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初上凤栖门(二)
见他们认出自己的功法,王丰内心之中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其实,在一开始,王丰就已经知道他们是凤栖门中的人。
毕竟,这梧山方圆百里之内,少有人烟,除了凤栖门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帮派愿意在这里立足,荒山野岭的生计都成问题,谁会来着建帮立派!
连人都是稀少,就更别说,有谁会派人来查探王家庄的消息了!
而且,早些时间,在山神庙的时候,王丰遇见的那三个黑衣人,他们张口闭口都是“咱们圣教”、“咱们老祖”的称呼着,满是明显做出来给人看的狂妄与谦卑。
然而,这三个人与他们不同。
他们在过来的时候,口中都是说着“咱门中怎样怎样”、“咱门主怎样怎样”,言辞之间虽然也都是赞美之意,但是,也大都是发自于孺慕之情,这也正常得很!
孺慕之情与那些黑衣人的奴颜婢膝,献媚之情,很容易就能区别出来!
只是,他们说到王家庄时,口气中连不屑的情绪都没有,满是不在乎,就好像死的不是三百来口人而只是一两只阿猫阿狗一样!
这种言辞武艺太令他恼怒,于是,王丰干脆就假装不知道他们的身份,直接出口给了他们一吼。
再者,他们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也没有自报家门,下手之间很少留有余地,恐怕也是抱着先打了再说的想法。
所以,王丰也是乐得顺水推舟,干脆先将他们撂倒再说。既然,你们都是先讲武力,再讲道理,那么我王丰也来过过这个瘾!到时候就算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也完全可以说罪不在己,只推作是误会!
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哦?你们认识我的功法?你们是凤栖门的人?”王丰被那股狂风掀倒十丈之外,正准备猱身再上,但是一听他们的惊呼声,知道他们认出自己的功法,也不好继续攻击,装出一副刚猜出他们身份的样子。
谁知,那三人根本就没有套近乎、论交情的想法,一点儿都不理会王丰装出来的热情,咬牙切齿的围了过来,走到王丰五六丈之外才停下!这让王丰对自己表现的不够真实,在心里削微有些遗憾!
“少废话!说,你是怎么学到这门功法的?!”那个原本一直在一旁掠阵的赵姓青年,此刻,也一改刚才温和的模样,原本温润如玉的脸上,不断地涌着一阵阵的红光,瞬间,脸色好像一团火烧云,就连从口鼻中喷出来的气息都是通红的,像火一样,很是灼人,就连五六丈外的王丰,此刻都能感觉得一清二楚!
而那个受了重伤的马姓青年,面带狰狞,双目充血的勉强运起内力,摇摇晃晃的站定一个方位。
而那个叫李云的青年,也是狠狠的瞪了王丰一眼,其中的敌意很是明显,带着一副“要是你说不清,你就死定了”的表情,不言不语的踏出几步,站定!
这三个人像是经过严格的合击训练一样,等三人默默地站定之后,隐隐的形成合围之势!
此时,王丰的所有退路全部封死!表面上看,似乎从马姓青年那突围应该不难,但是马姓青年所占定的方位正好核心所在,如果一旦有人选择攻击此处,那么必定会在他攻击到马姓青年之前,受到另外两路狂风暴雨般的夹击!
这种情况很是危急,一旦架势拉开,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其实,这也不能怪这三个人摆出一副要生吞活剥王丰凶狠架势,实在是因为这部《玄武真解》是凤栖门的四大功法之一,而修炼此功法的人,在凤栖门中,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一人——赵福,赵副管家!
而赵副管家已经死了,连空间袋都没有了,而与此同时又有一个陌生人显露了这门独家功夫!这怎么能让人不心生怀疑?
要说凤栖门,既然是一个门派,那么,规矩自然是免不了的。
而且,作为一个武林中的大派,那么规矩很多的也是很正常的。
然而,更加不幸的是,门主的老爹是一个军中出身的老元帅,那么,自然更喜欢制定一套近乎严苛的规矩。
既然都说是规矩了,那么,就再也没有道理可将,只能照办!
所以有幸成为凤栖门中的弟子,虽说是一件另外人羡慕的事儿,但是这种严厉的生活,却也让这些大小弟子很是辛苦。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
凤栖门的手段当然不会落得下乘。
人人都得按规矩办事,神经紧绷,天长地久总会出问题!所以急需一个人威望高的,能让大家伙放松下来,信任他,依赖他的人。
而赵副管家就是这样一个人。
但凡修仙之人,都能靠着所修功法的神奇,从天地之间汲取灵气,温养身体,使身体保持着源源不断的生机,从而维持着年轻时候的模样。
然而也有人对此毫不在意,就像是赵福,赵副管家!
赵副管家自小就跟找老元帅南征北伐,曾经担任南征军团,五路大军的军师,大大小小的战役,向来算无遗策,毫不客气地说,赵老元帅有今天的成就,也多亏的赵副管家的帮衬!
所以威望素来也是极高,而且赵副管家很关心下属,能为他们争取更大的福利,所以,就连军中那些刺儿头,也都对他很尊敬!
到后来,等得赵老元帅从那个位子,退了下来,他也跟着退了下来。
也没有选择在朝廷任职,只是安安分分的做着赵府的一名管家。
一直到,后来凤栖门建立!
此时,赵老元帅也不再管事,也就让赵无极重新找了一个管家,让赵福也享享自己的清闲日子,然而,不知不觉的,最后就成为了副管家。
可见凤栖门的人是多么信任他,敬重他!
这三人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这种情况,王丰并不知道!
本来王丰已经升起罢斗的心思了,但是看到三人竟然如此相逼,不由一阵无名之火!再加上王丰被三人如此呵斥,威胁,心中十分不耐烦,正要咬定牙齿再来比过。
但是,看到三人此时狰狞发狠的表情,感觉三人这种悲愤之感,王丰猛然觉得此情此景是如此的熟悉,不禁想起这几日的自己!
是的,自己这几天最多的表情就是这样一种表情,这样一种情感!
念及此,王丰微微一叹,散去最后那一丝戒备,连带着那股不耐烦的愤怒,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高度戒备的三个人,对王丰的动静极是敏锐,所以明显感觉到王丰此时的情形有些不对,不由得一愣,莫名其妙的相互看了看!
然后见那赵姓青年微微的摇了摇头,也就没有发起进攻,但是还是带着浓重的敌意,紧紧的盯着王丰。
王丰也不管三人是何种状态,只是静静地,兀自转过身,走到自家门口的那个大青石上,然后,轻轻的摸了摸。
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王丰目无表情的坐下,指了指旁边的其他几个青石搭建的石台,用着略带一丝嘶哑的声音说道:“坐下说话吧,别让我爹娘父老们说我王丰不知道待客之道!”
听到这句很平常的话,像是听懂了其中的沉痛,那三个人心头没来由的想起赵副管家,心中涌起一股悲凉感,同时眼中一阵发酸,最后都是连着强做了几次深呼吸快速的眨了几下眼睛,才将这种感觉掩饰下去。
直到此时,他们也放下戒备,默默地看了一眼对方,不约而同的都走到青石台旁,坐了下去。
接下来王丰就将自己如何遇到赵副管家,如何跌落山崖,如何获救,如何回村都一一说了出来。
说着这些经历的时候,王丰也不管他们相不相信,语气平平淡淡的,好像凉掉的白开水一样,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丝滋味,没有一丝感情,没有一丝波动…
就好像这些事儿,这些屈辱都不是他亲身经历的一样!
这让正在听着他讲事实经过的三个人,只是皱眉!
等到王丰讲到小宝儿的神异外表与种种神奇之时,这三个人都是微微的张了张嘴,相互看了一眼,满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王丰将整个过程讲的很详细,只有在崖壁上遭遇的种种情形,还有那个小铜块的事情,王丰很是敏感的给隐瞒了下来。
这到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虽然王丰将这些都告诉他们,但并不代表是信任他们!
心这种东西,不管是作为一个脏器而言,还是以一段情感而论,向来都是不可能被轻易交付出去的!
无论是谁在交付,无论是对谁交付!
这两件事儿,王丰之所以隐瞒着不说,是因为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两件事儿处处都透着诡异,好像有莫名的联系!只是王丰不知道具体缘由罢了!
就好像自己闯入了一个早已经被人设计好了的陷阱一般!王丰对这种感觉,讳如莫深!
而且,奇遇这种事情,就像是一个故事,如果这故事的情节发生在一个传说中的人身上,越是离奇那就越是新奇,越有人喜欢听!
但是,要是说这种奇遇,发生在讲故事的人身上,只会徒增别人的怀疑罢了!
王丰向来不喜欢做画蛇添足的事情!