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沐萍一看两人也来了,于是便跑过去厉声道:“你们赶紧把风师弟交出来!不要以为杀了人藏住就没事了!”
年万里和熊家海两人依计行事,去薛恒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薛恒一听觉得事情非同小可,于是便赶紧带着几个人向着青松坪赶来,却不想在此处正好遇上带人来营救风笑天的掌门人一行。
年万里和熊家海两人听到朱沐萍的话,不觉都是一呆:什么?风笑天不见了?这怎么可能?
两人呆了一下就准备辩解,可是站在一旁的薛恒却一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紧接着就看见薛恒来到掌门人朱人圭的身边开始小声的说起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朱人圭脸上越来越难看,最后他忍不住对着众人道:“大家都回去吧,此事由我跟薛师弟处理,年万里和熊家海留下,还有萍儿你也留下,我有些话想要问一下你们。”
众人听到掌门人的吩咐,立刻依命行事。很快地,场中就只剩下朱人圭等五人。朱人圭招呼大家在凉亭中避雨,他跟薛恒坐在石凳上,年万里三人则站在一旁听候问询。
朱人圭坐定之后便开口道:“年万里、熊家海,你们刚才跟你们师父说的话可是真的?不许隐瞒亦不许欺骗本座,不然你们知道后果。”
两人看见掌门人铁青的脸色,对视一眼便由熊家海开口,把两人事先商量好的话又说了一遍。朱人圭越听越气,待熊家海讲完,他猛地转头对女儿道:“萍儿,他两人说的可是真的?”
朱沐萍刚才听到不实之处原本还想出口辩解,却一再的被朱人圭打断,此刻她看见父亲震怒的神色,不由害怕起来,于是便脑子一片空白,嘴里期期艾艾道:“有真的……也有假的……我、我……”
朱人圭看见朱沐萍吞吞吐吐,于是便猛地一拍石桌,顿时间就听见“咔吧”一声,厚实的桌面被他一掌拍碎,紧接着他便怒道:“这么说来你跟风笑天搂抱在一起的事情是真的了?”
薛恒看见厚实的桌面被师兄一掌拍碎,心里不由暗道:看来大师兄的内力越发精纯了,这么厚的桌面他居然就能一掌拍碎,我不如师兄远矣。
朱人圭这一下原本也含着敲山震虎的意思在里面,他怕此事泄露会使得门派声誉大损,于是便想震慑住亲眼看到此事的年、熊两位弟子,于是他怒吼之后便扫了年、熊二人一眼,果然发现两人被自己这一掌吓得不轻,正自索索发抖。
朱沐萍这下彻底被吓得呆住了,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爹爹如此震怒的样子,此刻见到爹爹怒不可遏的摸样,她不由哭了起来。
朱人圭原本就不想听她辩解,像这样的事情原本就会越描越黑,女儿不说话倒也没什么。他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眼,便开口道:“此事就这么完结了吧,这风笑天既然已经不见了,那就算了吧,我看可能是雨下得太大,他被雨水冲入到山崖下面也不一定,即便他还活着,从此以后他也不会再是我万剑门的弟子了,年万里、熊家海,你们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么?”
两人原本就已经猜到了事情会如此这般,这对两人来说自然是皆大欢喜,于是两人赶紧跪在地上起誓道:“弟子二人明白,此后若是敢说出一句胡话,便叫我二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朱人圭盯着两人的面颊看了许久,这才开口道:“这便好,你二人皆是本门年轻一代弟子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今后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要好好的跟着你们师父习武,切不可叫本座失望。”
两人一听这话,俱都是满脸喜色,掌门人如此说那便也再明白不过了,这是掌门对两人的刻意拉拢,想必将来两人必会在本门中担任要职,于是两人立即磕头,嘴里连连道:“弟子必会努力,定不叫掌门师伯失望。”
朱人圭一打一拉之间便把二人治得服服帖帖,心里大感满意,于是说道:“这就好,你们下去吧。”
年万里和熊家海这就带着满脸喜色退了下去。朱人圭见二人走远,这才转头厉声对朱沐萍道:“你也回去吧,从今以后你要刻苦练功,不许踏出掌门别院一步!”
朱沐萍听到这话,不由哭道:“爹爹你怎么能这样?风师弟他还没找到你怎么就不管了……你……”
朱人圭闻言大吼道:“你到此刻还在想着那个逆徒?你心里还有没有礼义廉耻?还有没有把万剑门的声誉放在眼里?还有没有把你爹的一片苦心放在心里?!快给我回去!!”
朱沐萍一看事情已无挽回的可能,于是便跺了跺脚,哭着跑进雨中。
薛恒看着朱沐萍远去的背影,嘴里叹息道:“唉,可惜了风笑天那孩子,真不知道他跟萍儿是怎么走到一起去的,疯道前辈那里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朱人圭闻言也是叹息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必将引得江湖中人耻笑,我个人倒没什么,但是门派的声誉却不可受损,至于那孩子,也只能当他没有来过万剑门了,疯道前辈那里你也不要多说,若是有人问起,就说这孩子失足跌落山崖,已经尸骨无存了。”
薛恒心中虽然觉得有点不妥,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说了。两人坐在凉亭中沉思良久,这才各自道别离去——只是两人没有想到的是,风笑天此刻居然真的就在万剑门的山崖下。
从这晚过后,万剑门众人便都听说风笑天在雨夜练剑不小心摔落山崖,大家在扼腕叹息之余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疑问,风笑天就这么渐渐地遗忘在了众人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