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贤听到蝶儿的话,对几个又要暴起的弟子狠狠的瞪了一眼,这才对蝶儿抱拳施礼道:“天星剑派刘德贤见过蝶儿姑娘,刚才门下弟子冲撞了姑娘,老朽在此给姑娘陪个不是,还望姑娘不计前嫌。”
刘德贤早就看出这位蝶儿姑娘涉世未深,而且性格柔和大度,是以他才希望能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以化解此次纠葛。
果不其然,刘德贤话音刚落,就见蝶儿立刻飘飘万福还礼道:“刘老伯客气了,其实这些事都是我师姐不对,也请刘老伯不要介怀,我这就找师姐要解药,您稍候一会儿。”
蝶儿说完这些话,便转身来到师姐身旁,拉着师姐的胳膊摇晃着撒娇道:“师姐,你还是放过他们吧,你看人家都已经给我赔礼道歉了呢。”她撒娇之时女儿家的娇羞不自觉的流露出来,一时间众人全都看得呆了。
年长女子似乎十分疼爱这位师妹,于是眉头稍缓,这就准备拿出解药。就在这个时候,围观的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道:“哟,天星剑派何时变得这么怕事了,居然会对一个小女子低头认错?”江湖中人最是要面子,此刻这人说的话自然是讥讽刘德贤胆小怕事,暗喻他丢尽了天星剑派的门脸。
在场的众人一听这话,立刻就转头循着声音望去,随即就见一个年约二十四五岁左右的男子领着七八个人走进了圈内。这位男子头戴方巾,身穿青灰色长袍,乃是一身儒生打扮,紧跟着他的那七八个年轻人也是一样的装扮。不过他们手里全都握着长剑,看来也是江湖中人。
刘德贤原本以为事情会就此完结,却没想到在这么个当口有人出言讥讽,于是他暗怒之下就把来人仔细的打量了一遍,随即他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不由暗暗叫起苦来。
原来这位儒生打扮的人乃是泰山别院方可民。这泰山别院乃是由“狂儒”所创的一个武林门派。“狂儒”此人不仅能吟诗歌赋,而且在武功一道也是成就非凡,不过四十岁许便已经是当世几大绝顶高手之一。方可民作为他的大弟子,一身武功也是惊人的很,刘德贤若是对上他,想要取胜也要费一番功夫。
方可民来到几人面前,先是扫视了众人一眼,接着他就风度翩翩的对着刘德贤抱拳笑道:“刘师兄,在下有礼了。”天星剑派跟泰山别院同属武林门派,并没有直接隶属关系,所以方可民称呼刘德贤为师兄也没有错,这也是江湖中人对平辈中人的一种惯称。他师父狂儒在武林中辈分极高,他身为狂儒的大弟子,辈分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是以虽然他跟刘德贤年龄相差极大,但称呼刘德贤为师兄也无可厚非。
刘德贤虽然怪他多事,但也不敢怠慢,只能抱拳还礼道:“老朽不知方师弟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方可民闻言又是一笑,接着便开口道:“哪里哪里,看来刘师兄也是来给万掌门贺寿的了,咱们既然在此遇上,那便一同前去如何?”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又说道:“哦,你看我这记性,刚刚刘师兄是不是跟这两位女子起了冲突啊?我好像听到刘师兄在给人家赔礼道歉来着,既然师弟我遇到此事,自然也不能不管。”
众人见他虽似潇洒实则张扬的表情,俱都在心里对他有所不满,但他自己却似感觉良好,只见他说完这些话便转头对两位女子开口道:“还请两位给在下一个薄面,此事就这么了结了吧。”
方可民平时就喜欢仗着师父的名头四处摆威风,江湖中人看在狂儒的面子上基本也都不跟他为难,时间一久他就养成了盲目自大的习惯,更是不把天下武林中人放在眼里。此刻他见这两位女子十分美貌,于是便开始故作潇洒,想在美人眼中博一个良好的印象。
年长的女子一听这话不由嘿嘿一笑,接着就表情十分轻蔑的开口道:“你是泰山别院的人吧?不知道狂儒是如何教出你这么一个弟子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在本座面前装蒜?今天本座看在狂儒的面子上就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
女子说完话就闪动身形来到方可民面前,出掌拍向方可民的左肩。
方可民原以为凭借师父的名头便可轻易摆平此事,却不想这女子却狠狠地奚落了自己一番,接着就向着自己动起手来。眼看着女子的玉掌就要拍到自己,方可民赶紧一侧身闪了过去,嘴里还怒道:“哪里来的疯婆子?居然敢对方某人动手?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本人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这方可民果然有两把刷子,只见他躲过女子的玉掌,便伸手抽出自己的长剑向女子的左肩刺去。此人很是傲气,刚才女子攻向他左肩,他现在便也攻向女子的左肩,似乎这样才能显出自己的心胸气度一般。
女子一掌不中,不由“咦”了一声,嘴里说道:“身法果然玄妙,看来本座也不能小瞧与你。”女子嘴里虽然说着不能小瞧与他,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郑重的神色。待到方可民的剑刺向自己,她就变掌为指,闪电般的在方可民剑上轻弹一下,随即就听见“当”的一声撞击声传来,方可民的剑被弹了开去。
方可民感觉自己手里的长剑被女子弹了一下几乎就要脱手飞出,心里大惊之下他就知道自己遇到了劲敌。想不到这女子的内力居然如此深厚,轻轻一弹之下却能差点使自己长剑脱手,于是他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谨起来。
女子见自己一指不能使方可民长剑脱手,心里也是一惊,看来狂儒的声望果然不是白来的,他的徒弟就已经如此,可见他本人更是何等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