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魂魄惊疑未定之时,却似有人从身后轻轻拍打他魂魄的肩膀!牟回首,只见一个似道仙非道仙,似佛非佛,似菩萨非菩萨的神仙和蔼的端详着自己!
“您是谁?”他惊诧的问!
“我就是你啊!”神仙戏虐的说,看他不相信,就又说道:“从你一出生,我就融入了你的灵魂中,注存在你的身体里呀!”
王喜子一两岁开始,父亲就常对他讲鬼神的故事,虽然他并不相信这世上会有鬼神!但神仙这样一说,他倒不怎么奇怪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可能已死了!这些现象也许就是临死前还存在于大脑皮层的臆梦吧?
神仙似乎看穿了他的内心,接着戏虐道:“你这个好奇的家伙!这世界上所有的奇事,你都想搞个明白!也罢!你我既有这缘分,我就让你到你的前世里看个分明吧!”
“神马东东?”王喜子不置可否,有些鄙夷不屑:“哼哼!前世,人有前世吗?这些迷信思想糊弄不了我……”
神仙咧嘴一笑,却不分辩,伸出右手食指在他面前慢慢的画圈,每一次顺时针画圆,就翻转又逆时针画,循环了九圈,连带得其他手指也跟着转动起来,手肘也转动了起来,同时嘴里默默的念着词,等到大圆画足九圈,神仙用那转动着的手掌轻轻一拍王喜子的脑门,只听得一声:“去!”
霎时间,风驰电掣,日月穿梭,他的魂魄几经生死,便似乎穿越到了这个世界里……
这是真实的穿越了吗?这是上一辈子的自己吗?王喜子疑惑不定……
可无论自己再怎么样不相信,眼前却分明是个真真实实的世界,所处的历史时间应该是在清末,地点应该是一个叫做雍县的地方的县衙门口吧!
王喜子费神的思索着:可就算自己真的穿越到了上一辈子,却为什么偏偏穿越到衙门口,难道上辈子吃了官司?看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拉着脸逼近的衙役,王喜子一时间没了主意,惊恐的是六神无主……
“王一平!”其中一个衙役大着嗓门冲他喊道:“你爹叫你进去……”那声音就像是在打雷,把王喜子的耳朵震得嗡嗡直响……
我是王一平?难道我上一辈子名叫王一平?王喜子迟疑的思索起来……
衙役却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就是你,说的就是你……”说着说着走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就提了起来……
王喜子直感到一阵眩晕,身体分明不是自己的,脑子裂得几欲分成两半,眼瞳里一片血红,满是五角金星乱窜……
你谁呀你?钻到我身体里来干啥?看你脏的!快些给我滚出去,臭屁孩!一个面容清秀白衣秀士模样的魂魄在这个红色世界中冲着他咆哮道……
王喜子魂魄轻飘飘的没有一点点实在感也没有一点点把握感,无奈的回答道:“我倒是想走,可怎么走啊?
你问我?白衣秀士尽可能扮出一副凶样子:“你从哪来,怎么来,就怎么回到那个地方去!”
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王喜子害怕得赶紧四下里飞串,可怎么样努力都休想走得出五星飞窜的红色空间,不由得急得大哭起来……
“行行行……行了!我是服了你了,鼻涕虫!拜托你不要哭了!”白衣秀士被他哭的受不了,一拂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好言好语的哄道,见王喜子恓惶不止,就伸手过来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一下。
可手刚一接触王喜子的肩膀,两个魂魄就像两滴水珠相接,立马就吸融为一体。
眼睁睁一个脏兮兮的魂魄完全融入了自己的灵魂里,只把白衣秀士恶心得呕了出去:“你这脏东西,你想干嘛……”
王喜子那可真是有些身不由己,自己也不想这么纠缠在一起,自己的身体还在20世纪里,难不成,就让20世纪的自己这样穿越一下便死掉了?那还不累得爸爸妈妈心疼死!还有姐姐,自己要是死了,还真有些舍不得!还有那些和自己磕磕碰碰的大小孩子,猛然间少了自己,他们会想没有一点点念想吗……
想到这,王喜子一着急,奋力一挣,想出脱了去,可两个灵魂的融合,那是严丝合缝,形同于一体,恐怕大罗神仙来了,也休想分得开!他这一挣,没能挣脱了出去,却把两个魂魄都整得脑子几欲炸裂,疼痛,眩晕,肉体立马失去了主宰,直翻白眼!
王一平苦苦支撑着肉体连忙告饶:“小祖宗,淡定!你再这么乱来,我的肉体也会死!”
“可我要是不回去,我就死了!唵……”王喜子竟然难过的哭了起来……
“我的那个祖宗啊!”王一平惨叫道:“可是你要再乱来,我们两个现在就都得成为孤魂野鬼!你还回个屁啊!”
“哪我该怎么办啊?唵……”王喜子伤心到了极点……
“唉!”王一平叹息道:“一切都是命!就像你附了我的身,我再不情愿又能咋样!”
“唵……”王喜子伤心的只有用哭来表示自己不接受这样的命运。
“行了!你不要哭了,小祖宗唉……”王一平妥协道:“算我求你了!往后我这个肉体由我们两个共同来主宰,行不行啊?”
听了这话,王喜子停住了哭泣,不免有些沾沾自喜,20世纪有神马好?到处都是白眼,到处都是欺负人的恶霸!自己混的真叫做哪个犀利!
而人家的形象是白衣秀士,高大英俊,更主要是人家干净整洁,大有超凡脱俗的那种绅士风度,而自己邋遢不堪,这一融合,竟然完完全全的折中到了一起,使自己一下子邋遢尽扫,也有了点儿绅士的感觉!哈哈……
再说王一平是成人,而且似乎混的还算牛逼!不然,怎么会来到衙门参加神马杏林大会!
原来只要王喜子愿意,王一平所有的心思他都能窥得一清二楚。
就像衙门口这么热闹,那都是因为这年代里,鸦片在中国各地肆虐。原本清苦的人民在鸦片的残害下,卖儿卖女卖老婆,全无尊严,如行尸走肉般在地狱生活着。
大多官员们追腐逐流,用盘剥来的民脂民膏兑食鸦片,当着升仙享受。在这样汹涌澎湃的黑腐浊流里,却也不乏有砥柱中流,出污泥而不染之明士。他们虽然力微如螳臂,但他们依然为抵制鸦片,强我民族,作振臂一呼!
这雍县当任知县牛祖华是一位刚正不阿,不随腐逐流的清官。
知县任命自己的兄长牛祖荣为捕头,负责查办鸦片。
牛祖荣自幼习武,是一位机警热血男儿。很快就查明,所有鸦片交易均与洋商有关。洋商依托教堂为核心,肆无忌惮地经营鸦片。
后清王朝是允许洋人做鸦片贸易的。不能够禁止洋商出售鸦片,却可以禁止我们的人民不去吸食鸦片。于是,牛知县召集了自己的弟弟牛祖富牛祖贵和全县富甲乡绅合资兴办了振华戒烟馆。
戒烟馆成立后,陆陆续续被强制送来的瘾君子厌服或拒服戒烟药剂,在戒烟馆里没日夜的鬼哭狼嚎。
无奈,牛知县只有召集全县的杏林高手汇聚县衙大堂商议有效的戒烟处方。
白衣秀士也就是肉体王一平是随开药部的父亲来到这里参加杏林大会的,他怕大会不要自己这样的学徒工参加,故而呆在衙门口,不敢擅闯。
没想到,竟然就无端的被邋遢不堪的王喜子给附了体,真是撞了邪了!恶心……
再说那个衙役掕着傻呆呆的王一平就往衙门里面走,却不防他一口赶不得一口的呕了出来,直喷得衙役满身都是污秽物。这还不说,但见王一平脸色惨白,瞳孔上翻,分明就是一副鬼附身的表情!
“撞邪了,这是撞邪了!”另一个衙役急得大喊,却一时间手忙脚乱的一点点忙都帮不上!
王一平的魂魄本无甚大碍,只是有一种吃了耗子般的倒胃口,好在他身强体健,自控能力极强,也看清楚了王喜子的内心世界并非如外表那么不堪,一眨眼也就稳住了心魂,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摆脱王喜子了,只好委曲求全道:“拜托你了,老弟!你就给我安安生生的呆着,别再叫我丢人现眼了……”
王喜子心里哪个美呀!自己从一个邋遢小弟弟一下子变成了大帅哥不说,还把凶神恶煞的大恶人整蛊得不像个人样子,那感觉,真是爽!多年被恶霸欺负的怨气就这一下子都能出了似的!哈哈……
王一平猛然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满身狼藉的衙役愧疚的赔罪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成心的,只是偶感不适,得罪了,得罪!”
“哼!”王喜子竟然有些看不起王一平,心中暗暗讽刺道:“原来你是个喜欢拍人马屁的怂货,真让我失望!”
那个惊叫的衙役当时就被王一平的反复无常雷得目瞪口呆,定在了那!这到底是嘛情况……
这个掕着王一平的衙役也错愕的松开了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污秽物,刮一些在手心,放在鼻头下闻了闻,然后塞进嘴里……
轮到王一平惊愕了,可他想起了衙役刚才说的话,‘你父亲叫你进去’,所以不敢怠慢,说不出是神马表情的看着正忙着往嘴里填塞的衙役,撒腿就跑进雍县大堂。
王喜子那个喜哊,别提有多爽!连如狼似虎的衙役都让自己给治了,这世界上还有神马能令自己怯惧的!哈哈……
大堂中间并排摆放着十六台八仙桌,众人围而坐饮——品的是上等信阳毛尖,再看人个个都是全城有名望的郎中掌柜。
王一平一眼就看到爹在向自己招手,三步并两步就走到爹跟前,没敢上桌下椅,知趣的站在爹旁边。他知道爹叫他来的意思只是想瞅空子介绍给众杏林前辈,混个熟脸,长长见识,开开眼……
闻着浓浓的毛尖茶香,王喜子有些沉不住气了,主使着肉体就要上桌安享,幸亏王一平早有防备,赶紧控制了自己的手脚,心中斥责王喜子道:“你想干嘛,有没有规矩啊你?”
“我怎么了,这位子反正空着,不坐白不坐!”王喜子在心中狡辩道。
“我的个脑子哇!”王一平手八分着额头心中伤感道:“我不晓得你什么来头,但这里是大清王朝的衙门,是官府重地,拜托你能不能安分点……”
王喜子不由自主的主使肉体张口吐出舌头作了个鬼脸,骇得王一平赶紧拉下脸来,好在众人都在交换着主题与观点,没有人注意到。
可这一幕却被躲在厢后的一双水汪汪的丽瞳捕捉了个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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