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455年,西罗马遭到了阿兰王国的野蛮入侵,劫后余生的罗马城仅剩下不到七千的民众。耶稣用鲜血换来的基督世界似乎从来没有安宁过。过往的圣人们一个个过世,始终换不来人民的幸福,甚至现在的倚靠都摇摇欲坠。
血洗的大道虽已经历风雨洗刷,血腥气息依旧弥漫在这座跨世纪的古城中。皇帝被杀,西罗马帝国情势危急。基督教的名义中心摇摇欲坠。
罗马正教廷一片混乱,饱尝战争苦难的信众群聚悲泣。而教皇手头却只有圣伯多禄的钥匙可以拿来安慰信众了。当然仅仅是安慰。神迹仅仅经历百年便消散不复存在了。
仅存的七千人看似众多,可是平分到偌大的疆域上,实在微不足道,以至于街头的尸身甚至都无人去打理,只得任由之被老鼠啃食。战后的七日中,类同帝都中心罗马,整个帝国多处于脱力混乱的状态。帝国被迫交出了大批的财宝,割让了水源旁的大片土地。昔日的辉煌现在是满目的萧然。可当教堂唱起安魂歌时,仍有上千的信众来到了拉斐的广场。
从早晨持续到傍晚的法事,竟无一人离去。虽然泣不成声,圣经的诗篇依然清晰可闻,大概这是圣主在现世仅存的力量了。至少哭泣可以抚慰心灵。
这不是罗马第一次遭受重创,却是最为悲壮的一次,信众在流泪,国土在流血。看到悲怆的信众,教皇首次感到受制帝国之下教会的无能。而教会只能给信众开出无端的空头支票。
辉煌不用奢望了,现在连现存的幸福都无法守护了。依附现在罗马的教廷势单力薄,毫无疑问,在动荡的历史洪流中,正教廷已然成为蓬草,吞并的命运在所难免,只是正统的观念让落魄的教士们坚持至今。
圣拉斐教堂,帝国受侵以来唯一结构仍旧完好的教堂,在教皇悲戚转身后,彻底关闭了它的大门。百年以来,红衣的枢机们头次群聚,听从教皇的教导。幸存的修士们将在今天举办上帝的圣祭。无人打理的国门等同于洞开,覆灭仅仅是敌人车程颠簸的时间问题。最后的正教徒,至少要在罗马教廷迎来末路前,唱出最后的圣诗。
教皇穿上了早已暗淡的黄金圣衣,领路的童司一脸愁容,提摇着香炉,划出长长的烟雾尾带,开辟出前往圣坛的道路。教皇手捧着圣伯多禄的钥匙,在上百修士的簇拥下,登上巨大华盖下的黄金祭坛。
连年的战争,原本华美的壁画和高大金碧的圆顶早已脱落暗淡,唯留下中央的黄金十字依旧光彩夺目。
教皇将双钥匙插进圣灵坛的锁孔中,展示出耶稣的敷面布。已干的血迹映刻出的是圣子百年前的模样。年迈的教皇,泣不成声。抽泣之中完成了光荣的献祭。圣物再次封存的刹那,圣歌响起,暗含着悲泣之音的圣歌从教堂的悬窗传出,回荡在信众聚集的广场上。教会代由众人燃起了香辛祭,众人亦点起蜡烛为过往的人们祷告。
似乎是不忍,终焉落日悄然隐没,未再染红饱尝鲜血的大地。换来皎洁的圆月和静谧的星空安抚众人。覆灭前的安抚。
点点烛光与漫天的星光相互映照,仿佛整个教堂都被浸没在星河之中。待到众人安睡,痛苦就会随着星河,流逝不复返。
或许遗忘然后消逝才是真正的救赎。
‘多么期望众生就在如此的静谧中永恒下去。’教皇首先完成了默祷,睁开双眼。黑暗早已占领大地,唯有仅存的断烛死命支撑着。本不期待再见光明的教皇却看到了耀眼的白光。
“轰!”巨大的声响瞬间惊醒了默祷的众人,待到鼓膜稍稍从爆炸的震荡中恢复,器物破碎,石块落下的声音才顺利进入人们的耳朵。
从天而降的白光直接贯穿了教堂的圆顶,命中教皇身后的祭坛。强光直接隐没了教皇的身影。
持续了数十秒,像是失去了源头,白色光柱从上至下消失不见,接替之的是射入教堂的皎洁月光和弥漫中央的烟尘。
喂喂,不会真是末世吧。天降陨石把教皇K·O了?
为首的枢机执事赶忙冲上圣坛,营救他们的教皇陛下。
“大人,大人。您还好吗?”苦于烟雾浓厚,众人只能像摸鱼一样寻找教皇阁下。在场的修士各个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本来他国的教宗就拿自己不待见,这下教皇要是驾崩,罗马教廷就真的群龙无首,前途渺茫了。
“咳咳,咳咳咳。”隐约传来老者的咳嗽声。耳尖的执事直接抱住了教皇阁下的胳膊。
“太好了,您没事!”这下整个教堂舒了口气。
为首的执事也抹了把汗,至少眼前这个教皇没丢什么零件。
“大人?”搀扶的执事发出了不确定的质询,因为坐在地上的大人似乎被砸了脑子,老胳膊一个劲的指着毁坏的圣坛,瞪大了眼睛,不断震颤着嘴唇。
“癫痫?”稍远的执事已经开始商讨就医对策了。
结果近处的看向祭坛的枢机也做出了相同的动作,烟尘散去,看到真相的众人都表现出了相同的症状。
‘传染性这么强?’遮住视角的的执事完全弄不清这帮人在吃惊个啥。赶紧换个视角,结果顿时石化。
崩断的大理石祭坛中央,像镶嵌一般,嵌进了个白色的身影,皎洁的月光下可以看到来人绝美面庞和因疼痛挂在眼角的泪珠。白色的发丝和绸纺的纯白亚麻斗篷无一不展示着绝对的纯洁感,镶嵌各色宝石的长剑更展示出不屈的忠贞和无上勇气,右手的汉白长杖又增添了数份睿智和威严。(以上为传统基督教饰物的象征意义)
“那那那那那······那个是啥?”乡下招来的执事干脆用了乡村的语法表示惊讶。这也正常,就算是莱格拉斯如此心理承受力的孩子看到来人都会逼出东北音。因为不论怎么看这个小姑娘(误)穿的都是甘道夫的标准装备。鬼能想象‘干豆腐’被扒光的景象。可是手杖昭示着来人的身份,毫无疑问的一位白袍巫师。
“天使?”好吧,教皇阁下确实是莫名其妙弄出这个词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