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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困兽

白雪被人拍了下后背回头一看,原来是新生军训时的刘教官,便欣喜地说道:“刘教官,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请您快帮帮忙,一凡刚才被警察抓走了。”

“什么?一凡被警察抓走了!难道刚才打城管的是他?不错,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徒弟。”刘教官本名叫刘虎,今天是和朋友一起来这边聚会的,听到有人喊打城管了,就和朋友出来看看,才知道原来刚才闹得动静那么大的正是卓一凡。

白雪急道:“刘教官,您还这么说,人家都快急死了,您快想想办法啊!”

“呵呵!好,我现在就去。咦!这位小姑娘是?”刘虎才发现白雪的旁边还站着一位天姿国色的美少女。

“这是一凡的妹妹,他和哥哥一起来的。”白雪答道。

“刘教官好,您长得好帅啊!又高大又威猛。”嘟嘟甜甜的一句话说的刘虎笑眯眯地,毕竟美女的魅力是很强大的。于是刘虎便和朋友告别,开车载着白雪和嘟嘟向辖区派出所行去。

此时已经被带到辖区派出所的卓一凡被临时关押到一间小屋内,民警小吴正想转身离开,突然大呼一声:“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打篮球的,你是明珠飞鹰队的得分后卫,叫卓一凡的那个,对吗?”

卓一凡没有想到对方会认出自己,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小吴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便劝解道:“我劝你还是赶紧联系俱乐部吧!今天的事情很麻烦,要是人家告你暴力抗法,性质就会变化,况且你今天确实打伤了不少人,能够私了是最好。”末了又说了句:“其实你打球打的不错,可惜了。”

随着“砰”的一声门被关上,小屋内顿时陷入了黑暗。卓一凡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心中有一股怒火,愤怒、不平还有怨气。他犹如一头困兽,想要冲破这牢笼。

他甚至在想:如果再倒回去那个时刻,面对蛮横无理的强盗,他无法控制自己用拳头去抗击,然而这比打篮球面对强敌要难多了。不管在篮球场上洒下多少汗水,受过多少次伤,他都有信心去取得比赛的胜利。而面对社会暴力,他拼尽所有结果赢得了什么呢?

几个小时之前的他还在赛场上打着比赛,现在却被警察关在黑屋内。人生如此戏剧性,怎不让人感慨。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打开,耀眼的光线让卓一凡有些睁不开眼。小吴对他说道:“卓一凡,有人来看你了。”卓一凡以为是白雪和嘟嘟,出来一看,竟然还有刘教官。

面对曾经的教官,也是良师益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虎哥,还要麻烦您亲自过来。我真是……唉!”卓一凡不禁低下了头。

刘虎神情严肃地说道:“你既然叫我一声虎哥,我就不能不来救你。本来我以为事情很好解决,大不了你去认个错,罚些钱,估计关几天也就出来了。可是今天的事情确实很麻烦,被你打倒的15人现在还在医院里,最麻烦的是一位被打中了头部,到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刘虎在来之前也没有发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他没想到卓一凡这个小子下手还挺重。

卓一凡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的一时冲动不知道要连累多少人,他最担心的是家里人,爸妈身体又不好。他看向刘虎,说道:“虎哥,如果判我刑期的话,我认了,但是请您帮我照顾我的家人,还有白雪和嘟嘟。”说完不禁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白雪和嘟嘟此时眼睛都红红的,刘虎却板着脸说道:“现在知道后悔了?本来我还佩服你是条汉子,现在看你就是个孬种!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别像个娘们!我会找我的老上司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你也最好和俱乐部联系一下,由俱乐部出面可能问题就好办些。”

卓一凡点点头,便打电话给主教练伊万。此时伊万带领球队已经回到了明珠市,已经快要入睡的他,听到卓一凡的消息,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队内的头号球星竟然因为打架被抓到派出所了!

他也睡不着了,赶紧又打电话联系俱乐部董事罗炯,罗炯也是惊呆了,于是告诉伊万不用担心,他会想办法。罗炯想来想去,看来只有保释一条路,便联系律师一起连夜赶往北京。

不说那边俱乐部因为他的事情忙的鸡飞狗跳,这边代表受害者一方的城管局却态度强硬,不同意私了,坚决要求法办、严办、快速查处。

由于刘虎的努力周旋,城管部门答应先拘留卓一凡几天,看病人能否度过危险期再说。此时的嘟嘟看在眼里,明白关键在于那个还没有度过危险期的伤者,便告诉白雪要出去给大家买点吃的,刚走出派出所门外,便摇身一变化为一道蓝光向医院方向飞去。

到了医院,找到了急诊室,看到急诊室的门口站了一群人,有穿制服的城管队员,还有伤者的家属,她便隐身进入了室内。看到医生们正在紧张地给伤者动着手术,她默默祷告为伤者祈福,并从体内发出一道柔和的光芒注入伤者头骨中。因为嘟嘟灵力的帮助,伤者终于度过了危险期。

做完这一切,嘟嘟就离开了医院,在回派出所的路上还不忘买了几碗馄饨带回去。

卓一凡看着嘟嘟买来的馄饨,一点也吃不下去,只是让白雪带她走,他想一个人静一静。刘虎也向卓一凡告别,告诉他自己会尽力救他出来。

卓一凡这一夜都没有好好休息,他一直在想问题,想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点点滴滴,想着如果被判入狱会引起的后果。

第二天,罗炯带着律师急匆匆地赶来了,跟民警说要求保释昨晚被抓的卓一凡。当小吴将卓一凡带出来时,罗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夜未睡的卓一凡困顿的神情,这还是他看中的篮球天才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经过一番询问,罗炯也是无可奈何,他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卓一凡竟然打伤了15个人,要是对方控告的话都可以判刑了。他不禁擦了擦脸上的汗,正愁着的时候,外面一人大笑着走了进来:“吉人天相!吉人天相啊!一凡,这回你有救了。”

罗炯看着进来的这个身形魁梧的军官模样的人,有点疑惑,问道:“请问您是?”

军官自我介绍道:“刘虎,我是一凡的朋友。”并伸出右手和罗炯握手,“刚刚获得的消息,正在抢救的一位伤者昨晚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你们是卓一凡俱乐部的领导吧?我想只要满足对方的赔偿金的要求,卓一凡应该就可以回去了。”

罗炯听到这些,心里顿时亮堂起来。卓一凡也是抬头看着刘虎,对方冲他点点头。

于是罗炯和刘虎双方一起为了卓一凡的事情积极奔走,终于和城管局方面达成和解,由卓一凡所在的俱乐部赔偿伤者家属共计60万元,卓一凡还必须通过媒体向伤者公开道歉。

第三天下午白雪和嘟嘟又来看望卓一凡,卓一凡发现白雪的神情有点不对劲,便追问道:“白雪,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白雪无言以对,反而是嘟嘟说漏了嘴。

原来是家中的父亲卓之航听闻卓一凡的事情,一时气恼着急竟然病倒了,现在还在医院里呢,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卓一凡愧疚地无地自容,赶忙让嘟嘟回家照顾父亲。

在被关押的这段时间里,他明白了很多事。他知道自己的一时冲动为家人和俱乐部带来多少危害。世间没有后悔药,他更不知道如何面对心爱的球迷们。

漫长的一周过去了,卓一凡终于在罗炯和白雪的陪同下离开了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

刚走出门外,媒体记者们便一哄而上,“你好,我是明珠电视台记者。听说你是因为打了城管才被关押进来的,为此,你有什么感想?”

“你好,我是体坛周报的记者。现在明珠飞鹰队联赛三连败,你对此怎么看?你认为是你个人的行为对球队造成的影响吗?”

罗炯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各位媒体朋友们,卓一凡的事件是不幸的,为此我们俱乐部方面将会在明天举行一场记者发布会,到时候一切答案将会揭晓。”

记者们还想再问个究竟,卓一凡一行人已经渐行渐远。突然,远处一群穿着1号球衣的人们拉着条幅,喊着口号携伴前来。

“卓一凡,你是最棒的!”

“卓一凡,我们挺你!”

“卓一凡,真汉子!”

看着亲爱的球迷们热情的摸样,卓一凡向球迷们鞠了一躬,挥挥手便坐上了回乡的汽车。

卓一凡坐在飞驰的汽车里,即使隔着车窗他也能感受到明晃晃的太阳那刺眼的光芒。他一言不发,静默地看着窗外流走的风景,他在想什么?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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