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就这么抱着她,任由她哭到声音都没了,只剩下啜泣的声音。
嘉儿哭累了,又继续昏睡了过去,秦钟则递上了一些润嗓子和敷眼睛的药物。
第二天,嘉儿醒来的时候,发现皓羽闭目躺在一旁,她轻轻动了下,想引起皓羽的注意。但皓羽依旧闭着眼睛,其实在她醒来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了,心底欢喜之余又有点气闷,所以有点不想说话。
“我饿了。”嘉儿弱弱地说着,两天没吃,现在肚子还真不是一般的饿。
“阿日,让叶三送吃的进来。”皓羽立马睁眼喊道。
嘉儿有些委屈地望着皓羽,紧接着却不敢撒娇,而是乖巧地道着歉,“我错了……”
嘉儿见皓羽还是沉得脸,想想也知道他肯定生气,还想说些什么时,叶三已把东西端了进来,“小公主总算醒了,来,先喝些粥,一会我再给你做,我的新发明青瓜羹。”
叶三进来后,没一会,跟进来的人一大片的。
皓羽生气归生气,但喂嘉儿这种事倒也不落旁人,“都闲着没事做?”明显地不悦,但还是轻轻地吹着勺中的粥,怕烫了某人。
“嘉儿,疼吗?”若兰直接无视了皓羽的不悦,走到了嘉儿旁边,有些心疼地问着。
不问还好,这一问,嘉儿又开始掉眼泪了。
皓羽脸色也更不好了,若兰似乎有些后知后觉了,心里虽惧怕皓羽的冷峻,但却有些同情嘉儿,“表哥,你把嘉儿吓哭了。”若兰低声抱怨道:“嘉儿偷跑出去是不对,可都受到惩罚了,你还黑着个脸干嘛……”
若兰还在嘀咕地说着话,嘉儿眼泪就这么滴着掉进了皓羽端着的碗里,眼泪就这么在皓羽的注视下融入了粥里,而没有人注意到的是,又有一颗眼泪掉在了碗里。
“都出去,别让我再说一句。”皓羽低吼了一声,从来都是风清云淡的人,这次真的怒了。
出去的人都有些担忧地望了望还在掉眼泪的嘉儿。
皓羽将碗放在了一旁,把嘉儿抱在了大腿上,“好了,别哭了。”声音明显的温柔,足可以溺出水了,“我没生你的气,我是生自己的气,都怪我没照顾好你……”
“不是,是我乱跑……”
“对不起,我也乱跑,没带上嘉儿……”皓羽有着深深地自责。
“皓羽,你别生我的气,也别生你自己的气好不?其实我一点也不疼,真的。”嘉儿讨好地说道。
“不生气也可以,跟我讲讲经过,不许隐瞒,疼不疼也要讲。”皓羽明白只有讲出来了,才不会成为恶梦。
“我才跑出春风楼没多远,就眼前一黑的,后来醒来,就看到好多姑娘和小孩子跟我一起被绑在了一个屋子里,后来就来了几个坏人,我就用金灵剑打他们,后来他们抢了我的金灵剑,还要我背御剑术口诀给他们,噢,对了,金灵剑呢?”嘉儿突然道。
“在呢!继续讲,后来呢?”皓羽安慰道。
“我不肯讲,他们就威胁我,再后来就对我动刑了。”说着抬起了包扎地胖胖的手指。
“痛不痛?”皓羽抓过她的手臂,眼神闪了闪。
“你把他们怎么了?”嘉儿猛然抬头,眼神直射皓羽的瞳仁。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你该关心的是,你当时就没想想你的小命?再不然,也该想想手指会不会废了?”皓羽一提起这事,就有些怒了。
“他们把第一根竹签刺进去的时候,我就痛晕了,从手指痛到心里,他们把我弄醒,没入第二根的时候……”嘉儿回忆着过程时,眼中尽是挣扎和恐惧。
皓羽突然想让她别说了,可又狠下了心。
“很疼很疼……皓羽,我就坚持不住的了……”嘉儿说着,就抱着皓羽哭了起来,“其实我就想说的了,可是我不能啊……呜……”
皓羽怎么会不明白极刑之下,精神差点崩溃的那种恐慌,此时心中满满的都是心疼,“傻丫头……别哭了,原来我的傻丫头也是这么坚强和勇敢的……”看着她哭,也只能轻轻地哄着。
“我手指没事吧?”嘉儿突然问,醒来之后,她对手指完全没异样的感觉,除了动不了,感觉不到外。此时不由才有些担心。
“没事,有你秦伯伯在,几天后就好的。”皓羽安慰道。
“皓羽……”
“嗯。”
“那你原谅我了没?不要生气了。”嘉儿讨好似的撒娇。
“乖乖地,好好养伤。听话,就不罚你了。”皓羽宠溺地碰了碰嘉儿的鼻子,此时才有了一丝丝的笑容。
“那其他人呢?”确实,聪明如嘉儿,怎会不知道连坐这种事,当天阿月、星、辰和飘雪都在她身边,可还让她出事了,皓羽不罚她,并不代表会放过没看好她的人,再加上刚才满屋子的人,嘉儿并没有看到他们四个。
嘉儿低着头,语气有些闷,也有些低,由于是窝在皓羽怀里,皓羽还能感觉到她有些害怕。“知道害怕了?”皓羽收回了嘴角的笑容,低声问道。
“呜……”嘉儿轻轻地在皓羽怀里挣扎了下。
皓羽看着怀里的人儿有些脸色泛白,担心地问,“不舒服?”只见怀里的人儿紧闭着双眼,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了?”皓羽有些紧张了,看着嘉儿的脸色越来越白,小手儿紧紧拽着身下的被子。
“叫秦长老来。”皓羽即刻道。
而秦钟等人也一直在门口,并未走远。闻言,秦钟则走了进来,替嘉儿把脉,“身子太虚弱了,要好好休息。不能太过于激动,刚才应该是动心思了吧,头还痛吗?好些没。”秦钟放下把脉的手,小心的揉了揉嘉儿的太阳穴。
“还疼,我睁不开眼睛。”嘉儿轻轻答着。
“没事,把药吃下去,好好睡一觉就好了。”秦钟把一颗药丸喂进了嘉儿嘴里,然后轻声地哄着。
吃完药的嘉儿马上就进入了梦乡,睡得很安祥。
“少主,小公主经此一难,身子更弱了,这段日子要好好调养。”秦钟叹了口气。
“知道了,下去吧。”皓羽的眉头深深地拢在了一起,突然喊住了正要转身的秦钟,“让阿月几个回来。”
“是。”秦钟应声的同时,望了眼安睡的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