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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情窦初开

时值晚秋,暖暖的阳光浅照,夏小雨和皇甫少城漫步在桃园的小道上,阳光穿过光秃秃的枝桠,投射出一对轻松而惬意的背影。

两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便临近黄昏。晚秋的夕阳是别样的深红,夏小雨提出要看日落,皇甫少城将纸扇一收,一手揽住夏小雨的腰,脚尖一点,轻轻一跃,便飞到了屋顶上。两人坐在屋顶上,欣赏着天边的日落!

阳光的温度渐渐降低,晚霞由橘红渐渐转变为深红,似在为夕阳延续自己的深情。金色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使静默的两人平添一份美好。夏小雨轻轻地、缓缓地靠在皇甫少城的肩头,心上洋溢着小小的幸福。皇甫少城感受着身边来自夏小雨的温度,嘴角又浮出淡淡的笑容。夏小雨索性闭上眼,肆意地享受夕阳下的独特温柔。

慕容羽倚在高高地树枝上,远远地看着相依的两人,心再一次被揪痛。慕容羽长长地叹了口气,独自隐没在渐暗黄昏中,背影是那样的萧条、失落······

夏小雨依偎在皇甫少城身边,斜日西沉,夏小雨居然睡着了。皇甫少城半晌无语,罢了,送她回去罢!这样想着,皇甫少城抱起夏小雨,脚下生风,破云飞翔······

吃罢晚饭,柳莺莺和慕容飞、慕容啸、慕容羽在凉亭吟诗作赋,却独独缺了夏小雨。柳莺莺欲差丫鬟把夏小雨叫来,慕容羽却说不必,然后借着月光,独自在湖面舞起剑来,颇有黯然销魂的味道。几人感到莫名其妙,慕容羽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反应。

其实,只有慕容飞明白,他二哥对这夏小雨动情了!回想这些和夏小雨相处的日子,无一不是开心、快乐的,夏小雨就像一个精灵,一个快乐的精灵,只要有她的地方就有笑声。这也是夏小雨最吸引慕容飞的地方,可慕容飞心知肚明,夏小雨对自己无半点男女之情,慕容飞认命了,爱一个人不是占有,是成全!可慕容羽不同,不会轻易动感情,一旦爱了,便爱的深沉,爱的义无反顾。也许,是和娇娘争斗的日子让慕容羽燃起了对夏小雨的爱之火,但夏小雨根本就是个没头没脑的家伙,居然一点也没感受到来自慕容羽的深情。落水、练剑,哪里是装的,对慕容羽来说,分明就是恋人的真情流露!

凉亭这边,除了众人的静默不语,就是慕容羽的凄凄舞剑,一剑一式透着无限失落与凄凉,而某个毫不知情地笨蛋却在千秋阁呼呼大睡。

半夜,某人睡得天昏地暗,却突然惊醒。夏小雨睁开眼,突然意识到,皇甫少城走了!夏小雨连忙跑去窗前,夜色撩人,远处的房顶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夏小雨失落地叹了口气,只恨自己没出息,居然睡着了!夏小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懊悔万分。这时,书桌上的一封行云流水的书法吸引了夏小雨的注意,雪白的宣纸上是流畅的行书,只见上面写着:

月华收,云淡霜天曙。西征客、此时情苦。翠娥执手,送临歧、轧轧开朱户。千娇面、盈盈伫立,无言有泪,断肠争忍回顾?一叶兰舟,便恁急桨凌波去。贪行色,岂知离绪。万般方寸,但饮恨、脉脉同谁语?更回首、重城不见,寒江天外,隐隐两三烟树。

这是柳永的《采莲令》,写的是离别情,斜月西沉,霜天破晓,执手相送,情何以堪!落款是四个有力的字:皇甫少城。

夏小雨只觉心中一暖,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两人共赏日落时的情境,一种莫名的幸福荡漾开来。夏小雨爱不释手地将皇甫少城写的《采莲令》捂在心上,看了一遍又一遍···

天庭~~~

“唉,月老,你这老头,带着老花镜都弄错红线了,有没有搞错···”

“什么?又错了!看来真的老了,算了,本仙醉了,先睡上一觉再说!”

······

时间匆匆而过,如流星在天际划过,转瞬即逝。秋天去了,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慕容啸又去密室了,给娇娘和彩凤送去食物,这本是下人的活,慕容啸却做得格外起劲。娇娘的事,对外,声称娇娘已被慕容山庄拘押,受不了严刑拷打而致死;实则,娇娘在密室养病,有着慕容啸无微不至的照顾。娇娘把所有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慕容羽,并决心从良,从此脱离风沐叶。彩凤见自家小姐决心改变,心中也甚为欢喜,而且彩凤发现,小姐每次看大少爷的眼神都不一样,而且,大少爷似乎也有点感觉,有戏!

众人诚心要撮合这一对,于是,当慕容啸又借口来送东西时,彩凤拉住两人的手,郑重地说:“大少爷,要是您看上我家小姐了,就赶紧行动;小姐,要是您也喜欢大少爷就赶紧从了吧!”娇娘羞涩地别过头去,慕容啸的脸也有些发烫,彩凤知趣地退开。慕容啸捧起娇娘的脸,深情地说:“娇娘,其实······你很好!”娇娘泪汪汪的看着慕容啸,说:“慕容啸,你······不介意我的出身吗?”慕容啸轻轻一笑:“傻瓜,怎么会!”娇娘感动不已,眼眶里的泪水汩汩流出。慕容啸顺势吻了下去,第一次触到娇娘娇艳欲滴的柔软的唇,这种感觉真好!慕容啸在心中想着,不自觉抱紧了娇娘。娇娘幸福地依偎在慕容啸怀里,闻着淡淡地龙涎香,幸福不已。娇娘在慕容啸耳边轻轻地说了句:“啸,其实,我只是风沐叶派去丽春院的耳目,并非**!”听到这个,慕容啸把娇娘抱得更紧了,生怕一松开,就会失去娇娘。两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幸福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慕容飞几人进来了。

众人的掌声响起,慕容啸不好意思地松开娇娘,但两人的十指还是紧紧扣住的。看着大哥这么幸福,慕容飞颇有些嫉妒地说:“大哥抱得美人归,可羡煞了三弟我呀!”柳莺莺也笑着说:“大表哥真是好福气!”娇娘走到夏小雨面前,真心地说道:“小雨,真的、真的要谢谢你!”夏小雨微微一笑,调皮道:“好啊,拿什么答谢本小姐呢?不如······把大哥让给我吧!”娇娘一听,羞涩地低下头去,众人又是大笑。

看着慕容啸和娇娘,夏小雨心里突然觉得酸酸的,空空的,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失落极了!不愿扫了大家的兴,夏小雨悄悄退出密室,独自一人去了桃园。慕容羽注意到夏小雨的表情有异,便悄悄地跟了上去,他担心,却不知道夏小雨又想起了皇甫少城。

夏小雨在桃园小道上缓缓走着,刚刚入冬了,桃树枝桠上挂着晶莹的小冰珠,小道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霜花,他还好吗?夏小雨抬头望着天边,想着和皇甫少城一起看的日落,嘴角不禁泛起丝丝笑意。许是触景生情,夏小雨轻哼起《御龙归字谣》:“好儿郎,一生要志在四方;所向无前,热血洒坦途脱缰;洗净怒,一路坎坷尘土飞扬;盼故人归,我在望楼祈福永昌······”

“御龙在天”是夏小雨最喜欢的一款的游戏,吸引她的不是游戏本身,而是凤凰传奇唱的主题曲《御龙归字谣》,夏小雨觉得歌词写得好美,“盼故人归”就是她现在的心情,不算“归”,至少,皇甫少城能来看看她,就足矣!

听着夏小雨哼着陌生却悠扬的歌谣,慕容羽为之动容,仿佛夏小雨是从天上走来的一位仙子,清纯脱俗,清脆的歌声让人陶醉其中,忘却烦恼。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慕容羽发现了夏小雨。前世在红尘的匆匆回眸,化作今生在此的有缘相遇,慕容羽拔剑,在桃树上刻下一行字:一醉千秋游红尘,千年轮回聚今朝。可想起夏小雨和皇甫少城相依的画面,慕容羽心中泛着酸楚,挥剑又削去了那句断肠言,君子不夺人所爱,更何况皇甫少城是自己的好兄弟,慕容羽犹豫了。最终,慕容羽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都要默默地保护眼前的人儿,默默地爱着她,即使······她不爱自己!

造化本是无情物,苍白了岁月,让世人悟不尽人生。如烟的旧事散在苍苍荒原上,任岁月蹉跎,任风吹雨打,那留下的,不过是一丁点儿残存的记忆,凭着这些记忆,在今生寻找有缘人。漫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浮生苦奔忙,盛筵终散场!冥冥中,世事早有定数,世人不知,还在苦苦寻觅,满心期待,期待一场又一场盛筵。殊不知,残花落尽,繁华终会逝去,往昔悠悠无处寻,谁又能埋藏前世的记忆,让其在今世发芽开花?

月老醉了一杯酒,一睡不醒,红线牵错,缘分贻误,命中注定,一世纠葛。是谁在茫茫红尘长叹,恨苍天?

凄凄复凄凄,怎一个愁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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