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教室的时候,我看见了不远处抱着自己坐在草地上的雨目。突然有很不详的预感,暗暗在心里后悔刚才动作的磨蹭,我几乎是以50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她面前。
“雨目。”雨目把脸埋在双臂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竹皿。”雨目抬起头,脸色苍白,与刚才教室里的她形成极大反差。
“怎么了丫头?”我蹲下来与她平视,边揉着雨目毛茸茸的短发边装模作样地明知故问。然后绽放出如六月阳光般的笑容,奢望温暖雨目内心的冰冷。
“竹皿,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事了?”
“你哪有做错什么事,不要乱自责。”雨目知道唯一报的不是崇德了?还是因为另外的事······我暗暗担心,却很清楚一切的源头,都是靳唯一。
雨目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睑,深深地低下了头。
“哎。”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在她身旁坐下。也许陪伴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
不知过了多久,雨目才抬起头,目无焦距地望着前方。
“现在好些了吗?”我知道雨目身体里有一股很强大的小强精神,每次被靳唯一伤到,她总能很快很快地恢复过来。
“恩。”雨目的笑容尽管还是有些惨淡,但声音却有了些力量。
“接下来,想干什么?”
“毕业了,我们去吃冰激凌庆祝一下吧!”
“好,去吃冰激凌!”我站起来拉起雨目就往校门方向跑,回过头看雨目脸上大大的笑容,我竟看到了一丝凄凉。
五分钟,才五分钟。靳唯一,在那五分钟里,你到底对雨目做了什么······
2010年7月的一天,我们初中毕业。
我和雨目坐在冰激凌店里放肆地点了一大堆各种口味的冰激凌,我坐在雨目对面,看她笑着满足地大口大口地把冰激凌送到口中,然后大滴大滴的透明液体顺着她肉乎乎的脸蛋,滴落
到杯子里。
她哭了。
不是因为毕业。
而是靳唯一连头也不回的一句“你不要再来烦我了。”
从六年前开始,靳唯一就用这句话来应付雨目的死缠烂打。明明是不痛不痒不轻不重的一句,却也足够让雨目在我面前大哭上几个小时。
而我,除了呆在她身边,做什么说什么都很无力。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差劲,明明自己和雨目呆在一起的时间远远多于靳唯一,但带给她的快乐却远不及他给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