是傻啊还是笨啊!”似是来了兴致,铁蛋倏地坐了起来,吐出嘴里的草梗,继续说:“你没看到,这次他们可都带着枪来的,你再看那两个当官的,神神秘秘、紧张兮兮的,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什么么?”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村真要有大事发生了?”
二人对视,静默无语,同时看向森林深处,深深地,深深地,就这样注视着森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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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平坦的山谷,穷僻村落中一间破陋的泥土屋。屋门外斜挂着一块破旧木板,上面写着“有李乡治安大队”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土屋的门一直敞开着,瘦猴挥手说:“二位专员请进!请二位先在这休息一会,我已经叫人去请李队长了,相信他很快就该到了。”屋里光线明亮,除了墙边摆着几个长条破木凳和一张旧四方桌,别的什么也没有,但要比外面凉快许多。
窗边长条木凳上坐着三个聊天的村民,察觉到瘦猴等人进屋,突然抬头,立刻吓懵了,呆坐在凳子上,脸庞上汗水直流,擦也不敢擦。
瘦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摆了摆手,笑着说:“没事,没事,这二位是省里来的专员,是来给你们解决问题的。”
半晌,几个村民反应过来,立刻站了起来,其中一个脑袋偏大的村民认识瘦猴,紧张的说:“、、、、郝大队长,今天、、、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瘦猴听了一瞪眼,急忙说:“我可不是大队长,别乱讲。你们李队长干么去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脑袋偏大的瘦村民连忙说:“我知道!李哥到村尾大牛家吃饭去了。”
瘦猴吩咐道:“快!赶紧去找他,就说省里的特派员来了!叫他快些。”
几个村民一听是省里的特派员,都十分惊讶,脸上神情又好奇,又十分恐惧。脑袋偏大的村民使唤了下旁边一个身材魁梧的村民:“大壮,赶紧到大牛家把李哥找来。”
那汉子十分激动,紧张的说了声“是”便跑了出去。
瘦猴来到窗前,拿了张登子,对二位专员恭敬的说:“董师傅,大家先坐下休息一会,老李马上就回来,他是唯一常驻这里的民警,案子就是他报的。”
土屋里一片肃静,董师傅盯着几个村民,目光严肃,好似在审视犯人,脑袋偏大的村民和另一位村民紧张的靠在墙边,一动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很快,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着警服的黑壮汉子急切地走进屋。瘦猴起身迎上这汉子,说:“老李,你回来了!”
黑壮汉子,身着警服,脸上爬满皱纹。他与瘦猴紧握了握手,说:“老郝,你好,你好!怎么今天来了!”
瘦猴说:“省里很重视这件案子,催得很紧,本来还想提前通知你准备一下,可我在市里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打通。”
老李一跺脚,指着墙角的电话,生气地说:“哎!别提了!前几天下暴雨,也不知道外面哪儿段线路刮断了,村里就乡长和我这儿两台电话,前几天都不能用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呢。”他接着说:“要是知道你们今天来,我也好准备准备啊。”
瘦猴说:“来,老李,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二位可都是省里来的专员,专门来侦破案子的。”看了眼屋外,他接着说:“路上出了点意外,李队长还有另两位专家还在路上,不过应该也快到了。”
李队长十分惊讶,说:“什么,出了意外?李队和二位专家没事吧?”又想了想,他接着说:“这一带时常会有野兽出现的,而且最近又出现这样的事,李队长和二位专家这样在外面可不安全。”李队长立即喊来旁边的大壮和竹竿,命令他们去迎接二位专家。
竹竿上前说:“队长放心,我已经让铁蛋和狗子去接二位专家了!相信很快就回来了。”李队长这才放心下来。
与二位专家握了手,相互熟悉了下,李队长心里很是纳闷:来破案的三人,除了瘦猴,吴专员和董师傅看起来哪儿有一点半星的警察样。
李队长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说:“哎,瞧我这脑袋。几位不辞辛苦,赶了半天的路来到这,一定还没吃午饭吧!”他吩咐道:“大壮,快去叫牛大嫂炒几个菜,再多烙点葱花饼!”
董师傅板着脸,挥了挥手,冷冷的说:“李队长,不用了!”他接着说:“我们既然来到了,还是先说说案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