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死,就是再当众来一次翻白眼冒白沫撞邪神马的,王一平就没有脸在这个世界上见人了!他哪敢跟王喜子较劲:“不要,不要啊……”
王喜子又重新主宰了肉体,对着县太爷就高呼:“县大老爷,我真能制做戒烟丸,而且保证叫烟鬼们香香的吃下去,不会吐出来……”
“中邪了,中邪了!大人您看那,这就是他中邪的样子!”老王头使出全身力气,狠命的拽着王一平往外走。
王一平欲罢不能,偷眼一瞄,师妹已经气得粉面铁青,瘪着嘴,脸斜到一边,待理不理的时不时瞄一眼过来!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拗过师妹,在师妹面前总是一副稳重成熟的绅士风度,可这回,不用说了……
小祖宗唉!你还是杀了我吧……
“县大老爷,您就眼看着能制作戒烟丸的人被轰走吗?”王喜子此时满腔热血却不能冒头,急得几乎用吼了:“不给我机会没什么,只怕您今天再也找不到能制作戒烟丸的人了!”
“哈哈!”老王头气得哭笑不得:“大人,您看看那,这中了邪的人有多么狂妄!其实他就是个半吊子,连个郎中都称不起!可吹起牛来,一口气就能吹到天上去……闭嘴吧你,这里没有人会听你瞎掰活……”
县太爷有些犯难,他绝对相信老王头说的话,这家伙就是个半吊子!可眼前这阵势,还真没有能解决问题的人!这可该怎么抉择?
老王头连拉带拽,已经把心有不甘大呼小叫着的王一平拖到了衙门口,再走几步,就出了衙门,到那时,就是县太爷想给他机会,恐怕也舍不下面子了!
“哈哈哈……”王喜子因歇斯底里导致反常的大笑起来:“原来你们是一群嫉贤妒能的草包,宁愿把戒烟的民族大义黄了,也不愿新人冒头……”
“哼哼……”刘红玉鄙夷不屑的冷哼一声,生气的脸扭的角度更大了。
这微不足道的细节却让王一平眼前不由得一黑,心里冰凉冰凉的!可是自己又能怎么样?难不成在师妹面前……
“哼哼……”刘神医冷笑道:“初生牛犊不怕虎——狂妄!不碰南墙不回头,死顶!大人不妨给他一次机会,也叫他知道天高地厚!”
这话正合县太爷的心,右手一伸喝止道:“王掌柜,且慢拉他!他既然敢口出狂言,就让他来试试,不成功只要当面向众位杏林前辈道个歉,本县不难为他!”
县太爷发了话,老王头不敢不听,一时间还真不敢把王一平拖向衙门外,但也不舍得松手,死死地拽住他的手……
王喜子那个喜呀,一个挣扎就挣脱出去,扑到县太爷面前就是千恩万谢……
县太爷伸手扶起他:“不用这么多礼,你真要感谢本县,就开个对戒烟瘾有效果的好方子出来,好叫我不要失望!”
“放心吧,县长!”王喜子信心实足的说,一时间竟然忘了这是在晚清,看看众人诧异的表情,连忙改口道:“哦……不!是县大老爷……”
县太爷哪有心思跟他计较这些琐事,只想看他开出的那牛屁哄哄的药方子!
“大人,方子在我心里,给我一些药和时间制做药丸,我很快就能把戒烟药丸做出来,当场试和给大家看。”王喜子仍然胸有成竹的说,可是,真要开药方,自己不懂中草药不说,哪会写神马毛笔字!
开药方,还得依赖王一平,可他看王一平,眼前一片漆黑,似乎早就嗝屁了!这下子才叫作那个傻眼,该怎么办……
王喜子故技重施,心中对王一平呼唤道:“出来,你给我出来!再装,我可就要挣了……”
还别说,一听此话,王一平立马就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干啥呀?你就不能让我难得糊涂吗?”
“嘿嘿嘿!”王喜子奸笑道:“我这还不都是为你好!干了这档子买卖,王一平这三个字可就响亮了,而且还有百两银子……”
“小祖宗唉,你还是高抬贵手,放过我吧!”王一平一再的妥协道:“那刘神医是我师父,是这一方响当当的头号神医,他行医几十年,还没有他治不了的病!就你和我?实话告诉你,我是被人家逐出来的半吊子学徒!”
“废什么话!”王喜子不耐烦的反驳道:“他就是太医也是个‘霸不抵’!连这丁点儿屁事都搞不定,我看他就是一个老废物!”
“你就嘴下积德吧!他毕竟是我师父!”王一平哀求道。
“你会开药方子吧,只要你开个现在常用的戒烟药方子,剩下的活你就不用管了!”王喜子命令带讹诈道:“不然,可不是我不放过你,是这一群老古董不放过你……”
“你……”王一平恨死这个顽皮的家伙了,他让自己丢大了面子,恐怕连师妹也得罪了个透顶,可不听他的话恐怕死的更难看!只有从桌子上拿起笔,唰唰唰开出一个常用的戒烟处方。
王喜子看了一下,好一手漂亮的行楷,那简直就是行云流水,叫人不忍心亵渎!可他还是别别扭扭拿起毛笔,歪歪斜斜的在药方子上补了两个狗爬一样的字,双手捧起来呈给县太爷,心中那个美——自己这一穿越倒成一个懂医道的大秀才了!哈哈……
县太爷接过方子一看,同正在使用的方子差不多,唯独多了一位鸦片,还写得极其难看,跟之前的行楷简直有天壤之别!县太爷百思不得其解,便像看怪物一样审视着王一平……
他却是一副渴望得到另眼相看的幼稚瞳光,分明在说:只要你敢给机会,保证叫你们眼球大跌……
这时,父亲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过来,拉住他的右胳膊就往外拽:“娃子,你要闯祸啦,快跟我回去!”
王喜子努力定住身体,竟然张口说:“大,你就让我试哈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知县大人见状,把桌子一拍,斩钉截铁地说:“行了,王掌柜,我看这娃行,就给他这个机会!”
随后,知县大人吩咐从人准备东西……
王一平挣脱父亲的手,鱼跃雀欢般地跳到配药台上……
出身于药部世家,王一平对制做药丸挺拿手的,可是令他不解就是王喜子要这些鸦片来干什么?是嫌鸦片对瘾君子造成的瘾毒还小吗?
王喜子看着王一平娴熟的制做药丸,忍不住就称赞起来,而且赞不绝口,等到王一平制做出几粒圆润的戒烟丸来,王喜子简直有些目瞪口呆,佩服的心情无以言表,竖起大拇指杵在那……
“别这样,让人家看见了,还以为我很自衍!”王一平的脸不由得一红:“对了,你要这些鸦片有嘛用?”
“炼成油,裹在你这些戒烟丸上!”王喜子顺口那么一说……
“嘛?”王一平又是一个激灵,随即恍然大悟:对了!如果用鸦片油裹一下戒烟丸,不管是外表还是气味,从外面看就是一颗鸦片油丸,这对于瘾君子来说,虽然不及吸食鸦片过瘾,但也是一种不小的诱惑!
这种戒烟丸要是拿给瘾君子吃,那肯定不会有恶心、反胃的身体抗拒反应!而鸦片油只有薄薄的一层,对整个人体来说只是一丁点,产生不了依赖性,再说,这种药丸到胃里一下子就化了,裹在内里的戒烟丸就可以不知不觉发挥药效,一直到瘾君子戒掉烟瘾。妙!妙!简直妙毙了……
王一平想通了,心情高涨,制做起来也特别有感觉!只见他在云雾腾腾中鼓捣了半响,捧着些指甲盖般大的药丸走出来。
大伙们围过来一看,黑乎乎地分明就是些鸦片丸嘛!
“切……这不就是大烟膏吗?你这孩子是想戒烟还是想让瘾君子们过瘾啊?”
“哈哈哈……”
“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敢蔑我们是草包,原来你是个驴粪蛋子!”
……
众人纷纷不屑地指责起来……
王一平莞尔一笑,竟然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哦,这药丸只是外表涂了一层薄薄的烟油,里面其实是戒烟膏……”
还不等他说完,医药官嚯地就坐了起来驳斥道:“你这不是胡闹嘛!有毒了咋办?”
父亲也附和着众人说:“这娃一向做事冒失,不要相信他!这东西千万吃不得!”
王一平刚要分辨,从里屋雀跃般跳出一个年轻端丽的大姐姐,二话不说,从他手里夺了一颗药丸张口就吃了下去,然后使人取来开水,咕嘟咕嘟连喝了几大口……
众人顿时鸦雀无声,万目瞩一地盯着这位大姐姐,期待着什么。只见大姐姐摇头晃脑,咚咚咚后退了三步,靠在柱子上,眼睛一眯,瘫坐在地上……
众人大惊,县太爷三步并两步,急冲过去,扶住大姐姐就呼唤道:“凤儿,凤儿,凤儿……”
父亲急火攻心,指着王一平就大骂:“挨千刀地,造孽地主子!你能啊?”
看着瘫倒在地的女孩,王一平和王喜子不约而同的脑中第一闪现就是:这不可能……
王一平深谙中草药性,这都是自己一手打造的戒烟丸,最多也就是剂量搭配不当,火爆得让服食者流流鼻血而已,怎么会……
王喜子这配方来自20世纪,如果说戒烟丸从这个世界的此时刻算起,恐怕有百年的使用期了,安全度达到绝对,不然,爷爷就不会那么津津乐道了!怎么会?怎么会呢……
县太爷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王一平埋怨道:“我妹要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活剥了你……”
面对如此残酷逼真的现状,刹时间,王一平和王喜子的大脑皮层同时就象被电击中,嗡嗡嗡……,豆大的冷汗急出了脑门:完了!完了!这下子可闯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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