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梁利把在城里遇到刀疤黑衣人的事情,向草鬼婆汇报了。但是没有提那个叫杜宇的白衣男子的事情。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就是寨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那些年轻人在采桑或打猎闲下的时候来总会不经意者谈到即将要来的桃花会。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而草鬼婆把各种秘传的蛊术一一教给了梁利,因为梁利早晚要接替代她的位置。而那个传说中的痴人蛊,原来是用来控制心爱的男子的。在古代的时候因为女子居家而男人出去打猎,经常数日不归,有些男人就把打到的猎物带到别的寨子里跟其他女子好,也就是现代社会所说的“养小三”,于是也不知道是哪一代草鬼婆发明了痴人蛊,这种蛊下到自己丈夫身上,比什么山盟海誓都有效果,那男子除了自己的妻子其他什么女人都不爱,有些贪心的女子还给自己的丈夫画了个圈,超个十里的范围之外蛊便发作,丈夫会十分的想念自己的老婆,立马就回来了,有了这个蛊术,丈夫就成了名符其实的一丈之夫了。
痴人蛊的材料并不好找,七眼蝴蝶比黑心蜈蚣还稀少,因此慢慢也就演变成了传说。与其他蛊不同的是,大部分草鬼婆的蛊术是不外传的,而这种痴人蛊因为只对自己的丈夫有效并不对他人造成什么危害,所以只要有需要的妇女在寻得七眼蝴蝶的时候,向草鬼婆求此蛊术,草鬼婆有义务教会,这可能是古代社会对处于弱势群体妇女的一种保护。
梁利这段日子每日抓虫引子喂蛊,因为不需要找什么特别的材料,普通的毒虫就行了,所以也相对轻松。闲下来的时间就是逗金丝神猴玩,梁利每次出去都摘点新鲜的水果跟树叶回来。日子久了这猴跟梁利也有了感情,一看到梁利就欢天喜地的模样,显得十分的乖巧,深得梁利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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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桃花会的日子到了。
清早,寨子里的年轻男女都穿起了节日的盛装,姑娘们一个个花枝招展楚楚动人。而小伙子们也收拾得精神抖擞、英姿勃发。大家跟着梁伯一起前往金牛寨。
金牛寨在彩云寨的西南方向,一条小溪由寨脚蜿蜒盘旋而上穿过寨子,把寨子一分为二。河上有一座木桥沟通南北。河的两边全栽满了桃树,此季正值桃花怒放,一片姹紫嫣红,加上小溪流水潺潺,景色十分宜人。
各寨的那库带着本寨的青年男女聚集到了木桥南面的广场,虽然桃花会还没开始,但是不少年轻人已经开始关注其他寨的异性,更有许多窃窃私语和嬉笑声,梁利容貌俊美,又因为她是下一代草鬼婆的缘故,收到的关注目光和议论特别多,很多其他寨的年轻男子不时的就向彩云寨众人的方向看来,当然大部分都是冲着梁利。梁利也不在乎,和同寨的姑娘们说着话。
广场的前面有一个高高的方台,台子上面挂一口钟,相比于彩云寨要气派许多。
铛——铛——铛——
钟声响了,所有的年轻人都安静了下来。
部落的酋长阿图儿走上高台,只见台下族里后辈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毛人部落的后辈们,今天我们全族各寨的年轻男女都聚集于此,虽然平时我们大家不在一个寨子里生活,但是我们都是一家人,召开桃花会,就是为了让你们更好的相互交流和认识,以后打猎、征战或其他种种情况相遇的时候知道那是我们毛人部落的人,是自己人,各寨的年轻人不得发生纠纷更不得彼此动武,否则当以族法惩罚,大家知道了吗?”
“谨尊族长教诲!”台下的年轻人同时应道。
阿图儿看着台下的众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大家都正值青春年少,按本族的规矩,到了这个年龄就可以自由谈婚论嫁,为了方便大家更多更好的物选自己心仪的对象,所以桃花会也是一个让大家自由表达爱慕和追求伴侣的盛会,以本寨的桃花溪为中,等会所有的小伙子们站在溪北,姑娘们站在溪南,运用飞歌互相了解,如果有情投意合的就可以到木桥上相会,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台下的年轻人们早就对即将开始的飞歌传情急不可耐了,回答族长的声音无比响亮。
“好,大家去吧!”。
族长下了台,毛人部落的年轻人们按照刚刚族长的吩咐,都去了溪水的两岸,两岸顿时歌声四起,
只听有人唱到:
身边桃花开得红
花多叶少开得浓
郎想摘朵给你戴
不知妹子同不同
那边马上就回了过来:
好花开来好春在
好花开到门前来
都说山高郎家远
妹子想爱心无奈
看来这个小伙子的求爱失败了姑娘意思是他们两寨距离太远了,所以委婉拒绝了。
又有人唱到:
三月里来百花红
燕子衔泥在空中
连得郎的心头醉
亲郎连妹望成功
那边立刻回了过来:
屋前燕子叫一声
屋后燕子细心听
两只燕子一起叫
口对口来心对心
这就对歌成功了,于是两人便相约去桥上相见。
其梦一直暗恋风驰,今天可以有机会表白了,风驰也喜欢着其梦,只是一直都没点破,现在借着飞歌两人相互倾诉衷肠,其梦的脸不知道因为高兴还是害羞一片嫣红。而梁利被几个小伙子探歌了几次,都被她拒绝了。但是还是有不死心的不停的从北岸飞歌过来。但是都没有梁利喜欢的,不晓得为什么这些人虽然有些也很优秀,但就是上不了她的心。
毛族人的桃花会飞歌讲的是情投意合,如果被拒绝了一般也不会死缠烂打,另选他人去了,部落风俗就是如此。
梁利在岸边对歌一阵,渐渐感到无聊,于是便一个人离了桃花溪向南走去,金牛寨不愧为毛人部落的主寨,不光寨子要比彩云寨大很多,就是木楼都比彩云寨的要好上许多,梁利以前曾经跟阿爹来过金牛寨,知道路怎么走,阿爹跟其他那库此刻肯定是在部落议事厅陪阿图儿族长说话,梁利向着议事厅走了过去。
走到部落议事厅,梁利听到有人在交谈的声音,梁利停了脚步,倚门而立。厅内阿爹跟阿图儿还有其他那库都在,奇怪的是阿图儿的旁边还坐了一个白衣男子,他的身旁一个身穿红袍的男子。那白衣男子看到了梁利,露出了微笑。
正是杜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