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粉红色的梦

上化学课之前，杜婷婷跟丁建伟又隔着走廊在那里聊天呢，化学老师走进了教室。杜婷婷眼睛斜着看了化学老师一眼，小声对丁建伟说：“别说了，‘灭绝师太’来了。”“灭绝师太”是杜婷婷给化学老师起的外号，自从那次她跟化学老师大闹了一场之后就以此外号称之，而且这个外号很快就在班里流传开了。杜婷婷是个假小子，在班里跟好多男生都混得很熟，尤其是跟丁建伟，关系特别好。陈启明感觉得到丁建伟喜欢杜婷婷，其实这个已经是班里公开的秘密，而且很可能李文成也已经知道这个秘密了。丁建伟跟杜婷婷的座位就隔着一条走廊，也就是陈启明所谓的“鹊桥”。每次班里月考完了根据成绩单调座次，俩人都选这个位置的座次，所以好长时间就一直没分开过。俩人在课下时间常常对着头在那里聊，聊得兴高采烈。有时候杜婷婷会不知道因为丁建伟说了一句什么话就拿起一本书来笑着打丁建伟，嘴里说着“我让你胡说。”丁建伟就在那里一边坏笑一边躲。有一次他们俩在那里打闹的时候正好英语老师杜兰英碰到了。杜兰英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走过来问道：“你们俩干什么呢？这么热闹？”丁建伟跟杜婷婷红了脸，赶紧回座位上坐好了。陈启明说道：“老师你这都看不出来吗？丁建伟在那里调戏妇女呢。”班里人哄笑起来，丁建伟伸手去拍陈启明的头……纸里包不住火，李文成很快知道了杜婷婷跟丁建伟的暧昧关系。有一次开完班会后，他阴沉着脸倒背着双手在教室中间走廊里走了几个来回，然后来到丁建伟身边说道：“丁建伟，你跟陈启明换一下座次，现在就换。”丁建伟先是惊讶地张大了嘴，然后就低下头开始收拾桌子换座位。陈启明也开始收拾桌子。俩人座位相隔不远，很快就换了过来。然后李文成也再没说别的什么话，但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换完座位后，陈启明说了一句话：“还让不让人活了呀，这牛郎织女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啊。”换完座位后，陈启明就跟杜婷婷离得很近了。杜婷婷跟方竞男上一次被陈启明告了一状之后就跟陈启明记了仇，又加上后来在自习课上讲话多次被陈启明点名批评，所以每次见了陈启明都用白眼珠看他。陈启明心想，李文成还真会挑人，把一对恋人拆散了也就罢了，还要把俩仇人凑在一起。好在用不了多久又要考试调座次了，自己到时候就不坐在这儿了。陈启明对丁建伟说：“兄弟节哀啊，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弟妹的。”丁建伟没好气地说道：“去去去，一边儿去……”周一斌插嘴道：“陈启明，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你忘了你跟王竹卿……”陈启明伸手又上来掐周一斌的脖子……最近陈启明在回家的路上常碰到刘莎，有一段路俩人顺道，便一起走，一边走一边聊天，周一斌跟刘志亮跟在后面互相挤眉弄眼，一脸坏笑。又是一个大周的周六，在学校门口陈启明三个人又遇到了刘莎。她推着一辆自行车，自行车后面带着一捆行李。一见到陈启明刘莎便喊道：“陈启明帮帮忙！”陈启明过去问怎么了？刘莎说：“我要把这一捆行李推回家，太重了，你能帮我推回去吗？”陈启明犹豫了一下，说：“好啊。”然后就接过手来推着自行车走。走到要分道的路口时，周一斌跟陈启明说：“那我们俩就先这边了啊。”刘莎说：“要不你们俩也一块儿去我家坐坐吧。”周一斌坏笑着说：“不了，我们就不去了，只要你别把陈启明吃了就成。”陈启明冲周一斌说道：“你小子胡说什么呢！”周一斌笑着拉着刘志亮跑开了。帮刘莎把自行车推进院子里，周一斌就要走。刘莎说：“你先别急着走啊，帮我把行李提到楼上去啊，这么沉我提不动，你帮人得帮到底啊。”陈启明只好又把行李给提到二楼刘莎的房间里去。刘莎的房间很宽敞，一进屋就看到一片粉红色的窗帘，然后地毯也是粉红色的，床单也是粉红色的。放下行李后，陈启明站在那里有点手足无措，刘莎说你坐会儿休息一下吧，我得把行李收拾收拾。接着把行李包打开，把里面的衣服和铺盖等都放到床上整理起来。陈启明慢慢踱步到阳台上，眺望着远处的风景。刘莎家房屋的位置不错，在阳台上能看到泉水汇成的那个湖，还有村子里郁郁葱葱的片片小树林，让人感到心旷神怡。陈启明从阳台上回到屋里，看着刘莎在那里整理衣物。刘莎说这些都是上次搬到学校里去住的时候带的，一直放到现在才拿回来。这时候陈启明看到刘莎把两个粉红色的胸罩拿起来放到了一边，顿时脸红了，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刘莎不经意地抬头看了陈启明一眼，发现陈启明满面通红，接着就明白了。为了缓解尴尬，就有一搭没一搭地扯起别的话来。陈启明也语无伦次地应和着。又过了一会儿，陈启明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刘莎说：“在这里吃了午饭再走吧，冰箱里都是现成的。”陈启明忙不迭地说：“不用了不用了，我回家再吃吧。”说着就往楼下走。刘莎跟下来，说：“你看你帮了我这么大忙……”陈启明一边说没什么没什么，一边以最快的速度走出刘莎家门口，逃也似的走回家去了。晚上，陈启明躺在床上听音乐。每每这个时候都是他感觉最放松的时候，可以暂时把繁重的学习抛诸脑后，第二天早上可以赖在床上睡到自然醒。听着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陈启明梦到自己置身于一片沙漠中，四周到处都是黄沙，但是却感觉不到热，反而感觉到阵阵清凉，仿佛是刚下过细雨的清晨。辨不清方向，就那样漫无目的地走，脚上没有穿鞋，柔软的细沙透过脚趾缝挤出来，脚底板痒痒的。不知走了有多长时间，陈启明看到前方一片粉红色的雾，就在地平线那里飘着，吸引着他往前走。走着走着，他感觉自己就要触到那片粉红色的雾了，于是向前伸出手，加快了步伐，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沙子上，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那片雾时，他感觉到一阵不可言状的美妙的快感。正当他要把手更深地伸到那片雾中去的时候，脚底下却滑了一下，然后整个身体迅速向下坠，他惊慌地发现自己陷入了沙的漩涡中，很快就被吞没了。就在沙子要埋到自己的头顶时，陈启明猛然从梦中惊醒了，额头上沁出了密密的汗珠，下身湿漉漉的一片。陈启明起身换了衣服，又回到床上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挨到天亮。天亮时，他才发现外面正下着毛毛雨，推开窗户，一阵湿润清新的空气让他感觉很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